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抱着秋栗子,站在原地迟疑了良久,最终还是没忍住,往后退了两步。
秋言没搭理在搞怪的两父子。
将浓稠的汤汁舀入碗中,冲开放好的调味,然后才开始夹米粉。
粉条比较滑,秋言一手拿着漏勺,用筷子将粉条划进去后,端起碗接住漏勺里的粉条。
碗中盛满米粉,再捞出配菜铺在上面。
“黎,你带着栗子先出去吃。”秋言将两碗粉放到餐桌上,这才开始弄自己那份。
“还是一起吧。”
黎放下秋栗子,端起两碗粉放到外面的餐桌上,给跟在屁股后面的秋栗子擦干净爪子。
回到厨房,看了眼橱柜上的东西,问道:“秋,花生米和腐竹不用放吗?”
秋言头也不回,“你放到粉上面就好了,腐竹可以往汤里浸一下。”
“哦,好的。”黎端起那两碗东西,道:“那我端出去了啊。”
“嗯。”
黎端着两个碗出去,秋言将剩下的米粉捞入碗中,又添了一勺汤,这才端着碗小心翼翼地走出厨房。
盛满的木碗放到桌上,秋言拿起旁边的抹布,擦干净手上的汤汁。
黎将剩下的腐竹和花生米倒进秋言碗里,期待地看着他。
秋言察觉到黎的注视,拿筷子的手顿了下,视线一转,旁边的幼崽也在瞅他,秋言无奈道:“你们这反应也太夸张了点。”
秋栗子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道:“我只是怕烫而已。”
黎张了张嘴,迟疑两秒,给自己找到了借口,“秋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粉嘛,你先尝尝。”
很蹩脚的借口。
秋言没有戳穿他,在父子俩的注视下,夹起一块酸笋送入口中。
淡黄色的笋块吃起来酸甜嫩滑,味道醇香,很是鲜美。
见秋言神色满意,黎和秋栗子终于确定,这玩意儿真的没有做坏,父子俩对视一眼,视线落到了碗里的螺蛳粉上。
不太敢马上吃酸笋,黎挑了个花生送入口中。
酥脆的花生粒沾染了香浓的汤汁,味道确实好吃,黎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他为自己先前的迟疑忏悔:“这个好好吃啊,秋果然是最厉害的。”
秋言轻哼,“让你之前怀疑我。”
黎吭哧着给自己辩解:“我没有怀疑,只是太臭了,我不确定。”
秋栗子用力点头,生怕被阿爹误会。
两个大人的视线缓缓落到他的身上,黎若有所思,“栗子是不是还没有吃?”
“……”
小崽崽低下头,咬住了被汤汁泡软的腐竹,吧唧吧唧,眼睛亮晶晶,“阿爹好厉害,做的东西超好吃的!”
“马屁精。”
黎磨了磨牙,端着碗坐到了秋言身边。
没了面对臭味的迟疑,一家三口低下头开始品尝。
刚出锅的螺蛳粉还很烫,秋言和黎吃着饭,还要留意着家里的小崽子,随时给他拨动碗里的米粉,帮助降温。
真正吃起来之后,螺蛳粉的臭味就不明显了,只觉得满满的都是浓香。
米粉Q弹,配料丰富,汤汁更是鲜美。
一碗粉,汇集了鲜酸爽辣四种风味,再配上青菜的爽口脆甜,一家三口吃得满头大汗也舍不得停下。
米粉吃完大半,碗里的汤也凉了,秋言端起碗啜饮一口。
螺蛳粉的汤是用猪骨和鸡骨炖出来,再放到锅中炖煮过螺蛳肉的,分外的鲜美,让人舍不得倒掉。
黎连粉带汤吃了个干干净净,满足地道:“秋,锅里的汤别倒了吧,晚上我们再煮碗面条吃。”
秋栗子立即表示赞同。
秋言好久没吃螺蛳粉,闻言很快就点了头,“好啊。”
黎起身进入厨房,将装着螺蛳粉的石锅端下灶台,盖上盖子放在橱柜台面上,等晚餐的时候,直接将锅端上灶台就可以了。
吃完一顿螺蛳粉,秋言整个人都满足了,也不想洗碗筷,伸着懒腰打哈欠:“想睡觉。”
黎闻言出来,道:“那你和栗子先上楼吧,我先把碗筷清洗干净。”
“一起吧。”
秋言托腮转头看着黎,漂亮的金眸轻轻眨了下。
黎:“……那走吧。”
秋栗子从餐桌上跳下来,跟着阿爹阿父上楼休息。
-
