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孟苍表示希望泥塑能放在他们宗门, 就放在正对着宗门的山道上,让每一个来来往往的弟子都能唾弃到他们这位罪孽深重的掌门。
这这这。
也好。
这恰合我的意。
作为字画们的一员,这种在修真界堪比病人家属的身份让他得到了鹤山的优先处置权, 而他对鹤山这种“泥塑”的处决虽然得到了我们几个的同意,却还是让慧持大师忍不住出言相劝。
而这小子此刻也拿出了那股倔劲儿来, 一如他坚定地信了鹤山来这里与我作对那样, 此刻他认准了鹤山罪有应得, 便将慧持大师一系列“度化”、“教化”一类的话置之脑后,端地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甚合我心。
好吧。
我得承认我不是个好人,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挺不满什么放下屠刀一类的话, 总觉得佛宗动起手来还是太过温和了。
但毕竟是别人选择的道路,我既不明白,也不应当出言指责。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孟苍和慧持大师对话,心里其实对他能坚持己见挺满意的。
毕竟这家伙之前见到我时的瑟瑟发抖还在眼前,此刻面对同样层次的慧持大师竟能寸步不让,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这家伙现在不仅不怕,而且越说越激动,整个人脸色涨红,衬得他的嘴唇甚至都有些发青了。
言语到激动处,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表情僵住脸色白了不少,连身影也有些摇晃,嘴唇颤抖着将自己剩下没说出来的半句话憋在了喉咙里。
大约是痛的。
我漫不经心地想,眼尖地看见他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可那双眼睛即便是充满了血丝,也紧盯着慧持大师不肯挪开。
恰在此时,我灵敏的听觉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坠地的声响,心里一咯噔,很快就意识到了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将眼神匆匆忙忙地从他身上移走了。
我不想看——
要老命了。
这位兄台你要不对自己稍微好一点呢?
我很想捂住自己的脸,最终只闭上了眼睛,以免自己在不经意间看到些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
那一声坠地的声响让慧持大师也只住了话头,叹了口气。
此时安静的很。
唯有孟苍急促凌乱的呼吸声和那伤口流出的鲜血浸透了衣物向下滴落的滴答声十分响亮。
这样的场面对我们来说大约也是头一遭,慧持大师几次张口都没能再说下去,最终只摇了摇头,说:“随你吧……”
可我没想到孟苍忍痛之中似乎又对这种方法有了些不满,他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声音也远没有之前响亮,“还不够!”
他怒声道,“如此败类我等修士持与之为伍!和该让天下之人共唾弃!”
“如今修士齐聚一堂,正式个好时机。”
他语气肯定,低下头透过血迹和飘渺的云层看向底下数之不尽的修士们。
“烦请仙尊允许我借用此地,将这恶贼的逆行公之于众!”
好!!!
我简直不能更赞同了!
这原本就是我想做的事,如今鹤山的“家属”主动提出这事真是再好不过,但仍有一事不易大白于天下。
最好没有人知道才好呢。
“善。”
事情的发展太过顺我心意,以至于我此刻看向孟苍的眼神温柔极了,这和我将他抓在手里搜魂的时候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就连我说出来的这两个字都很温和。
我温柔的目光只在他身上掠过了一瞬间就开始放空,而且还有点后悔去看他了。
啧。
我收敛住心神,将血呼啦的东西忘掉,开始说起正事来。
“如此甚好。”
我坚定的语气给孟苍吃了颗定心丸,他到底是身上疼痛难忍失血过多,泄了心气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有一事不宜声张。”
我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气息,“关于炉鼎一事还是让它归为子虚乌有的好。”
“也免得天下人为此奔波,再起兵戈。”
我又一次和孟苍对视,企图让他从我的眼神中看明白我的暗示。
但显然这家伙脑子里是没有什么阴谋诡计的,整个人只一根筋,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疑惑的几乎头顶上顶了一个问号。
如今,修真界中知道这炉鼎之事的恐怕过半,更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行动准备前往魔界。
如果让他们知道这炉鼎就在此地,我估摸着哪怕是畏惧我们的实力,也免不得聚在一起壮壮声势,来向我们讨要说法了。
倒不是我怕他们,只是我实在忧心。
主要是担心自己看见他们那一副嘴脸一个忍不住又来一次血洗修真界的活动。
而此时,我已经先所有人一步找到了这个炉鼎,再加上鹤山没有让其他人知道过这个炉鼎,也就是说整个修真界也只有在场的几个渡劫修士和孟苍知晓此事。
这正是将此事掩埋的大好时机。
唯有天现异象一事不好解释,但只要孟苍配合,解释起来也不难。
我完全可以说是鹤山为了报复师欲对他的羞辱,利用他们字画门的秘技,通过临摹绘画出一个假的天现异象,故意虚构出谣言来,只为了让正道修士引起争夺之心,好聚集起来讨伐魔界,为他出一口恶气。
这解释实在是天衣无缝。
因为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只有真话才能没有破绽。
我看着孟苍越来越呆滞疑惑的眼神,能感觉到他在试图理解我说的话,也能感觉到他竭尽全力思考之后的迷茫。
哎。
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将话说的明白些。
可恶。
我的正大光明形象就这么被破坏了吗?
我指尖在膝盖上敲打了几下,决定和他讲清楚说明白之后还是将他这一段记忆以及炉鼎的记忆一并封上为好。
免得有人将他抓住对他搜魂,让我掩埋隐藏的事情重新展现在众人面前。
毕竟天底下也不是所有人都信我们说的话的,哪怕是在花市修真界,逆天而行去谋长生的修士们骨子里都有一股谁都不信的倔强。
等关于天现异象的解释一出,有的是人会盯上孟苍。
或许还有被制成石像的鹤山。
毕竟他的神魂一直在石像中受苦,也不是不能被锁魂。
嗯。
一并封印上。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于是我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自己的打算言简意赅地说了出来,果然换来了那小子并不赞同的话语。
这家伙认为根本不应该隐瞒众人,就应该该像公布鹤山罪名一样,一并坦坦荡荡地揭露,才称得上正大光明。
不是,你没事吧?
这个炉鼎堪称是取乱之道,你竟然还要将他推在天下人面前,你是怕修真界人太多,还是怕大家旧不动武身软体乏?
我看他忍着疼痛仍要和我分辩,心里是知道像他这种一根筋的人认定的事情是很难扳过来的。
而且又想到我之后还要将他的记忆封住,顿时也没有多费口舌的心思,直接干脆利落地在他和鹤山的记忆中将这个天道的棋子诞生的记忆给上了一把锁。
以及我刚才的提议。
我敢保证,这锁没有第二个人能打开。
而他想要看见自己的这段记忆,估计得等他也修炼到渡劫期才有可能了。
至于他能不能到达这个境界吗?
我觉得很悬。
毕竟他连现在化神期的行为都根基不稳,用了外物助力,更遑论更高的层次呢?
将记忆封住了之后,我也没有忘记将那个熟睡的炉鼎遮掩起来。
毕竟孟苍这时已经完全不记得炉鼎相关的事情了,可不能在这种细节小事上穿帮。
当一个人没有一点怀疑的时候,他会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可一但怀疑在心底产生,那迟早有一天他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我可不会留下这种破绽。
无需与他人费口舌之后事情的进展都快了很多。
对于孟苍来讲,他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自己将鹤山罪名公之于众的提议就被我们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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