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利落,手段老练地将玄诚子的神魂抽了出来,并且用他们魔修经典的炼魂法术炼制成了自己的魂兵。
妙啊……
我心情复杂。
之前只听说过屠龙者终变恶龙。
这回我也算是见着了追寻天材地宝者终究变成天材地宝了。
这怎么不算求仁得仁呢?
幽默,太幽默了。
能评为修真界十大冷笑话之一了。
不过关于玄诚子的消息也不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知道我很想从玄诚子身上探究问题的师欲非常体贴地对我表示,如果我想在找玄诚子对话也不是不行。
一般来讲,魔修如果将其他人的神魂炼制成自己的魂兵,那么他们在抽出了神魂之后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抹去神魂原本存在的意识,让他们变成一具仅存在力量的空壳。
毕竟这可是用来当做武器仆从的,有自己的想法那还得了。
魂兵时时刻刻为杀死自己的罪魁祸首服务拼命,有自己的意识难保什么时候得了大运就能反噬了。
这一点众多修有器灵的魔界兵器与主人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对于魔修来说简直是血泪的教训。
然而尽管前车之鉴多到数不过来,也架不住魔修里永远不缺有特性的修士。
就比如这个非常幸运地拥有了玄诚子神魂的魔修,她在制作魂兵方面就有一点自己的独特爱好,从来都不会抹掉神魂的意识。
据她自己所说,她就喜欢那种你看不惯我又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非常享受调教那些不听话神魂的过程,尤爱将那些貌美的神魂变成自己的裙下之臣。
甚至有对她爱而不得的魔修死皮赖脸地贴上去就为了做她的魂兵,甘愿为自己的女神冲锋陷阵。
我不能理解。
但丝毫不意外地在那句话后面发现了师欲的补充说明。
完完全全是一副苍老模样的玄诚子显然待遇和其他魂兵截然不同,在魔女手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用来打仗的工具人,或者再加上一个闲来无事能逗趣的乐子。
师欲幸灾乐祸地在玉简里嘲讽,说玄诚子那家伙叫嚣着让魔女将他放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她不检点之类的话,再加上一些抨击魔修和魔域的地图炮,经常会被魔女吊起来狠狠的鞭打。
我能想象到玄诚子的嘴脸,之前在秘境的外面他就是那一副样子。
还不检点。
呵。
我冷哼一声,他和魔女谁干净还不一定呢!
这家伙嘴上大义凛然也不过是说说罢了,挨了一顿又一顿毒打之后还不是痛哭流涕地求饶,甚至表示愿意给魔女当牛做马了。
师欲很是不齿他这一副没骨气的样子,将细节写得极其丰富,什么眼泪怎么流的、求饶时都说了什么、怎么表忠心的一一向我说明。
他甚至幸灾乐祸地对我说玄诚子那家伙很是不要脸地给自己脸上贴金,向魔女保证他会在魔界攻打正道时冲到最前面,和我斡旋给魔女争取动手的时间。
笑了。
人不要脸起来还真不要脸,玄诚子已经成为了此生我见过最脸皮厚的人。
不过还好魔女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当下就狠狠地抽他的大嘴巴子,一边抽还一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种。
哈哈哈!
还怪解气的呢。
知道哪些作恶多端的人连死后也不得清净我真是太开心了。
这个世界竟然也是有公道的,真不错。
玄诚子那家伙死了也好,他活着的时候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不好光明正大地搜他的魂,现在他死了,反倒给我省了事。
大不了我付点钱就是了,相信只要价格给的合理,魔女也会非常愿意将她的工具人暂时交给我使用一下的。
不错。
我将自己的外表收拾整齐了,把灵气也伪装成魔气,然后随便从储物空间里掏出来了一整根细长的脊骨简单炼化,就是一个看上去又血腥又帅气的骨鞭了。
我将它简单地缠绕在自己的腰上,与腰链浑然一体成为了衣服上的装饰,然后划开了空间将位置定到魔宫就离开了自己的宗门。
当我踏出宗门的这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是打黄仙尊,而是限定版魔尊。
嘿嘿。
我心情很好地站在魔宫的废墟上,瓦砾间闪烁的雷光还带着一点我留下的灵力,熟悉的灵力环绕着我,竟然诡异地给我带来了一种。回家了的感觉。
自己的领地范围内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自然没能逃得了师欲的感知,那家伙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我来,连身影都没出现,只是传音给我留下了一句话。
【你怎么来了?快来快来我在这!】
我沉默地看着眼前这只摇头晃脑的小金龙,看着它着伸尾巴锲而不舍地指着一个方向,随后就像是跟着NPC跑图的玩家似的,在魔宫的屋檐上的快速略过,然后就看见了躲在自己花园中一边看着水镜一边嗑瓜子的师欲。
好哇!
终于看见你了!
我眼神中闪烁着一股兴奋,情绪高涨的连伪装出来的红瞳都闪闪发亮,面具遮掩下的唇角也忍不住的勾起,前行的速度又快了两分。
早就听见了动静的师欲转头望着我露出了一个傻笑,将桌子上的那盘瓜子端了起来朝着我的方向递了递。
然而他估计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接过盘子的手,而是全力出手直接削在他脸上的拳头。
戴着指环的拳头打在师欲那张防御力点满的脸上,硬生生将他打得歪了头,然后回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我如此尽心尽力为你打探一手消息——”
“请换来了如此下场!”
“嗷!”
我趁他巴巴地控诉的时候,火速伸出另一只手朝他另半边脸上揍了一拳,生生地将他两边脸打得极具对称美学。
这样也能有脸出去见人不是?
好歹也是个魔尊呢,我可不能不给他脸面。
师欲一脸懵圈,一个照面就毫无防备地被我接连揍了两下,见我还有动手的意图连忙将手里拿着的那盘瓜子放在桌上,一个后仰躲过了我紧随而来的上勾拳,然后丝滑地从座位上躲开,一个璇身站到了一旁,顺畅地拱手认错。
“我错了——”
“饶命啊!”
他尽管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道歉的速度和姿势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未曾改变。
估计连死不悔改也一如既往。
不过算了。
我看着他脸颊上左右对称的红印,只觉得身心舒畅。
我已经想这么做很久了!
从他之前入梦开始,每一次都因为距离限制导致我不得不放弃了暴揍他的一百零八种办法,这回狠狠地在他那张宝贝的脸上揍了几拳,实在是非常让人愉悦的一件事情。
我收回了拳头负手站在原地,身子挺拔呼吸平稳,根本看不出来是剧烈运动过的样子。
师欲在那里偷偷的用小眼神瞄我,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这,像一只应激了的猫似的,我知道他是在警觉我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躲开。
哼。
我并不搭理他忐忑的心情,挥手将散落在地上的瓜子扫走了,然后坐在了桌案前自己找了个杯子倒了杯牛奶。
嗯……
师欲这家伙都多大年龄了,怎么还拿牛奶做饮料呢?
不过还挺好喝的。
我自顾自地连着喝了两杯,伸手抓过盘子中的瓜子,看着水镜中围在结界外围打得不可开交的魔修看得津津有味。
怪不得师欲这家伙自己搬个凳子在这里又吃又喝又看的,这些打作一团的魔修也确实很有节目。
里面那些正在集思广益激情讨论试图打破魔界的包围然后炒了个急头白脸的正道修士们也很有节目。
要不咋说这些人是在一个世界里的呢?
可以说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有趣。
外面这些人打斗激烈要命的程度好像他们已经忘了聚集在这里的目的,里面那些人指着鼻子互相揭短的举动也像是忘记了他们为什么在一起开会。
妙极了。
这个世界果然足够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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