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说这话时语调温柔缱绻,搭配上年轻人迷茫清澈的眼神,整个画面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此刻到不像是我在审问他们了,反倒是像他们在抵抗反派的迫害。
我呼出了一口气,鹤山竟然一直藏在画卷里,那他肯定没有错过宋堂主在他书房中的鬼祟行动,也明明白白地看见了我的身影,清楚自己计谋败露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连一句话都不为自己狡辩,只一味地安抚那个年轻人。
这和他贪生怕死,想尽办法抵抗大限将至的作风可不一致啊。
“他是谁?!”
飞尘指着那个年轻人,显然他对鹤山的兴趣远远比不上那个让所有人失神的陌生人。
我也挺好奇的。
可鹤山此刻就像是半个疯子,对我们每一个人的提问都置之不理,倒像是他现在眼睛里只能看得见那个年轻人似的。
我终究还是失去了耐心,决定用点别的手段干脆利落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搜魂,它真的。
我愿意称之为修真界最高效率的法术,是刑讯、解密、挖掘真相的不二法术。
比如此刻,我伸手以一个电视剧里反派抓住主角脖子的姿势将鹤山捏在手里,双指并拢点在他额头上,指尖泛着白光探入他天灵之中,然后向外一拉。
他的记忆就如同喷泉似的站现在我们面前。
感谢前人对搜魂这种法术的不断研究,以至于我应对不同的场景甚至能淘出不同的搜魂法术来应对。
比如现在这种所有人都想知道事情原委的时候,我就可以掏出来一种堪称修真界第一电影的搜魂版本。
毕竟如果我们像是传递玉简一般将鹤山传递一圈挨个搜魂,不仅耗时,而且多少有点不像样子。
怎么说也是个见不得台面的法术,用起来不好大张旗鼓的。
这里可有个慧持大师在呢,怎么说不也得考虑一下大师的心情。
搜魂在佛宗可是禁术来着。
还是这个法术更合适一些。
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在内的我可真是太优秀了。
我一手控制着鹤山一手在他的记忆中翻翻找找,手指像是滑摸触摸屏幕一般,在半空中滑来滑去。
那些应该打马赛克的场景都略过。
他做人体实验的残酷场景也不必再看。
我倒是看了一眼那从炉鼎身体中取出来的根骨。
小小的,泛着赤色光芒的一小团。
原来这就是害得她们落得一个凄惨境遇的由头吗?
如果这一小团东西没有耗尽宿主的神魂气血,还是单独将它取出来的话,那这法术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了。
能消除他们命运的祸根,倒也能称得上算是功德。
我飞速地越过他不断增强炉鼎跟骨的过程,心中倒是粗略估算了一下在整个过程中丧命的人数,超级记忆的手段更粗暴了些。
罪无可恕!
粗浅算来竟然有上千位之多!
该死!
怪不得这家伙宁可亲自下场写●文化●图去换真金白银。
要不是他将这些人买下来,就这样数量的人口失踪和死亡早都被人发现了。
他思虑还挺周全的哈!
作为掌控着他记忆进度的我,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被迫观看了一遍整个过程,心理感受就如同吃了屎一般。
堵得慌。
我走马观花地观看他的记忆,掌控着进度条的手一下子顿住。
瞧瞧我从他的记忆里看见了什么!
是天现异象!
看见那祥云的瞬间我收了手,睁大了眼睛。
这天仙异象的仙光龙吟我在熟悉不过,那可是师欲不远万里给我送来的第一手消息,仔细研究过的我甚至连那云层中若隐若现的龙每一瞬间的移动痕迹都记得一清二楚。
无论是仙光透过云层的丁达尔效应还是云雾遮挡后的鳞片。
我都记得。
而鹤山记忆中的这场天现异象竟然和魔界中的那场一模一样!
而唯一不同的就是它们发生的地点。
鹤山记忆中的天现异象也发生在魔域,可不是修真界的魔域,而是画中的。
我仔细地看着水墨组成的土地,丹砂绘成的花朵,以及唯一不是画成的天现异象,神情渐渐麻木。
不是,这字画一道属实是有些过于花里胡哨了吧?
合理吗?这合理吗?
我不敢置信地在鹤山记忆中飞速翻到了与此有关的法术,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儿。
写生。
这两个字我认得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的原意是绘画者将真实存在的景色画到纸上,用来表现静物的生命力和绘画者情感的一种绘画方式。
然而我实在没想到,以绘画入道的修士竟然将它玩出了花来。
没错,鹤山用的这一招就叫做写生。
他这一招是将现实中存在的景物拓印到画上,通过他们独有的手段将景色保存下来,同时在画与现实景物之间建立一个连接的锚点。
然后当施术者进入画中时,在画中所做的一切改变都能被他们有选择地操作,投射到现实存在的景色场景当中。
比如这个天现异象,就是鹤山在画中搞出来的,然后这幅画通过与现实之间的连接将画中所出现的天现异象展现在真实的世界当中。
也就是师欲和所有魔修所看见的天现异象。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明明看见了异象,感受到了引发异象的是一个婴儿,可等到他到时却什么都没有,怎么搜索都搜索不到的原因。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位面之中。
我反复的搜索也没有找到的原因大概也是一样的。
鹤山这老贼做事都谨慎的很。
他不仅将整个事情都在画中完成,而且还专门在画上面又画了一层皮,用来遮挡灵力和空间的波动。
啧。
这家伙在字画一道上确实钻研颇深,竟然掌握了这么多别人不知道的手段。
这要在以前我还以为他们只有画灵这一招呢……
如此看来道既然存在就自有它的优越性,至于能否展现出来,那得看行走在道上的人的本事了。
而鹤山明显就是他们中走的最远的那一个。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神情呆滞的鹤山,可无论我对他此道上的天赋有多么惋惜,都改不下他罪行累累的事实。
也不能更改他注定命丧于此的结局。
好了。
既然知道了天现异象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就让我再往前倒一倒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天现异象吧。
我有种不妙的预感。
我看了一眼已经站起来,追逐着记忆中的虚幻身影跑来跑去的年轻人。
他这宛若智障的行为让我不妙的感觉愈来愈重。
记忆中的时间倒流在天现异象产生前不久。
那时的鹤山还在做着转移炉鼎根骨的实验,手中的赤色小球也越发明亮,大小约远胜于最初的数倍,其光芒流转之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吸引力。
至少鹤山为此而着迷。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的,那是因为以第一视角展开的记忆,鹤山的视线有足足几日的时间都没有离开他捧在掌心中的那个小球。
其视线专注程度让我差点以为他要把那东西吞在嘴里,咽下肚去。
而随后的一段时间,他焦躁地独自踱步,手里攥着那枚红色小球,最终还是决定将它用掉。
然后他带了一个容貌温婉的女子过来。
就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样,在那女子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忐忑听话的时候将她锁在了床上,做着他已经非常熟练的事。
他将那个令他万分不舍的红色小球利用换日决上的方法,塞到了女子体内与她融合。
然而这一次,那个不知道浓缩了多少人的根骨竟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创造一个品质更佳的炉鼎,还是在女子痛苦的哀嚎声中浓缩在了她的腹部。
在鹤山急促的呼吸之中,缓缓地在女子的腹部有了心跳。
那东西竟然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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