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客气客气而已,你还真当真了?略——就不让你吃,气死你!嘿嘿[鬼脸jpg.]】
谈嘉绪:【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盗我表情包还模仿我的话!我要告诉我哥!】
我:【你哥不要你咯。】
谈嘉绪:【你们一般几点吃早饭?告诉我嘛,我免费给你打广告?给你找工作?送你亲笔签名?】
我关掉手机,抱着章言礼,第一次那么真心实意地想,章宝回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章宝是章宝,我是我。
我要先学会像唐小西一样爱章言礼,才能等着章言礼爱上真正的唐小西,而不是躲在章宝的壳子里,等着章言礼施舍给章宝的爱来给我。
章言礼要先爱上真正的唐小西,我才能得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单纯的感情。
-
那晚,章言礼临睡前——
“哥,你最爱的是我对吧?”
“我说过,你是我的命,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命放在第二位。”
“那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我给你,但你要好好珍惜我的命,我这条命活了这么多年,不容易。”
这是发生在这个秋后的雨夜里,两段再普通不过的对白。
我和章言礼相视而笑,我伸手替他揩掉额头上的雨水,他握着我的手腕亲了亲。
爱不是奉献,爱是心甘情愿,是他毫无理由的信任,是他对我很明显的偏心,是爱情向多巴胺绚烂的转换,是章言礼穿我最喜欢的那一款毛线衫,是他用尽全力吸引我的注意,是他很笨的补偿和对我小心翼翼的试探。
第47章
那天,宴会结束后,我们回到家。章言礼特地开了一瓶罗曼尼康帝。他给我倒酒,递给我酒杯。我只看见他的倒影投落在透明的酒杯杯壁上,被红色的酒液淹没掉,连带着我不敢直面他本人的目光也一并被淹没。
他牵着我的手,讲:“哥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所以一直瞒着你关于小绪的事情。我这个人,看着很精明,好像一直都是我算计别人。这一次,我却没有处理好你和小绪的事情。所以你怪我,你生气,我都可以理解。你要真生气,你就骂我打我,不要把气憋在心里。”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我喝了一口酒,红酒的单宁萦绕舌尖,每一丝酸味都如同我此刻的心情一样。
此刻, 我的世界是小猫的一滴眼泪。
每一丝呼吸都狭窄而逼仄,无法被小猫的胡须丈量。
“谈嘉绪是章宝,对不对。”我问他。这已经是必然的事实,是我已经知道的事实。但我仍旧有一点点不死心。
章言礼无奈地笑:“是啊,我没有想到宝宝还活着。我上个月去栎阳出差,在一个商业活动上遇到了他。他和章宝一样,鼻尖右侧有一颗小痣,不喜欢吃洋葱,喜欢甜食,紧张的时候会摸自己的耳朵。他一看见我,就认出了我,叫我哥。”
我的心闷闷的:“所以你认了他,把他带到泰恒。”
“泰恒那套房子是他自己的房子,他目前在海城发展,住在那里。我只是偶尔去看看。”章言礼讲,“我想过,要告诉你。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对你而言,是一种伤害。我一直拖着,企图万事大吉,希望你和章宝就干脆这辈子都别见面。”
“做过DNA检测吗?”我问。企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做了。他是宝宝。”
我的眼泪当着他的面掉下来,被这一声宝宝击溃。我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脆弱,我在他身边待了十五年。
这十五年里,我一直在扮演一个合格的弟弟,我试图取代章宝的位置。
而现在,这个位置不属于我了。章言礼唯一的家人,不再是我了。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扫兴。”我擦掉眼泪,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哥,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我这是高兴得哭了,你别在意。”
