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细!”
“你这个变态!我杀了你!”
封熙兰也不想着跑了,长这么大哪受过这样的气,直接朝司墨扑了上去,朝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那狠劲儿恨不得要撕下他一块肉。
司墨吃了痛,紧锁着眉头,却还有心情再与他玩笑,“咬得这么用力?想必是喜欢我吧?这若是留了疤,便是一辈子都消不掉。”
“咬啊,再深一点,以后夏天我便光着膀子到处走,别人一瞧见我肩上的牙印,我就说是熙兰郡王咬的,他真的好爱我!”
封熙兰果真是怕了,眼里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两行,终是松开了嘴想要逃,司墨见机一个翻身,无礼的将他压在了身下。
封熙兰第一次在人前示弱,语气带着一丝祈求:“你别……你放过我吧,我再也打不你了,求你……万一被人看到,于我两的名声都不好啊!”
“我偏不放!”司墨笑容有些扭曲,用力扣过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让他们瞧见不好么?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娶你回南诏,让你做我的夫郎,一辈子都对你好。”
“可我不喜欢你!你何必强人所难?!”
“我喜欢你就够了,喜欢的东西就要去抢,不然就会永远失去。”
司墨霸道又占有欲十足的欺上他的双唇,封熙兰又气又怕,浑身颤抖得厉害,呜咽声被司墨严丝合缝的堵在唇齿间,无法宣泄。
他尝到了泪水的咸味,司墨睁开眼睛去看他,却见他一脸痛苦恐惧的模样,心脏被刺痛了下。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呐喊。
这不是他想要的!
这不是他想要的!!
司墨终于清醒了几分,停止了自己的暴行,封熙兰见机猛地推开了他,嫌恶擦了下双唇,起身就跑,不敢回头看他是何狰狞的表情。
司墨太可怕了!
他和以往认识的人都不太一样,像个无法讲道理的疯子!
直到用晚膳,不见封熙兰出来,封越才知他已经提前回王府了。
熙兰不是这种一走了之的,封越直觉他出了什么事,想着改天得了机会再问他。
席间,封越特意找了些话题与司明聊了几句。
挑不出任何错处,问及南诏近况时,此时也是极有技巧的挑捡着说,既不会冷了场过于无聊,又让他们更多了解到南诏的风土人情。
至于家族兴旺、权势争夺、赋税民生,是一个字都未提。
于是浅聊了几句,封越便默了声,看了眼一旁胡吃海喝,像个草包的司家次子。
便是这人,在几年后弑兄夺权,逼死他的王嫂之后,一上位就荒淫无度,搜刮民脂民膏,残暴无度。
再之后几年,便听闻当地官民联手推翻了他的王权,只留了一封不明所以的书信,他身边存活的亲信说,他自己服了巨毒必死无疑,可找遍南诏,连他的尸体都没找到。
封骁先是驻兵广陵,之后又趁这个机会,驻兵南诏,藩王势力彻底瓦解,从此世间再无这南诏王与广陵王。
这么一想,封骁这人,是有许多气运在身上的。
前十年,有他和母后助他,就连表面不喜他的父皇,其实也在背后推着他向前。后十年,鹬蚌相争,他不费一兵一卒,便瓦解了藩王势力,巩固了时局。
只是这一世,没有他的相助,封骁还能如愿吗?
晚膳快结束时,魏晓枫看到了站在远处的魏家四郎,他有些坐立难安。
封越察觉了他的异样,凑耳问他:“怎么了?”
“我看到四哥了。”
“在哪?”
“在楼下小径。”
封越朝楼下寻去,果真看到个清瘦的身影,五官端正,长得与晓枫不像,晓枫像娘,这魏四郎长得像爹。
“你想见他吗?”
