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闻言只道:“比硬木弄起来简单就行。”
硬木那玩意儿,切割一块都能把人手给震麻了,这还是兽人的力气,如果站在这里的秋言还只是人类,怕是努力一整天,都无法切下硬木的一个边角。
“那我晚上去砍两根回来。”
“行。”
秋言没有拦着。
黎身为兽人,晚上本来就睡不着,他想干什么是他的自由。要陪在他身边一起睡觉,秋言会开心,想要为这个家做更多的事情,秋言也很开心。
说话的时间,秋言和黎已经回了家。
先去晒场把晒着的熟淀粉块和那些干菜末收起,秋言手指碾过干菜末,能够听到清脆的咔嚓声,这东西已经干燥到轻轻一用力就会碎掉了。
秋言抬头找了一圈,见黎正盯着熟淀粉块发呆,不由笑了一下,偷偷上前,在他左肩拍了下,然后迅速从他右边走出来,道:“明天不急着收拾新山洞,先把家里的干菜蒸了,蒸黑之后还要晒两天呢。”
黎没在左边看到他,扭头过来,看秋言一副他什么都没有做的神情,凑上前飞快亲了下伴侣,才道:“嗯,好的。”
在一起这么久,简单的亲亲已经不能让秋言害羞了,但看着黎像偷了腥的猫一样欢喜,还是忍不住嘴角上翘,晃了晃他们不知何时牵在一起的手,朝着储藏屋外走去。
“还有今天去的那一片湖泊,明儿我们下湖去看看有没有藕。有的话可以做一点藕夹吃,卤的莲藕味道也很不错。直接炒藕片也是好吃的,或者煎藕饼也行。”
秋言随随便便就是好几种吃法,听得本来满脑子粉红泡泡的黎咽了咽口水,面上带着无法忽视的期待。
夜色也在期待中度过。
晨光难得早早地驱散了雾气,黑豹还趴在院子中间休息,睡了一夜的花豹站起身,抖落了毛发上的露珠,变成人形准备今天的早餐。
早餐过后,时间尚早。
又将昨日晒着的东西,重新搬出来,在晒场上晒好。
两只大豹子带着藤蔓袋,朝着湖泊的方向而去。
莲藕生长在淤泥里,按理来说,莲藕生长的地方,距离水面最多就一米左右,但这里的湖泊水很深,在距离岸边最近的位置站着,水也到了黎的腰间。秋言心里也不确定有没有莲藕,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世界的莲藕,也有了些变化了。
好在,秋言的期待没有落空。
黎在水里摸了会儿,很快揪出来一个黑乎乎的沾满淤泥的长条节状物,他在水里洗掉上面的污泥,举起来给秋言看,“秋,你说的是这个吗?”
秋言仔细看了下,用力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
黎闻言,将手里的莲藕往岸上一丢,朝着秋言招手道:“把藤蔓袋给我,我去水里找找。”
这里水深,想要挖莲藕的话,得潜水下去才行。
秋言下意识道:“我跟你一起。”
“不行!”
这回,黎拒绝得斩钉截铁。
他是真的担心秋言下水,指着芦苇那边道:“秋你去看看那些东西,看有没有什么用处,要是有的话,咱们今天顺带割一些回去。”
他这借口找得实在是生硬,秋言无奈地看着他,然而黎面上没有丝毫的退让。
见他这样,秋言只好道:“芦苇也是有用的,我去那边看看,你在水下注意着点,经常上来换气,不要在水下睁眼,浑浊起来的水进入眼睛不好,还有,你多留神周围,小心有水蛇。”
“放心吧,我都知道的。”
听他没有坚持下来的意思,黎柔和了面上的神情,笑着道:“这个很简单,不用担心。”
毛茸茸不喜欢水,主要是因为水会将毛发粘连在一起,让他们很不舒服,但人形就没有这个忧虑,因而部落里的兽人,水性都是不错的。至于湖泊里的水蛇,那有什么好躲的?咬一口都疼不了两天。
黎很自信地潜了水。
秋言在岸边看了会儿,没见着黎冒头,这才将注意力落到身边的莲藕上。
莲藕不小,一节就有半只手臂长,足足有三节半。
模样和颜色看着都跟现代的差不太多。
秋言安下心来,又看了眼湖泊的方向,然后朝着芦苇走去。
刚看到芦苇的时候,秋言想的是用来做炕席,但随着靠近,有关芦苇的制品也就逐渐在脑海里浮现。晒粮食的苇席、充当屏风的苇帘,还有苇笠、菜篮,甚至于锅盖,都可以用芦苇制作。
对了,还有草鞋。
秋言记得北方有一种草靴子,使用芦苇或者蒲草制作的,穿着也有一定的抗冻效果。
当然,那一点的抗冻效果,在如今这个世界,是没什么大作用的。
秋言琢磨的是,长·征战士穿的那种草鞋。
不过……
那好像是芦苇做的?
