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在这儿干什么呢?赏尸?】
【你的爱好什么时候这么奇特了?】
【当年不是找你赏月,你都嫌文艺矫情,怎么现在喜好天差地别,往变态的方向上发展的一去不复返了。】
我赏你个大头鬼!
这家伙满嘴胡话,也不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东西。
我啧了一声,抬起手指对他勾了勾,师欲顿时就对地上的尸骨失去了兴趣,扑腾的翅膀带着风落到了我的膝盖上,被我抓了个正着。
“啾嘎!”
我双手将它连翅膀带身子握在中间,鸟类蓬松的羽毛触感占据了我的感官,这家伙偏爱鸟型的傀儡,而且对打理外表来颇有心得。
无论什么时候,他傀儡的身子摸上去总是柔顺蓬松的,比起我制造的傀儡来说,精致的不是一点半点。
怪不得曾经和他一起化作鹰逃亡的时候,这家伙在半路上竟然还能碰到有雌鹰向他求偶。
果然。
师欲的骚包程度数年如一日。
就瞅他这个状态,我看他好像其实也没有多生气么。
我大拇指搓了搓海东青胸脯上的毛,将原本一根根妥帖的羽毛搓的支棱起来,惹得师欲恼怒地用尖嘴叼住我的大拇指。
【你够了啊,不知道梳毛很麻烦的吗?还搓再搓都秃了。】
【而且你还没跟我说,你大半夜的在这儿看尸体做什么呢?怨气这么重,留在这里多伤身。】
【不然我替你解决了,一口火的事。】
“你别管。”
我听着他语调上扬叽叽喳喳的话,感受着掌心鸟类快速的心跳,冰凉的指尖都开始暖了起来。
然后两只手指捏在了他尖尖的嘴上,虽然实质上并不能阻断神识传音,但是师欲还是配合地闭上了嘴,用两只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我。
嗯……
说实话,以鹰的头颅形状实在不适合正面看我。
多少有点儿损害他英俊的气质,看的人有一点儿想笑了。
这么一想,这家伙今天确实气昏头了,不然他以前以鹰形出现在我面前时,从来都是侧着头的。
于是我勾起唇角,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在他愤怒的眼神中松开了捏住他嘴的手,改成摸了摸他的头毛。
“大半夜的飞这么远过来做什么?”
【哦……还不是你惹的祸。】
【要不是你特意送过来那一套奇奇怪怪的书,我也不至于生气。】
师欲摇晃着鸟头,躲避着我抚摸毛发动作粗暴的手指,斜眼看我。
【先不说那个,你这边怎么回事?】
【大半夜的在这里装什么文艺青年呢?看上去心情欠佳。】
他嘴上不停说着我不爱听的话,却探头探脑地观察我,于是我叹了口气,接着他的话抱怨起来。
“可不是嘛,年纪大了,就爱胡思乱想。”我将他调转了个方向抱在怀里,继续对他胸脯和翅膀下暖烘烘的毛下手,冰凉的指尖激的他打了个哆嗦,然后用翅膀将我的手牢牢盖住了。
其实还真别说,师欲这家伙没什么事老爱怼我,但其实他还挺关注我情绪的,有时候也会做出那么一两个让我心里一暖的动作。
如果他不会说话那就完美了。
这家伙嘴毒到有的时候我真想给他毒哑。
我将指尖往他翅膀下藏了藏,抬着下巴示意他看向地上的尸体。
“弟子的日行一善,我的日增噩耗。”
“我很怀疑是一个和寻仙楼类似的组织。”
我简单将事情的前因和他说了说,然后师欲长大了嘴,嘎巴了两下。
【肯定不可能是寻仙楼的余孽,我保证当时你绝对斩草除根的彻底,连一点儿传承都没给他们留下。】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竟然又有炉鼎的买卖了。】
【看来我们当年杀的还是轻。】
师欲不大的胸脯起伏了几下,小小的鸟身杀气顿生。
我摸了摸他头顶翘起的呆毛,目光也温和了下来。
是啊。
当年的我们可以说是下手极狠,奉行斩草除根的准则,主打一个一个都不放过。
我听着师欲语气里对这种行为的愤慨,以及用炉鼎修行修士的不屑,这回由衷的有一种吾道不孤的感觉。
其实那么多年和这些组织作对的时候身边从来没缺少过志同道合的伙伴。
无论是我还是师欲,又或者那时候还叫贺癫的贺惊鸿,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拨乱反正。
“是呢。”我点了点头,安抚了一下鸟脸严肃的师欲,“当年我们不正是因为这种事认识的?”