章言礼的眼睛也红了。他要来抚摸我的脸,我躲开他,转身躲去浴室。
我去洗澡,章言礼在客厅摆弄他好久没有碰过的木吉他。
我洗完澡出来,窗外海城秋雨的雨势已经渐渐大起来。
阳台窗户没有关,潲水进来。
章言礼去关上窗户后,窝在沙发里弹奏了一首《雪人》。
“Merry Christmas to you 我深爱的人
好冷 整个冬天在你家门
Are you my snow man 我痴痴 痴痴地等
雪 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拼出你我的缘份
我的爱因你而生 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他缱绻的嗓音,低哑地唱着。
他对我讲:“只要你想,我永远是你哥。别难过了宝宝。”
猫抓着我的裤子,爪子在我的裤子上扯了扯。
我抱起它,给它倒了碗猫粮。它不吃,倚在我怀里发出咕噜咕噜舒服的声音。
我对章言礼讲:“我的新工作在栎阳,我要去栎阳住。猫是我养的,所以我要带走它。”
“那我想猫就去找你们。”章言礼抓了抓我湿漉漉的短发。
“好。”
“真舍不得。”他说。
我没有说话。
章言礼亲吻我的唇角:“我的意思是,我舍不得你,不是因为猫。猫是借口。”
“我知道。”
就像我喜欢你那样,为了见你,给自己找许多个借口,无论借口多拙劣,只要能见到你就好。
-
我十六岁那年,你去栎阳出差三天,三天后的下午两点你到海城高铁站。我骑自行车提早一个小时就在海城高铁站外等你。当时是冬天,海城被大雪淹没。行人的呼吸藏在围巾底下,胆战心惊。
我来找你,然后说只是因为恰巧想要吃高铁站附近的糖葫芦才来的。你拎着你的公文包,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不顾你同事诧异的目光。你眼睛里的疲累传递到我的眼睛里,转化为心疼这种情绪,在我的心坎间蔓延。
我十岁那年,你在小熊酒吧驻唱。
晚上十一点,live才开始。我一个人从那栋被大人们视为危房的房子里,步行去小熊酒吧。
我人小,腿也短,穿着雨衣,手里紧紧握着手电筒,一路朝着位于江边的小熊酒吧走。连一只野猫的叫声,都能把我吓到腿软。
你在酒吧内演出,唱着成年人成熟的爱情歌曲,唱着心碎和浪漫。我在酒吧门口蹲着,听雨声,听你唱的爱情民谣。
咪咪姐牵着我的手进去找你。你表演完后,下台,在我面前牵着我的手放到嘴边哈气,来回搓着,让我冷掉的手温暖起来。然后你问我,怎么不跟哥哥说一声就来找哥哥了?嗯?
我向前,抱紧你的脖子。
我有一点胖,脸也是胖乎乎的,你捏了捏我的脸,笑着跟咪咪姐和乐乐告别。你把我当胖小狗一样抱着,丢到你的摩托车后座上,给我整理雨衣。
你问:“想哥哥了是不是?”
我点点头:“嗯。”
因为想你,因为家里找不到你,所以我走很远的路,想要来见到你。不怕像婴儿哭声一样的小猫叫春的声音,不怕大雨天的夜晚,只是单纯地想要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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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堵住章言礼的唇,舌头撬开他的唇,亲吻他柔软的嘴唇,勾动他的情绪。想要让他记住我带给他的快乐。
章宝取代不了我,只有我才能让章言礼露出这样情(消声——哔——)动的表情,只有我才能和章言礼这样亲密。
半夜,做完之后,我抱着章言礼去清洗。
章言礼趴在浴缸的边缘。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我去卧室拿过来,递给他。
是谈嘉绪打来的。
章言礼接起来,谈嘉绪问他今天为什么骂他骂得那么凶。
“哥,你为什么不帮我教训唐小西?你就是偏心他!你今天骂了我四次!”谈嘉绪很不开心。
我一根手指插到章言礼的身体里,帮他清理。章言礼看了我一眼,嘴型小声比划着:“轻点。”
章言礼无奈:“小西也算是你哥,如果你不想认他当哥,那你就得认他当你嫂子。你让我教训他?那你还不如让我往自己身上割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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