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了。
就该将这家伙声音和神识传音一并禁了,不然连办事效率都降低了。
我十分满意现在安静的现状,顶着贺姐一副不认同的眼神,心平气和地将自己的调查结果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
“是有此事。”
贺惊鸿握着玉简不放,脸色沉重,语气里也都是压抑的怒气。
“目前已经有不少宗门和家族组织队伍前去魔域了。”她沉声说,“而且我还发现有宗门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帜,哄骗了些什么都不懂的小散修加入。”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掏出了一张图展开在我们面前。
“这些家伙胆子够大,行事也够残酷。”
“他叫了那么多散修,嘴上说着召集所有人一起,先练阵法后再去魔界出征。”
“可这阵法一旦到了实战之中,只要阵心中的掌控人稍稍变一变阵法纹路,就成了个献祭的阵法了。”
说到这里她嗤笑一声。
“就这个招人的规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算和魔尊一较高下呢。”
还真是……
我倒是没想到区区一个炉鼎现世,竟然将这些平常尸位素餐的修士们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的正道之心唤醒了。
左一个右一个都说着除魔卫道。
也不知道谁才是魔,谁才是道。
毁灭吧,这个世界。
我冷眼看了眼假鹤山,这还有个想让我身败名裂的呢。
正说着,玉女和慧持大师也回来了。
于是我找到的玉简轮班在几个人的手里过了一遍,大家的神色也是出奇的一致。
“所以,我们就这么做贼似的仔细搜了一圈都没有搜到一个活人的踪迹?”
才解开了禁言咒的飞尘拧着眉,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倒不信一个活人就能这么没了!”
玉女本来就常年冷着脸,这下子听到了所有人的结果,加上看到了玉简之后脸色更加阴沉了。
“倒是活见了鬼了!”
“阿弥陀佛。”
慧持大师双手合十,捻了捻手腕上的念珠,直摇头。
“婴儿尚且不知去向,又有不少的修士如今在两界山蠢蠢欲动,甚至有些已经找到了空子进入到魔域之中。”
“此时还是生死未卜,如此……”
“怕是要再起烽烟啊。”
“管他们去死!”
慧持大师的忧心玉女可管不了一点,她本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这一次如此出力也是看在那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份上。
但凡换成一个成年人,她连来都不会来的。
“我看也是。”
贺惊鸿跟着帮腔,“这些人本就包藏祸心,死了也就死了,反倒是让修真界清静了些。”
“关键是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
她这话一出场面又是一下沉默,然后下一瞬间我就感觉到几道视线定在我身上。
“……”
我麻木地抬头,多年修行以来的稳重让我绷住了没有后退。
不是。
都看我干嘛啊!
我现在也没招啊!
老实说,这么多年来这还是我头一回如此无助。
这种能想到的办法、能考虑到的方面都考虑到了,然后还一无所获的感觉谁能懂?
显得我们很无能啊!
我沉思了半晌,余光瞟到了无知无觉的假鹤山,身上的视线让我略有一点苦恼。
等等——
视线!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睛。
虽然现在关于炉鼎之事没有一点线索,但是方才探查之时,仍有一事我还未明白。
不管了。
先拿出来说说。
总比大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沉默要来的强吧?
这样真的很尴尬,而且还浪费时间!
在所有人注视之下,我缓缓从掏出来自己打包带回来的众多画卷,操控着它们漂浮在半空之中,唰地一下展开了。
为了确保还原当时的场景,我甚至是按照它们在鹤山书房中的布局而展开的。
用来充当纱帘的画卷每一幅都是单独的画作,人物、花鸟、村落、山水应有尽有。
我指着画卷,便将自己在书房中感受到过的那一道诡异目光说了出来。
“我环目四顾,未见任何身影。”
我单独将那张画着女子的画像稍向前挪了挪,“唯一能称得上有目光的,便也就是这画中的女子了。”
“还有鸟呢!”
飞尘见缝插针地怼我,我呼吸一窒,气血翻涌,攥紧的拳头指节咯咯作响。
我哑药呢——
快来人给朕毒哑了他!
为了避免这才进入正题的谈话又滑向了嘴头上的针锋相对,我强按下了怒火,将这件事情记到本本上以后找回来,控制着这几幅画卷分别落到他们手里。
“这些画卷应该有异,可我反复探查却没有发现。”
我手里拿着一幅画卷,指尖摸过宣纸粗糙的表面,画面上墨迹浓厚之处甚至还透出点墨香来。
再一次研究这画卷,我依然觉得它只是一幅普普通通的画,可直觉不会作假。
画卷和字画门。
这匹配程度也太高了。
在明知道鹤山不是个好人的前提下,这画卷也属实让人怀疑。
天底下的秘法千千万万,前有一个画皮能瞒过我们的感知伪装成另一个人,后也难保他们有什么其他的方法改造一个普通的画卷。
集思广益啊!朋友们。
我转头用期待的目光挨个扫过低头看画的同伴。
鹤山可才是化神期巅峰,而且还是大限将至的那种。
而我们几个无论外表看上去年龄有多么大,但可都是正当壮年的渡劫期修士!
这要是让他耍了一回又一回,传出去我们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不能输啊——
此刻我用期待的眼神挨个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看着他们专心研究的样子很是欣慰。
飞尘翻来覆去地将手上的花鸟图看了又看,灵力细致地在画卷表面扫过,然后挑了挑眉。
不是吧?
我没有错过他表情的细微变化,心里非常复杂。
难道竟是这家伙最先看出来不对劲吗?
我心情沉重,甚至已经预想到他会拿这件事说我多久了。
怎么莫名其妙的有种被抓住了把柄的感觉?
不过算了,有发现总是件好事。
以鹤山对炉鼎的痴迷程度来看,我敢打赌这画卷和炉鼎脱不开关系。
总算能稍微推动一点进度条了。
然而,已经做好了全部心理准备的我万万没想到飞尘下一步的动作。
他感受到了我的视线,抬头对我露出了一个露齿的笑容,然后抖了下画卷,火焰轰的一下就将那幅画鸟图灼烧成了灰烬。
快到我甚至来不及出声阻止。 ???
这就烧了?
我蹙起眉,脸上写满了你要不给我个解释我就让你好看。
这家伙是喜欢胡闹的,我希望他在正事上能多少正经一点。
起码他现在烧画卷的举动最好不是为了气我。
不然……
哪怕是佛宗清净之地也少不得得见点血腥了!
面对我的威胁,飞尘毫不在意。
他吹了吹指尖残留的一点灰烬,“既然你觉得画卷之中有人在看着你,又找不出这画卷的异常,干脆就烧了好了。”
“如此,便是真有人藏在画卷之中,不也直接变成了灰烬?”
“岂不干脆利落!”
他说到这视线上下扫过我,做出了一副惊奇的样子。
“你不一向是能动手就不动脑的吗?怎么这回做起事来拖泥带水的?”
“倒不像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他说着说着脸色严肃了起来,看向我时目光凌厉,一脸警惕。
“说!”
“你到底是谁?你怕不是也是画皮?”
飞尘紧盯着我,试图从我无语的表情中看到点不一样的信息,甚至还身体前倾,试图伸手捏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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