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理成章的坐下来,拿起茶杯就是咕咚一口,然后摩挲着杯口一时有些沉默。
实在没想好怎么说啊……
“怎么了?”
师欲最看不惯我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率先开口打断了沉默。
“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了?”
哎。
我现在真想抬手敲敲自己的脑壳,不明白怎么突然升级一股悲伤的念头。
这不对啊!
难道因为大半夜的开始抑郁了?
“我是来告别……有事相求的。”
该死!
刚才绝对是脑抽了,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顶着师欲严肃的视线突然有点词穷,只能干巴巴地说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归期不定,希望他能扮作我的样子,替我守在宗门里,看着阵法。
啊……
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好像人家堂堂魔尊要去我宗门里帮我看门似的。
“你老实说。”师欲打从我开口之后眉头就没舒展过,他干脆走到我身边,抬手按在我肩膀上,连语气里都带着点威胁,“你到底要干什么去?”
“你若是不说实话,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我扭头看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试图让他相信我的话。
“我能做什么去?只是觉得修为有些瓶颈了,想出去历练一番罢了……”
呸呸呸!
听听我自己在说些什么!
是大晚上熬夜熬的脑子不清醒了吗?
怎么能说出这么蹩脚的话?
果然,这话假到不行,使你一个字都不信,板起的的脸都抽搐了一下。
“你便是想骗我,也不能找这样的理由吧?”
他生气了。
我敏锐地听到了他加快的心跳声,默默地移开了目光,开始盯着茶杯上的花纹发呆。
“少来!”
“老实交代!”
他走得飞快,衣摆扬起的风差点拍在我的脸上,声音超大地坐在我的对面,面无表情地和我对视,然后在我又想移开目光的时候直接捧住了我的脸。
干什么——
我伸手拿开了他的手,略有不满。
“我还没生气呢!”
师欲嘟囔着,很认真,“你绝对要搞什么事情,你可瞒不过我。”
“每次你要撒谎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
他叹了口气,“我们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没必要,而且我没想好要说什么。
这种冲上去和天道对砍的事情也不方便别人知道。
只要我不广而告之,这种事情成功和失败对其他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我的沉默让师欲更加不安,他干脆直接握住我的手,多用了些力,语气里全都是威胁。
“你要是再不说,我不仅不帮忙,等你走了我直接就带人去打你的山门!”
“只给你留一片废墟。”
“你敢!”
我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就又继续沉默。
师欲这家伙不依不饶,今天不从我嘴里问出来点什么事必不肯罢休,我被他按着肩膀晃来晃去,感觉自己刚才喝的茶水都要喷出来了。
哎。
还是悄悄地告诉他吧,不然我感觉这家伙连觉都睡不着了。
我指尖凝聚起一点灵光,不知道嘴上说些什么,就干脆直接给他看好了。
我勾勾手指,师欲主动把脑门凑了过来,直接蹭上了指尖的灵光闭上了眼。
啧。
我俩现在之间的距离可太近了,他毛茸茸的头顶就凑在我的手边,简直是在勾引我揉一揉。
这家伙怎么这么多年来依旧不喜欢束发?
除了他之外我可没见哪个修士天天披散着头发,尤其是他现在好像才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连头发都凌乱地支棱着,很让人有帮他梳顺直的冲动。
“你——”
师欲看完了,整个人直接跳了起来,焦灼地在原地踏了几步,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双手揣在一起,还悄悄摆了下头,将这些五颜六色的刘海甩在了脑后。
怎么了怎么了?
他不是早就知道我对现在的天道不满已久吗?
怎么现在这么激动?
看上去比飞尘还要惊讶。
“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去呢?当年不是说好了的,一起打上什么……‘凌霄宝殿’吗?”
他怒气冲冲地质问,“怎么你现在还言而无信了呢?若不是我坚持问你,还想拿那一套假的不能再假的说词来搪塞我!”
尴尬。
我听着他说的凌霄宝殿,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那会儿我们两个一起历练的时候,有一次刚从花市秘境钻了出来,两个人借酒消愁,和他拌嘴时我向他讲起了大闹天宫,说自己迟早有一天要打上凌霄宝殿,将天道老儿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这家伙那是也喝多了,跟我碰杯,说保证和我一起去,不叫我一个人独自战斗。
但那不是酒后的胡话吗……
怎么能当真?
我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脑子里转的飞快。
我这要说那是酒后的胡话的话,师欲这家伙保管暴跳如雷的,今天估计能直接和我打起来,更别提帮我看着阵法了。
“怎么能忘了你呢?”
我狡辩道,“这不是来找你吗?我们的分工。”
“到时候我直接冲过去,可这边的阵法得指望着你来维护啊,不然谁也不知道那条路有多长,万一我走到一半路塌了,那可怎么办?”
“这么多人里我唯独信你,只有你在这边开着阵法,我走的才能安心啊!”
我总感觉自己说的这话非常耳熟,好像才刚刚对有些人说过似的,强压下自己的心虚,我用坚定的对视试图告诉师欲自己所言非虚。
“呸呸呸!怎么说话还没有个忌讳?什么都往外说。”
他皱着眉,对我刚才说话的措辞表示十分不满,然后才有心情指责我。
“呵。”
师欲冷哼了一声,“你说的很有道理,不如我去,你在这边看着阵法。”
“对修为来说我们两个一样,大差不差的谁去都是一回事,但论起阵法来,你可比我了解多了。”
“那可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我可差得远。”
呃。
啊?
那可不行!
我刚才都差点站起来捂师欲的嘴了,强忍住了自己的冲动才能稳稳当当地坐在这里。
“不行!”
我直接拒绝他,但一时还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拒绝借口,师欲抱着胳膊,挑眉地看着我,等着我编。
有了!
“我可是专门向飞尘定制的法器,量身定制,你都穿不上!”
这个借口可不比之前修为遇到瓶颈的借口好多少,反正师欲有一万句话能反驳我。
但他面无表情,嘴唇颤动了半天,最后在我坚定的目光下连一句话都没说的出来。
“好吧。”
他终究还是妥协了,同意了我的请求。
嘿嘿。
“你就放心吧,我有多谨慎你还不知道吗?”
“没有万全的准备,我怎么可能冒险?”
“况且现在距我离开也早着呢,还得等飞尘那家伙将我需要的法器制作出来才行,没有趁手的兵器我可不能去冒险。”
我对这师欲再三保证,但这家伙信了几分倒很难说。
“你一贯是喜欢自己去做英雄的。”
他眉头紧皱,到底还是有些不死心。
“贺姐你总信得过吧。”他试图找些其他方案劝我改变主意,“不如让她在外面看着阵法,我和你一起去。”
“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龙鳞就那么多,制造出来一套防御法器已经够飞尘头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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