秋言认真思索了两秒,视线在周围的草叶上扫过,实在是没有分辨芦苇和正常草叶的本事,干脆决定用芦苇做鞋子了。
虽然跟内裤一样,都不太方便随时变成兽形,但这种东西,有总比没有好。
万一有需要的时候呢。
这么琢磨着,秋言一只手抓住一把芦苇,锋利的指甲轻而易举地就割断了,晃动的芦花飘走些许花絮草籽,秋言将割下来的芦苇堆在一处,估摸着兽形快要背不下的时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抽了一根比较长的芦苇,扭了几圈后,用其将剩下的芦苇捆了起来。
秋言提着芦苇走回岸边。
黎还没有上岸,但地上已经放了一藤蔓袋的莲藕,秋言朝着湖泊里的方向喊了一声,“这些够了,我们回家去。”
声音惊走了在水里游动的鸭子,秋言稍微等了一小会儿,在他着急之前,水里冒出一个脑袋来,黎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朝着岸边游去,很快就上了岸。
将手里拎着的藤蔓袋放在旁边,黎看了一眼那些芦苇,问道:“要这么多?”
秋言道:“做炕席就需要不少,我还准备弄一个苇席,到时候大米和豆子采回来了,就在苇席上面晒,也方便一些。”
“哦。”
黎听着,忍不住又看了眼芦苇。
秋言皱着眉凑近,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在人看过来之前固定住他的脑袋,道:“别动,你继续看那边。”
黎乖乖听话。
秋言看了下黎的眼睛,又扒着眼皮看了看其他地方,见没有充血红肿的情况,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走吧,回家。”
“嗯,回家。”黎笑起来。
将芦苇和莲藕运回家,秋言把晒了半上午的干菜带到厨房,深口锅里添水,然后放入蒸格,将干菜在蒸格里铺平整,一层层铺上来后,盖上盖子,烧大火蒸。
因为弄的干菜不少,秋言又将旁边的灶台也利用上了。
蒸黑咸菜需要的时间很长,这边蒸着菜,又不能离人,秋言跟黎干脆开始做罐子。
软木和木头都搬了过来,大小各异的木罐子在装上软木塞后放在旁边,积累一批就用水清洗干净,在太阳底下晒干水分后,将其收进大号的木罐子里。
最大的一个木罐足有一米深,直径达到了五六十厘米。
可能是因为之前几天太忙了,今儿守着灶台蒸干菜,偶尔上山去给火炕添一点柴火熏着,明明事情不少,却并不觉得疲累。
中午的时候两人在山洞内的灶台里,打了鸡蛋,煮了一大锅红薯粉吃。
煮到剔透的红薯粉Q弹爽滑,鸡蛋的香味浓郁,不知不觉就吃了大半锅下去。吃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觉得一下子就吃完了,根本不满足,但等停下筷子,大脑缓过劲来后,才发现其实早就已经吃饱了。
黎看着干干净净的锅碗,感觉自己还能吃一大锅。
但也就是感觉罢了。
半上午弄了不少罐子,秋言和黎吃完饭,就琢磨着做点别的。这倒也不用深想,黎上山拿了一根硬木树枝下来,琢磨秋言说的灶孔挡板,秋言则是开始折腾上午带回来的芦苇。
说句老实话,这东西他就听说过,还真没自己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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