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好的粘粘果表面其实还是皱皱的,但已经鼓胀了起来,秋言取出果子,在粘粘果表面撕了个口子,轻轻往外挤压着汁水。
带着些许乳白色彩的汁水流淌到碗里,秋言将给挤干的粘粘果丢在一边,拿着刷子,动作快速地开始搭建陶窑。
陶窑搭建的地方,还是秋言之前挑中的山壁处,黎晚上的时候挖了个凹陷进去的坑,不是很大,但够他们用了。
火焰石制成的石砖,就是沿着黎弄好的这个洞开始搭建。
粘粘果的黏性很好,但也不是一瞬间就能粘稳东西的,秋言在弄洞顶的时候,弄了些木棍过来,抵着窑顶的部分,免得火焰石在粘牢固前脱落下来。
搭建好山体内的部分,泡着的粘粘果也用完了三分之二。
秋言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胛骨,将东西放在旁边,只等石砖粘稳之后再进行下一步。
心里反反复复地勾勒着陶窑的结构图,将不明确的地方画出来,再着重琢磨。
就在这时,秋言听见山上有人在喊自己,他的注意力从结构图上收回,疑惑地挠了挠头,变成兽形往山上跑去。
居住山洞前,虎溯喊了两声没看见秋言,还以为自己问到的消息出错了呢,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一转身看见大花豹飞奔而来,连忙往旁边挪了两步,给刹车技术不行的花豹空出空间。
“族长?你们这是……”秋言刚一站稳,就看见了几个兽人放在旁边的箩筐,心里有了猜测。
虎溯拍了拍身边最近的一个树干桶,说道:“这次给你们的报酬,还有些,我再带人去运,放这里可以吧?”
“当然可以。”秋言说着,变成了人形,“我今天不出去了。”
“那更好,咱们也能一次性确定完数量。”
就这一年多的情况来看,虎溯感觉明年部落还是会欠秋言酬劳,也就是说,今年给出的酬劳数量,就是之后每年会给的数量,开头要是不搞明白,之后只会更乱。
作为一个兽人,虎溯是真的不喜欢这种麻烦的方式。但没办法,谁让他们给不出呢。
新鲜的食物不能给太多,也不能提前给,否则的话会有不少食物坏掉。
至于可以长时间保存的……就这回已经定下的食物,都是算着储藏时间和秋言他们家的吃用极限来安排的。
看着虎溯带着兽人们离开,秋言完全不知道沉稳可靠的族长,心里有多少的腹诽说不出口,他打开被族长拍过的树干桶看了眼,蜂蜜甜丝丝的香味飘入鼻尖。
这个是蜂蜜的话……
秋言打开剩下两个大树干桶看了眼。
很好,也全是蜂蜜。
加上他们家之前换到的蜂蜜,家里是不缺这东西了,或许可以多做一点蜂蜜甜品。
秋言琢磨了会儿,先将旁边的水稻、木炭、土豆和红薯搬进储藏山洞和地窖里,全部放好之后,将蜂蜜搬到厨房的柜子上,在木罐子里挑了好几个手臂长的出来,又找了纱切割成大小合适的方块。
木罐洗干净放在太阳底下晒着,石锅里烧水,将纱丢进水里煮沸后捞出,用衣架挂着晾在太阳底下。
在虎溯的带领下,十来个兽人很快就将今年的酬劳送齐了。
秋言看着满院子的东西,面对虎溯的询问,毫不犹豫地点头,“这些就够了,以后就按这个数量来吧。”
“那行。”
虎溯放松下来,跟秋言告别。
送走他们,秋言把东西整理好收进储藏山洞,开始分装蜂蜜。
罐子里的蜂蜜只装了八分满,秋言拿起对应的木塞,将纱绑在木塞上,塞紧罐口。
储藏山洞内的架子上,又多了几排蜂蜜罐。
秋言忙完走出山洞,抬头看了眼天色,匆匆下山。
山路上,黑豹背着幼崽前行。
双方在路上相遇,看见对方,神情都下意识的柔缓下来,秋言快步走到黑豹的身边,先把在他背上睡着了的幼崽抱下来,蹭了蹭黑豹的脖颈。
“你回来了。”
亲昵的态度让人心情愉悦,黑豹闻着伴侣身上的气息,说道:“刚去接栗子的时候,听他们说,族长带人把酬劳送过来了?”
