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除!
他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结果他没有一点慌张的意思,反而直接坐在了地上,两腿一伸垂起地板就开始嚎哭。
“掌门——”
“妖族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它接走?”
“我们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宋堂主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撒泼,只将自己的脸面置于不顾,那边的青崖飞在天上也被这一幕震住了,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帮腔。
“对!”
他极其认同的点头,咬牙切齿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或者干脆把它杀了算了!”
“反正我看妖族对它也就一般般!”
“之前让妖族带它走,他们还各种推脱说什么也不肯来接走!” ???
这是怎么了?
之前宋堂主不还天天抱着土豆满宗门晃悠,我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不要随便抱小动物他还不听呢。
怎么三年之间土豆的地位变化这么大吗?
“发生了何事?”
甭哭了。
有事赶紧说事。
我对这个手握强制剧本的妖尊还是很重视的!
我甩了下衣袖,灵力顺势而过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顺手还把他自己嚎出来的泪痕给擦干了。
我真是操碎了心。
听到我问事情的经过,他们两个算是来了劲,你一句他一句地将事情的经过讲的极其详尽,并且添油加醋给带来许多强烈的个人情绪描述,力求让我赶紧把这个麻烦送走。
他们刚开始说时我还很不理解,觉得区区一个妖兽至于让他们两个如此激动吗。
等他们说完之后我便发现,那可太至于了。
送走!赶紧送走!
那些妖族呢?还不赶紧恭迎他们要尊大驾?
事情要从我闭关之后的第一个夏天开始说起。
据宋堂主所说,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窗外的雷声震耳欲聋,土豆独自一只兽窝在自己的窝里,听着雷声感到害怕,惊慌失措地撞开了门,死活非得和他凑到一张床上。
作为差不多一把屎一把尿将土豆带大的人,他很大方的在枕头附近给他挪出了一片空地,甚至贴心地叠了一块毯子。
事情到此为止一切还如往常一样。
然而宋堂主晚上睡得正香之时,修士的警觉让他听到本来睡的熟的土豆开始哼哼唧唧,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那我还能睡得着吗?肯定是马上就起来观察他的状况啊。”宋堂主大义凛然地说,重点突出了他对土豆的好,用来和土豆后来的暴行做对比。
“然而在我一通安抚之后,它忽地目露凶光,四肢用力猛地跃起,快狠准地奔着我脖子,全力下口。”
“要不是我动作快,即时用手挡住了,您都见不着我了!”
宋堂主怒气冲冲地将那一夜哀嚎过后土豆的罪证一个不落地讲了出来。
“打那以后它就像变了个兽——”
间歇性的拆家,专盯着建筑上带有阵纹的地方下口,导致戒律堂整个阵纹布局重新布置了两遍。
间接性看所有生物不顺眼,不能容忍任何一个生物出现在它视野之中,执着于将目之所及的所有生物统统咬死。
被它咬断了尾巴的妖兽幼崽就是它的铁证。
间歇性的抽风下死口咬人,最严重的一次直接将照看它的弟子咬得露出了喉管,鲜血撒了一地。
要不是青崖发现的及时,说不定人都已经没了。
这一次事态严重,远超过之前的恶劣行径,愤怒的青崖干脆用剑将它的尾巴钉在了房梁上,拿皮鞭抽了整整一天一夜,直打得它奄奄一息才算罢手。
本以为这件事会让土豆吃足了教训,从此消停一点恢复之前呆萌可爱的样子。
然而这家伙抽风的时候竟然变本加厉,半夜偷偷跑到弟子们的住宿区域,在结界上挖了个狗洞,挨个钻进去对准了人就是吭哧一口,咬完一个再去咬下一个。
最后被听到响动的长老擒获时那附近一整片区域的弟子们无一幸免,个个都得去疗伤了。
这件事情在宗门掀起了轩然大波,长老们十分愤怒,土豆自然是有被毒打了一顿。
弟子们也没讨得了好,有一个算一个得都多了一门警戒课程,持续不定时突发地被长老们用各种方式骚扰,直到今天仍在受这门课的折磨。
总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土豆不受控制地发疯,甚至情况越来越严重,正常的时间越来越短,以至于他们俩为了保证宗门的财产安全和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不得不将它关了起来。
然而这家伙发起疯来的时候智商竟然也离奇增长,用法术符文锁起来的笼子都能被它精准地咬在薄弱处,然后冲出笼子大肆破坏。
最后迫于无奈,他们只能上了手段,拿出来滚凶兽的架势,他它死死地捆在笼中,连张开爪垫都做不到,这才勉强算得了消停。
但架不住土豆发疯的时候力量与日俱增,就连锁链他们也得时常维护。
在这其中负主要责任的宋堂主更是工作量剧增。
据他所言要不是有青崖帮衬,他就直接猝死了。
土豆已然成为了宋堂主痛苦的根源。
完全没有一点规律随时随地都能抽风的土豆让他焦头烂额,最后在我闭关的时候他找到了其他长老商讨了一番,决定让这位付钱留在这里的“租客”滚蛋。
顺便还能为因它而受伤的弟子要些赔偿。
然而妖族那边态度坚决,拒绝土豆回到妖族的速度和他们给弟子赔偿的速度一样快。
无论他们就此事来回寄信说了多少遍,妖族那边就是钱管够,兽不要。
他们甚至狠心到连那些送来的妖兽幼崽都能舍弃,表示随意,被咬死也是它们的命。
最后我的长老们和这些妖族几乎要撕破了脸了,甚至打算直接将土豆丢到他们领地之中,结果没想到妖族竟然比他们还快一步,提溜着笼子到妖族领地边缘的长老们只能脸色铁青地看着围绕着领地的罡风,怒气冲冲地回来。
被这件事情惹的烦了,青崖甚至提剑就要将土豆刺个对穿,被宋堂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仙鹤的两条长腿,愣是将他勾了回来,强救下土豆一条兽命。
“所以说现在能杀了吗?”
讲到这里时,青崖又抽出了他的牙签,满身杀气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之前说你不让杀,现在行了吗?”
呃。
严格来讲杀了也行,以它现在造成的影响完全配得上这个结局。
也不用担心妖族那边秋后算账。
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但……
我比较关心它这个不定时的抽风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精神疾病还是夺舍?
我有点怀疑,毕竟这可是妖族口中的妖尊转世,很有夺舍或者恢复记忆的嫌疑。
“可以杀。”我平静地说,然后赶紧将立刻冲出去要杀兽的青崖抓回了大殿,“……先让我看看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我知道他对土豆恨得深沉了。
我保证只要确定了它不是夺舍或者重生,直接把它炖了都行。
“不是夺舍。”
青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万分肯定地说,“第一次出现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就检查过了,根本就不是夺舍,从里到外都还是原来那个。”
“也不是重生。”
“我们甚至连搜魂都用了!”
“它就是单纯的疯了!”
青崖和宋堂主两个万分确定地说,态度坚定地从各个角度打消了我的猜测,力求让我现在就放手,让他们俩解决宗门的祸患。
哎。
先让我看看吧……
不要急。
我竭力安抚住他们俩,挥手之间三个人便都到了土豆笼子外面。
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不相信他们的判断,只是之前傀儡的事情让我明白,我能看到一些其他修士看不见的东西,总得亲眼看过我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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