时间逼近寒季,领地里种植的蔬菜粮食就要开始收了。秋言和黎担着箩筐,提着锄头下了山,秋栗子跟在他们身后,三步一蹦跶地下台阶。
到了山下,幼崽去找小伙伴玩,秋言和黎进入了家里的种植地,开始忙活。
先前采集过的粉果地,已经再度结了一片果子,地里的土豆和红薯都长好了,黎拎着锄头去挖土豆跟红薯,秋言将粉果采摘下来,担上山倒在院子里晒着。
豹若进入他们领地时,看见的就是两人忙来忙去的这幕。
食物一看就很丰足。
“阿爹?”秋言担着箩筐下来,见豹若站在树边看,有些疑惑地喊了声,“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听见他的声音,豹若回过头,先是道:“我们的食物都囤好了,最近都挺闲的。”
秋言眨了眨眼睛,问道:“阿爹?怎么啦?”
豹若嘶了一声,说道:“秋,你们家的食物,应该很多吧?”
秋言疑惑地偏了下脑袋,跟不远处看过来的黎对视一眼,肯定点头道:“是有很多啊,阿爹你们缺什么吗?”
他还以为豹若是缺少什么食物,但不好意思开口。
“啊,不是不是。”豹若连连摇头,说道:“昨天有兽人闻到你们领地里有奇怪的味道,还都是饭点,就,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秋言:“……”
啊这,脚趾抠地了。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道:“那是我做的一种食物,很好吃的,就是味道不太好闻。”
豹若将信将疑,“真的?”
黎走过来,佐证道:“是挺好吃的,阿爹你要不要吃,等我们忙完教你弄啊。”
豹若:“……呃。”
有点想学,但是味道又让人纠结。
他思索了会儿,说道:“我去把暗喊来,帮你们把这些东西采集了,再学吧。”
有所预料的黎压住上翘的嘴角,答应道:“好啊。”
看着豹若脚步轻快地离开,秋言后知后觉地回过头,捏了下黎的脸颊肉,“你又欺负阿爹阿父。”
黎无辜地眨眨眼睛,“这怎么能叫欺负呢,这是学习的报酬。”
“……”
跳过这个话题,两人继续忙活,没过多久,豹若就带着暗过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兔绵和猞芮。
“兔绵,猞芮!”看见两个朋友,秋言眼睛亮了下,迎上去道:“都好久没见了。”
兔绵笑着拍了拍秋言的脑袋,“这不是怕你太忙没时间嘛。”
猞芮走到另一边,抱着秋言的胳膊,“别听他胡说,其实是他被缠上了,忙得根本没有时间来。”
秋言眨了眨眼睛,看向默默从旁边路过的豹若和暗,大概猜到缠上兔绵的人是谁了。
跟豹若的阿爹处成好朋友,秋言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让他朝着兔绵那张乖巧可爱的脸蛋喊爷爷,也实在是喊不出口,只好含糊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遵循兽世习惯。
兔绵听着猞芮的吐槽,叹了口气,“孩子都是过来折腾人的。”
说着,他往腰间的兽皮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只鼯鼠来。飞羽抬起爪爪,羞涩地朝秋言挥了挥爪子,“秋~”
秋言伸出手指,跟他碰了下爪爪,问兔绵:“飞羽怎么跟着你一起来了?”
飞羽虽然还是亚成年,但已经独立出去了。
兔绵把飞羽塞回兽皮袋里,“病了,在家里差点饿死,我就随身带着了。”
秋言:“……”
“好啦好啦,我们先干活,边弄边聊。”猞芮拉着两个人进入地里,问起有关于‘螺蛳粉’的事情,对那据说‘只是闻着臭,吃起来很香’的食物充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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