“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两个都打不过,退下去!”
来人从天而降,童颜鹤发,手握一柄漆黑的长剑,盯着封越的神情,就如同盯着一个死物。
从接到暗杀令开始,这人在他心里,便已经是个死人了。
慕云华没有怕过,可是现在他第一次感觉到害怕,眼前这个人内力深不可测,他怕是要败。
“主公,你快走吧,我来挡住他。”
封越沉声道:“要走一起走。”
这么多次险难,慕云华都以性命护他,他们是战友也是能将后背信任交予的兄弟。
“我的命不值钱!”
“少废话!”
那人狂傲无比,“你们谁先上前来领死?”
“我领你大爷!”慕云华唰唰几刀朝那人劈了过去。
封越一枪划破黎明前的黑暗,两人前后夹击,配合度极高,若是一般人,都不知死了多少回。
可这人应付起来不慌不忙,手中的剑又快又狠,竟毫无破绽。
慕云华挨了他两剑,受伤严重。
另一边的厮杀未止,封越更加担忧起魏晓枫的安危。
可现在他和慕云华都受了重伤,无法脱身。
银发男子虽一时被缠住无法找到突破口,但只是时间问题,眼看胜利在望,他们要撑不住了。
慕云华朝半空怒吼了声:“元公公!你真就见死不救吗?!”
银发男子冷笑了声:“你以为搬救兵能有用?乖乖让本座杀了,还能少吃些苦头!”
慕云华未理会,“元公公你快出来啊!你出手相助,我tm认你做干爹!不,做干爷爷!!”
一道尖细的笑音极有穿透力不知从哪方传来,“今儿你这个狗儿子,咱家是认定了!”
银发男子大惊失色,这里居然还有别人藏着,他竟一直没察觉!
只见在半空中,一道穿花衣的老者徐徐走了过来。
银发男子摒住了气息,这人好生邪门,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妖邪之物,竟能踏空行走,再仔细一瞧,这半空中不知何时被此人布下了银丝阵,犹如一张天罗地网。
银发男子握紧了手里的剑,这二十年来,终于有一丝胜负欲,“你有天罗地网,吾有寒铁剑,本座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千机丝厉害,还是吾的剑厉害!”
元公公低笑了声:“咱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对手,你这柄寒铁剑虽是锋利,于咱家无用。”
“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咱家不在江湖后,寒鸦十四楼竟也称王称霸,在咱家面前耍起了威风,可笑至极!”
“你究是何人?”
“你不是要试试么?你过来一试便知!”
语落,两大绝顶高手,开始过起了招。
见元公公过来,封越便已知结果,收了手里的长枪,吩咐慕云华道:“我先去找晓枫。”
慕云华想说他两句,但话在喉咙轱辘一圈又咽了回去,无奈挥挥手:“那您快去!这儿有我和元公公就行,我在这儿观战,说不定能学点东西 。”
看着封越一身伤,还飞快往前奔跑的背影,慕云华心想,这成了婚的男人,到底是有了牵挂呀!
*
眼看封越还没有回来,魏晓枫不知道还要不要等他,还是该跑出去找他?
正在两难时发,桑采趁乱寻了过来,拉起了魏晓枫:“快走啊!他们杀到这边来了。”
“阿越还没有回来!”
“啧,你管他作甚?”
“他是我夫君,我自然要管他。”
“他是王爷,死谁都不会死他!快走啊!”
魏晓枫一听,好像是有道理,眼看护在前边的近卫兵已经拦不下,魏晓枫咬了咬牙,跟着桑采跑到了后边的马车。
几名护卫将他们带到马车前,赵管家还在担心着后面几车的家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可不能丢,这可不能丢哇!丢了去广陵吃啥喝啥?”
“赵管家,你跟我们一起先避一避!”
赵管家扶着魏晓枫,推着他们上马车:“王妃您先走,老奴就算死,也得守着王府的家当!!”