“是,还挺多的,我刚收拾好。”
秋言从黑豹脖颈间抬起头,抹了把脸,弄下来不少黑色毛发。
他皱了皱眉,默默往旁边退了两步,对黎说道:“咱们这两天还是减少对兽形的接触吧。”
黎:“……好。”
看着秋言一边拍脸一边往山上去,黎甩了甩尾巴跟在他身后。
回到家里,将睡得香甜的幼崽送到窝里,秋言侧头问黎:“饿不饿?”
“还好,中午吃的饼子有点多。”
最近这几天,他们中午吃的,主要是各种方便携带的面食。
“那……先休息会儿再吃?”
“好啊。”
两人商量好,秋言变成兽形,跟黑豹一起躺在了草地上。
青草和泥土的芬芳包裹着他们,阳光落在身上晒得人暖洋洋的,他们倚靠在一起很快就生出了睡意。
茁壮生长的驱虫草在风中摇摆,生长状态下淡淡的气味,将蛇虫鼠蚁都隔绝在了生活区外。
眯了会儿,两人打着哈欠起身,准备做晚饭。
-
饭菜的香味准时准点地飘出,又在阳光和微风中消散,隔了没有多久,又有蜂蜜面包的香味飘散出来。
在这里,美食是主色彩。
“黎,这是你的。”
秋言把切下来的蜂蜜面包递给黎,跟他坐在一起品尝着自家窑里出来的美味。秋栗子蹲在他们身后的餐桌上,饭碟里的面包已经吃完了大半。
一家三口品尝完美食,将剩下的蜂蜜面包收起来,然后一起下山。
栗子照旧是去玩,秋言和黎今天的任务,则是把陶窑弄好。
山壁内的窑体已经好了,两人和了泥巴,用其填满山体和窑体之间的缝隙,然后才开始搭建陶窑。
陶窑制作起来不是很顺利,秋言和黎花了些时间,将中间的结构拆了又搭、搭了又拆,耗费了一整天,才勉强确定了满意的内部结构,将其弄好。
剩下的就是等待粘粘果的果汁凝固,然后再来烧窑进行查漏补缺。
秋言伸着懒腰起身,长舒一口气道:“总算弄好了。”
反复的拆装搞得人头疼。
黎甩掉手上的清水,抬起手轻轻按住了秋言的额头,笑着凑近,“给你按按就不疼了。”
秋言失笑,靠进他的怀里。
最后检查了一遍陶窑,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两人这才离开,在晒场和山脚山洞院子里转了一圈,简单翻动了下晒着的水稻和大豆,两人把已经干了的那些取出来,用箩筐装着运上了山。
秋言找出家里的晒席和取稻桶,抓了一把水稻在取稻桶上摔打,将稻粒摔打下来后,简单整理了下稻草放在旁边,等到攒好一摞再捆起来收进储藏山洞里。
一天的时间在忙碌中过去得飞快。
毛发脱落的速度也变快了。
这几天秋言和黎都轮流着用梳子给对方梳毛,然而家里还是被毛发侵占了,每天扫地都能扫出一大堆掉落的毛发。
看到被扫出来的毛发,黎不得不承认秋言在路上做的棕扫把是真的好用。要知道去年同样的情况,他们用竹扫帚扫出来的毛发,却是少得可怜。
心里夸着伴侣,黎哼着小调,认真扫地。
“黎。”
秋言从厨房窗口探头,双手撑在橱柜上,看着在院子里忙碌的人。
听见他的声音,黎转头:“怎么了?”
秋言说道:“之前不是说要弄酵母粉吗?我刚看了下,酵母已经好了,你去采点你说的那个叶子好不好?”
“行。”黎加快扫地的速度,“我马上就去。”
得到他准确的答复,秋言缩回脑袋,用长柄勺子搅拌着罐子里稀软的酵母面。
采叶子需要些时间,秋言放下小勺子,简单收拾了下厨房,将酵母罐和油罐搬到了外面的长餐桌上,又拿了几个笸箩出来放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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