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恨恨地看着水镜上那些嘲笑弟子们年轻热血的老头子,手里的牙签飞舞的速度之快,连我的肉眼也只能看见残影,只听得唰唰唰几声,一整只大螃蟹就在他的咬牙切齿中被拆成了几块,甚至连蟹肉都被体贴地剔了出来。
他将自己的牙签戳在蟹肉上,挪到嘴边一口撕咬下去,那表情动作好像他吃的不是肉而是那些人一样。
“怎么现在修真界中满是这些修为高的全是败类?”
他一边咬着,一边很是不解。
“那可太正常了。”师欲仗着青崖现在个头小,一次只能吃一小点,动作飞快地将那些他扒好的原本打算推到我面前的螃蟹抢走了,并且耐心地解释了一下,“这年头好人死得多快啊。”
“这些个脏心肠的修行的方法才多着呢,哪一样不比苦修来的快?”
师欲不屑地哼了一声,而我面对着青崖疑惑震惊的表情很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现在修真界的风气就是这样的。
你拼死拼活起早贪黑的修行,一天下来得到的甚至可能没有人家双修一次来的多,更别提和炉鼎修行了。
“炉鼎我懂的。”青崖迟疑的点头,“我那会儿也有不少人圈养炉鼎,但总体来说数量是很少的,而且修为提升程度也就一般,通常还根基不稳,是要被人谴责的。”
“反正我是没有见过光明正大聚众聊天就聊这个的。”
青崖很是嫌弃那些人言语间出口粗俗的话,这会儿正认真地看他们每一个人的脸,其严肃认真的样子让我猜测他是不是想记住这些人,然后狠狠地收拾他们一顿。
他们也确实欠揍。
揍他们一顿也就是顺手的事,有什么不行的?
我还可以站在旁边递刀呢。
不过比起这些我相对来说很了解他们行为模式的败类,我更对青崖嘴里他们那会儿的修士们感兴趣。
听上去好像比这些人正常的多?
第71章
这样的场景对于已经习惯了的我和师欲来说其实算不了什么, 但很明显,对于青崖来说却像是难以接受。
而且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在他们那个时候修真界的主流观念还是认为利用炉鼎修行是种很不耻的行为。
乍一听到这种正常世界观的话我还有点不适应呢。
所以这一千多年来到底发生什么让修真界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不, 不是一千多年。
更准确的一点说是几年之间?
我怎么感觉在我的记忆里, 打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 这个世界就一副已经在花市中浸淫多年了的样子。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直接打断了青崖和师欲谴责那些老家伙的话, 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你们那会儿就没见过那种在光天化日之下搞●的吗?”
我承认,我这会稍微有点破防, 觉得自己但凡早穿越过来一千年也不至于迎面就遭受到花市世界的暴击。
“比如那种随时随地会发情的畜生?花样百出的play?极其盛行甚至排列等级的炉鼎?”
我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他身下仙鹤的翅膀,让他在半空中画了个弧线和我面对面,然后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期待得到什么样回答的时候, 青崖托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下,像是将他最近所见所闻的修真界和之前的做对比一样。
“确实很不一样……”
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在我发亮的眼神中多解释了一下。
“我们可是正道修士, 对自身的品格行为都是有一定要求的,光天化日之下行那种事多少都有些不体面吧。”
“反正我不曾亲眼见过。”
他打了个寒颤, 搓了搓自己肩膀,对我形容的那种场景十分恶寒。
羡慕了。
羡慕这两个字我已经说倦了。
“那种专门画出来供人欣赏的春宫图呢?以及提供情趣的法器?”
我急切地追问,直问的青崖瞳孔渐渐增大, 不敢置信地飞得再高了些。
“闻所未闻!”
他大声说,然后又降下来凑近了我们两个, 语气里满是迟疑。
“那些东西……现在修真界流行这个?”
他这话问的让我们两个难以回答, 只有互相对视了一眼, 很是默契地低垂下眼眸,试图转移话题。
但青崖却对此产生了兴趣。
他盘坐在仙鹤上沉思了半晌,然后一拍掌心高声说, “如果你说在这方面的异常的话,我好像确实知道一件事。”
嗯?
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以目前所掌控的资料来看,青崖所处的环境还是那种正常的修真界,一些歪门左道的修行方法都只敢在私下里偷偷进行,一旦被发现都属于会被谴责惩罚的那种。
可以说和花市没有一点关系。
然而就在他死后,几乎是无缝衔接地就过渡到了我们两个所处的花市修真界。
整个修真界的氛围和约定俗成的潜在道德底线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其中要是没有鬼,谁信?
只是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怎么听说过青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修真界日常,再加上和他同时期的修士要么早早地寿元耗尽魂归天地,要么就是不知所踪无处寻觅。
而今天,修真界的过去终于能像我掀开一点面纱了吗?
我宣布青崖是我这辈子救过最值得的人。
无关他的修为、学识,就谈谈他能给我带来的消息就已经很让人激动了!
芜湖!
我的激动溢于言表,伪装出来的红色眼睛亮到发光,吓得青崖赶紧飞的离我远了些,整理了下思路才缓缓开口。
“让我想想,如果说这方面的变化,最早的应该是头五百年的事。”
“我是说我死前五百年。”他补充说明了一下,然后开始言简意赅地说重点。
“那会儿我已经是剑宗的长老了,平常除了练剑带徒弟,宗门事务我是最嫌繁琐的,所以从不过问,因此在我听说那件事之前或许早已有了些变化也未可知。”
“总之,五百年前那回有一天晚上,我师父深夜怒气冲冲地来敲我的门,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喝酒。”
“他一边喝得烂醉,一边跟我抱怨最近修真界中的烦心事。”
青崖说到这里表情很是怀念,又很快地变成了嫌恶。
“当时我越听越觉得浑身难受,最后直接把酒壶里的酒全泼在了他脸上,将他撵出了我的院子。”
“他和我抱怨的就是这种●事。”
青崖十分肯定地说,双手环抱着自己胳膊不停搓来搓去,甚至还干呕了一下。
“他和我讲了个修真界偏远城池的事情,说那个城池被一个元婴期修士暗中把控封锁,强迫城中的美人服下他所制的丹药强行提高修为,然后与他双修直到被吸干为止。”
“要不是那城池中有人踏入了剑宗,且刚好筑基期在外历练的时候打算顺道回家探亲,随后因为修为不敌那名元婴修士被杀,魂灯熄灭引起了宗门警觉,导致宗门跟着他临死前魂灯传回来的画面发现了那件事,估计他的罪恶还能持续很长时间。”
“我师父说,他当时暗中派了分身跟随弟子前去除魔,当时结界攻破之后,城门内全然是一副糜乱的样子,无论男女都赤身裸体,光天化日之下小巷道中满是交缠的躯体。”
“而那修士所在的城主府则更不堪入目。”
“他没有跟我讲那场面,只说他确认了那元婴修士就在城主府之中,于是干脆利落地将他拿在半空中,直接碾成肉泥了。”
“即便如此,我师父回来之后还是狠狠地将手洗掉了一层皮,并且表示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恶心的东西。”
青崖狠狠搓了搓脸,随后甩了甩头。
“这是我听说的发生在修真界偏远地方的事。”
“那地方着实偏僻,别说修士数量罕见,便是城池也稀稀落落的,人口更是少的可怜。”
上一篇:渣攻贱受都喊我爹
下一篇:金丝雀他删号重开了[重生]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