近卫队护着马车率先往后退去,约是退出一里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不动了。
魏晓枫与桑采好奇的探出帘子瞧去,不知何时护送的近卫士兵已经倒地不起,不知是死是活。
马车上那名车夫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气氛像是紧绷的一根弦,一扯即断。
桑采低声道:“这车夫不对劲!”
魏晓枫一把握住桑采的手,“你别怕……”
语落,从身后朝那车夫扑了上去,死命抱住他的腰,叫道:“阿采你快走,我抓住他了!!”
桑采吓得连魂都飞了:“你别抓着他!”
“你快走啊!”
那车夫原形毕露,瞧着他们临死前的挣扎也甚是有趣,“挣扎吧,如蝼蚁一般死去,任人宰割。”
魏晓枫快急死了,桑采怎么不跑?
车夫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用力朝魏晓枫刺了下去。
“不要!”桑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余光盯着那条车梁上漆黑的毒蜈蚣,希望它再爬快一点,再快一点!
那一刀刺在了魏晓枫手臂上,以前被针一下都疼得要命,想都不敢想有一天,他会被匕首扎。
好疼!
阿越一定会来救他们的,他疼得用力咬着牙关,冷汗涔涔而下,他要坚持!要等到阿越过来救他!
“还不肯放手吗?”那车夫冷笑着,整张面容扭曲到了极点,“那就再受一刀!”
他高高举起了匕首,一刀落下时,只听得‘叮当’一声脆响,他只觉脖子一阵奇痛难忍,下意识去护脖子时,只觉手掌刺挠,抓过一看,竟是一条筷子长的毒蜈蚣。
桑采趁机一脚踹开那车夫,拉了晓枫上马车,挥下缰绳向前逃去。
那车夫吃痛单膝跪倒在地,愤恨难忍,生生将那毒蜈蚣扯成了两截,绿色的毒汁四溅,车夫才意识到这蜈蚣不是普通的毒。
不消一会儿,毒液攻心,眼看是无力回天,车夫甩出一记飞标,打向马的后腿,那马儿吃疼,踢起前足嘶鸣一声,发了狂的向前奔去。
马儿奔去的那一方的尽头是一处高百丈的悬崖。
死前,车夫笑容诡谲,被蜈蚣咬到了地方已经被强烈的毒液侵蚀,烂成了一个小血窟窿。
死前拉两个垫背的,值了!
第44章
马车已经彻底失控, 里面颠簸得厉害,身体根本无法着力。
“公子!”这么巨烈晃动,魏晓枫手臂上的伤口更加严重了,鲜血滚出了一股很快湿了半截袖子。
只见他脸色白得吓人, 紧闭着双目强忍着疼痛。
桑采撩起车帘往处一瞧, 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再往前两百多米是一处断崖, 这次可能真要交待在这里了。
两人在马车里被撞得脑袋昏乎乎的只想吐, 对眼前的无力感, 升起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就在马儿离悬崖百米远,千均一发之际, 从身后飞奔来两匹马, 其中一人飞身骑上了马车, 拼命地拉住了缰绳, 马儿受到牵制,四只蹄子差点在地面上擦出火光。
虽然是悬崖勒马了,但因惯性的作用, 马车狠狠被甩出, 刚才巨烈狂奔,因身体不断碰撞在马车上, 倒至卡住的榫卯磨损断裂,两人身体同时撞在一面车壁上, 只听得‘砰’一声巨响, 车壁破损,两人同时滚出马车,身体失重往下跌去。
桑采在魏晓枫上面,车上那人一个飞扑, 抓住了他的手腕,桑采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觉一道人影从悬崖上跟着跃出,抓着魏晓枫一同跌落了下去。
他震惊得无以复加,只能瞪大着双眼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封越竟是抱着魏晓枫一起掉了下去。
怎么会有人为了另一个人,在生死面前,竟一点犹豫都没有,就这么坚定的追随了上去?
以前他总觉得封越对晓枫没多少真心,觉得晓枫太傻了,竟那么相信一个高高在上的权贵,定是对他有所图才对他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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