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从出现故障到法阵破坏的临界点,整个时间只在眨眼之间,一阵耀眼的白光带着剧烈的灵力喷涌,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我制造出来的简易阵盘连带着那一片区域的所有东西都被炸成了糜粉。
“拜托你们下次试这种东西不要让我在旁边好不好——”
“我可还没活够呢!我强活到今天啊!”
连滚带爬地从残破竹笼里冲到我结界保护范围之内的龙浑身上下鬃毛根根分明地竖起来, 豆大的汗珠从它的额头顺着鳞片滑落, 砸在地面上又生出两朵小花。
“......确实有点......”
离法阵距离最近的青崖才是真正差点死了一回,他心有余悸地跌坐在我肩膀上, 说话声音都有点发虚。
“刚才恍惚之间我都感觉看见我师父了......”
“呸呸呸!”
他才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说的话似乎有点不吉利,连忙甩了甩头, 两眼发直地看着我院子里的深坑。
“这威力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他指着那个大坑,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确实。
这威力连我都很是意外。
在法阵出现问题之前我都没有想过它能造成这么严重的破坏, 事实上在我预想之中它的威力就算再大也不会到达我小院中结界的承受上限才对。
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让青崖去试啊!
我默不作声地搓了搓指尖, 手指的皮肤被法阵爆炸时的威力灼的滚烫发红。
天知道当时我脑子里的警铃响得有多剧烈, 就在那眨眼之间我不仅将青崖抓到自己身边,还将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所有防护法术都用上了。
哪怕是这样,将青崖挡在掌心的那只手还是被法阵伤到了。
而且......
我悄悄用灵力覆盖自己的伤口, 企图催化它赶紧愈合,然而这伤口却意外的顽固,我的灵力最终只起到了一个减轻痛苦的作用。
我摸在自己的手背上,用力搓了两下,感觉这伤痕和之前龙身上那种难以愈合的伤疤如出一辙。
看来这一次法阵的实验并不完全失败。
至少有那么一刻,它确实打开了世界壁垒的结界。
方向正确,缺少的只是时间和功夫,问题不大。
“虽然这次炸的很是厉害,但是灵力浓度确实高了很多诶。”
短暂的惊吓过后,青崖骑着仙鹤从我肩膀上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绕了几圈,点评道,“现在这里的灵气浓度比之当年可高多了。”
“所以说我们刚才应该......成功了?”他扭过头不太确定地看着我,在看见我点头之后,刚才呆滞的模样便一去不复返了,浑身上下满满的都是干劲。
“那可太好了!”
他兴奋地握着拳头飞了两圈,冲到我面前。
“时间紧迫,我们继续吧!”
这话说的我赞同极了,我的人生大事进度条在最近推的飞快,法阵的事情显然也是进度条的推手之一,不光青崖急,我也急得很。
还好对于失败的事情我已经非常习惯了,面对天道的事,我更是习惯了好事多磨,于是我掏出了自己早就准备过了的其他制作法制的原材料,在地上分门别类地摆出了几座小山。
很好。
以我的家底丰厚程度来看,不间断地进行这样的实验我甚至能撑上个四五百年。
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干就完了!
我在之前失败的图纸上将观测到的最先崩裂不和谐的符文圈起来,思考着用什么去一天它们,或者在上面加上一些其他用来连接承担的符文,来解决法阵承受能力的问题。
嗯......
还是重新排列替换符文吧。
我在心底默默地化掉了自己符文上叠加符文的解决方案,心想着万一这一次也不成功之后,我总不能在上面又加符文吧?
这法子不好。
符文一旦层层叠叠加上去之后,在灵力的冲击之下一旦有流窜的灵力走错了路径,那爆炸起来的威力只会越来越强。
当个攻击手段还行,用来传送绝对不中!
我的脑子运转的飞快,数个可应用符文被我逐一列出来,挨个画在了纸上。
哎。
我拿起了自己新会记的几张图纸,推演了一下上面的法阵是否可行,心里却有点叹气。
果然,人就算修仙了到最后也逃不过穷举法,唯一可庆幸的就是修士寿命漫长,导致穷举还挺实用的。
我将这几张图纸叠成一摞,先照着最上面的那个拿起材料动手制作,青崖则是非常贴心地将我需要的材料手法老道的预处理,然后挨个放在我手边。
太棒了。
我非常满意这种不用等待立刻就有成品材料能用的顺畅工作,对忙忙碌碌飞来飞去,站在仙鹤背上拿着自己的牙签唰唰唰切割材料的青崖笑了一下,然后迫待暗示性地瞥了一眼旁边缩成一团的龙。
同样是上一个修真时代的修士,人家青崖样样都行,结果这一个却好吃懒做,天天吃比谁都积极,活一点都不干,遇到危险又比谁跑的都快。
现在或许还能加上一条,既没有眼色,又不懂得动脑。
哼。
龙敏锐地察觉了我的视线,它嗖的一下支棱起脑袋,警惕地看着我,发现我的目光在他和青崖之间来回徘徊的时候更是直接大惊失色。
它飘荡的那两根龙须一下绷直了,整个龙蹭一下腾空而起,大声嚷嚷。
“你别指望我给你试那个阵法!不可能的!”
龙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大坑,它不是傻子,修为曾经也是修真界顶尖的那一批,现在虽然大不如前了,但也是这个落后修真界修为金字塔的尖端。
它是懂结界的,也懂我的水平,自然知道这法阵有多可怕。
此刻的它没有意会到我其实想让它在改良法阵的事上出出力,只以为刚才是青崖去启动的法阵,现在轮到它了。
“我不——”
“你休想!”
它激动极了,叫嚷的程度好像我直接要让它去送命似的。
“吵。”
这龙现在维持的体型比青崖大不了多少,可嗓门却比之前在海底时巨大的身形还要大几分,在这种我频繁动脑的时候实在让人心烦。
我冷冷地盯了它一眼,威胁之意不必说,这头龙就像是被掐住嗓子了似的,那半截长音直接被它咽了下去。
“我不干......”
它小声嘟囔,悄悄挪动着身形试图逃跑,却直接被我拽了回来。
它倒是提醒我了......
“下次你去。”
我斩钉截铁地给这头龙宣判了死刑,然后将它往身侧一扣,灵力就像锁链一样缠在它的身上,将它控制在了原地。
要不是这条龙这么大声的嚷嚷我都还想不起来呢,这种危险的实验在场还有谁能比这头龙更合适呢?
不单单是龙的生命力和恢复力本身就比我们这些皮薄肉嫩的修士强的多,还有它比我们多一层的鳞片防护,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法阵打开时那种爆炸伤害和龙所经历过的通道里的伤害十分类似。
它可比我们有经验多了。
这可是能在那一条危险通道中跑一个来回的大人物啊......
能者多劳么。
“什么?!”
它不敢置信我能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尖爪子抓了抓,抬起头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试图唤醒我的良知。
“我命真苦啊......”
“颠沛流离好不容易留了一条命在,结果跟了你之后鳞片是天天换的,角是周周脱落的。”
“现在连这种活竟然也都要干......唔。”
聒噪。
我直接拿了个桃怼在它嘴里,任凭它张着嘴嵌在整个比龙都大的桃上面蛄蛹,专心致志地在青崖的辅助下迅速完成了简易法阵2.0。
三个人在工作场地,怎么能让两个人独自忙碌?
龙最终还是在我们两个的合力压迫之下,抹着泪干了这个工作。
甚至秉承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我们两个连能入药的龙泪都没有放过,一滴不落地收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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