魏晓枫沉思了会儿,点头:“想去见一见,反正也马上要走了,这一走不知何时再见,有些话,想当面和他说。”
“那你去吧。”
魏晓枫起身朝在坐的做了个揖:“我吃好了,各位慢用,我下去走走消食。”
见魏晓枫下来,魏四郎松了口气,他在这儿等了许久。
毕竟他如今是嫡王妃,接触人的都是权贵,席座都不会安排到一处去,想说句话都难。
“四哥,去那边说吧。”
“好。”魏四郎还是有些不适应,这身份尊卑的转变。
魏晓枫深知他这四哥的德性,与他这一面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大步往前走去,直到远离了人群。
这处极幽静,一汪天然湖泊照映着明月,晚风一拂,波光潋滟。
两人临湖而立,感受这天地间难得的静谧。
许久,魏四郎才道:“三朝回门,你没有回来,爹和母亲有些不满。”
魏晓枫不悦道:“回去做甚?又没什么好脸色。”
“你怎能这样说话?”
“那我该如何说话?四哥你教教我,你念的书多,你倒是说说,我该如何以德报怨?”
“魏家何时亏待了你?要真亏待了你,你还能安然无恙长这么大,如何有你嫁给广陵王有如今这尊荣的一天?”
“因为魏家没亏待你,所以你也觉得我该像你一样感恩戴德?因为你的存在,我和娘受了多少白眼和委屈?你以为你短短几句话就能抹杀一切?”
“你休要胡言乱语!”
“罢了!你有什么事找我?”
“你去劝劝娘和外祖,娘最近在跟父亲闹和离!你说都这个年纪了,我们做儿子的也都是谈婚论嫁的年纪,现在和离,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本来商家女的名声就不好听,还闹这一出!”
魏晓枫嘲讽笑了声:“你才是该回去好好劝一下爹,乖乖的和离的好。”
“你这是何意?!”
“娘的嫁妆可都被你们拿去挥霍了,上了公堂,传遍京中,我倒要看看,他魏辛河如何做人!”
“你怎么敢的?”
“他堂堂广陵王妃,什么都敢!魏四郎尊卑不分,怎么敢同嫡王妃这般讲话?”
魏四郎猛地抬头瞧去,也不知这广陵王到了多久,听了多少去?顿觉一阵心虚,慌忙行礼:“小民魏承德,见过广陵王。”
“阿越?”
“你呀,就是心太软了,连几句狠话都不愿说。”
魏晓枫一脸窘迫:“我正要说的,你就来了。”
“你退后,本王来跟魏家四郎说。”
魏四郎瑟瑟发抖:“王,王爷,小民家事,不敢污您的耳朵。”
“你既来找晓枫,便应是与晓枫有关,如今晓枫嫁于我做夫郎,那便是与本王有关,刚才说到哪了?”
魏四郎艰涩的咽了口唾沫星子,“是,是家母与父亲在闹和离。”
“魏大人早年因着晓枫他娘的嫁妆,便娶了做填房,这些年里,听说魏家的支出拿的全是晓枫他娘的嫁妆,大元律令女子或哥儿出嫁后,夫家不得侵吞、剥夺女子或哥儿嫁妆,若强行占有者,仗二十,以游街示众。”
魏四郎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王爷明鉴,这些是不实的流言!晓枫,你快跟王爷说,没有的事!”
“就是我告诉王爷的,而且这些年你们拿了什么,娘都有记帐,她出嫁时带来的嫁妆单子还保留着,既然父亲不同意和离,那便请宗族的长老一起上祠堂,把帐单对一对,一对便知!”
“你们……”
“如今,你们休要再扣着我娘,从她那里拿走一分一毫!就算爹要和离,也应给出相应的补偿,否则咱们公堂上见!”
语落,牵过封越的手,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留下魏四郎如一滩软泥倒在那里,一脸迷茫不知所措。
直到走了很远,魏晓枫眼眶才渐渐发红,吸着鼻子,泪水忍不住往下掉。
封越心疼地将他拥在怀里,轻声安慰着:“没事的,嗯?这有什么好哭的?等你娘和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等着她,你和你娘,都是有福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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