“你,还有贺姐。”
我回想着当时我们初见时的搞笑情景,再也提不起一点悲伤春秋的emo气质,甚至还笑了出来。
“我发誓,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狼狈根本不亚于水域秘境被摸!”
我这话让师欲整只鹰都呆住了,卡带似的一帧帧转动脑袋,瞳孔放大地看着我,鸟喙颤动了几下。
整只鸟生动形象地展现了一句话。
那就是“那些年只有你和我知道的黑历史为什么又被翻出来了?”
嘿嘿。
我眼神和唇角的笑意实在藏不住一点,于是师欲破防了。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第36章
他整只鸟浑身都写满了, 被戳中黑历史的恼怒,头顶的羽毛气愤的张开,整个鸟看上去都胖胖的。
【你就记着我狼狈的样了, 那会儿可是我救了你一命。】
【你就不能对你的救命恩人好点儿吗?】
【比如现在!】
【不要再搓我的毛了!】
师欲对我不停搓他毛的动作忍了又忍, 终于忍无可忍地发飙了, 尖嘴死死地叼住我拇指不放, 咬的我指尖生疼。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我对他口中的救命恩人四字的含金量深表怀疑。
事实上, 我认为我才是那个救命恩人,毕竟当年要不是我手里恰好有存货, 又好巧不巧地迅速闭气,还指不定落得个什么样的后果呢。
“真正的救命恩人是我才对。”
我语气坚定,将拇指从他的嘴里拔出来, 更加用力地搓了搓已经很凌乱的羽毛。
说起来当年和师欲见的第一面就是我救了他,不仅救了他的命, 还保住了他的清白。
当年我还只是个即将突破金丹期的修士, 对这个世界的险恶有些了解,极其警觉那些大喊救命、道友留步、前方何人等的修士, 日常将自己生人勿进不好惹的气质拉满,独来独往地修行。
凭借着这样警觉的心态,我也算是安全的度过了许多个独身的夜晚。
为了保持自己的清白, 给自己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将自己的发型衣着打扮的极其没有性张力, 硬生生弄成了一副看上去精神就有问题的样子。
这一招在凡人的城池中尤其管用, 因为一般情况下人总是会躲的离精神病远远的。
但我确信是他们的审美有问题, 我这一副打扮无论是从外观上还是功能性上来说都好的很。
我很爱。
和师欲认识的那天,我刚从一个●秘境里钻出来,又一次反思了自己为什么与妖兽战斗的时候没再小心一点, 怎么脚一滑踩到了地上的坑,崴了个脚就被拉进秘境里了。
不过还好,那时候我修为虽然不怎么样,但已经熟练了掌握如何快速从秘境中逃脱的办法。
于是在秘境中跑酷数天之后,我顺利完成了修真界版密室逃生,打算到附近的城池吃点美食,安慰一下自己脆弱的心灵。
说实话,那天吃到的那晚没什么油水、就连葱花也放的可怜的面条几乎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那味道直到现在我想起来都会流口水,只可惜再也没有吃到类似的口味了。
当时我正吸溜吸溜一碗碗吃着面条,然后得益于我出色的听觉,远处的对话被我一个字都不落的听见了。
那是另一条街人牙子的对话声。
由于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那样的事,最开始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听着听着我渐渐觉察出了些不对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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