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尘坐在自己床上,仰头看着我的表情简直像是见了鬼,脸上写满了“这对吗”几个字,甚至还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有要事相求。”
我严肃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趁着飞尘还懵着没太清醒,直接将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兜子个样材料主动摊开他的掌心放了上去。
“我想请你定制两件法器。”
呃……
我略垂下眼帘,错开了和飞尘对视的视线,将自己关于法器的需求都告诉了他,甚至为了确保法器的效果,我还将得到的相关记忆压缩了一下一并交给了他。
飞尘的掌心被我塞得满满的,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材料,和床上摆了一摞的玉简,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我就没见过哪个求我定制法器的是直接闯到我的床头的!”
“不愧是天下第一,连这方面都能开创先河!”
他总算搞清楚了状况,眉毛一挑就开始一连串的语言攻击。
偏偏我还确实不在理,只能装作听不见飞尘的话,自顾自地说,“事情紧急,还是尽快的好。”
“你——”
好吧。
我知道这话说出来飞尘保管更生气了,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干出来的不像人事。
咳咳。
“我有龙。”
我直视他的双眼,伸手勾了一下放在他掌心的储物袋,解开了袋子的封口。
里面放着的材料就瞬间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金光璀璨的龙鳞哪怕房间中没有任何光源,也自己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飞尘被里面数量庞大的材料冲了个正着,整个人都快陷进材料堆里了。
他匆匆忙忙地推开身上压着的材料站起来,也顾不得控诉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只伸手拨了拨,拿起来一片被整齐切断的大龙鳞,闻了闻敲了敲,整个人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你之前还说你没有!”
“你个大骗子!”
面对飞尘的控诉,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倒是一点都不心虚。
之前在佛宗的时候我确实说自己没有龙,但我那可不是假话,那会真的没有啊!
谁知道后来又遇到了一条呢?
而且还是活的,还识时务。
“瞧瞧这龙鳞的光泽,这鳞片的完整度,边缘的美丽弧度,一看就是从活龙身上取下来的!”
“你就是有龙!”
飞尘认定了我是骗子,但对这些龙制品可是爱不释手,恨不得将每一片都拿起来仔细观察。
他沉迷地听着鳞片在震颤中的声响,余光看见了我,二话不说就将所有材料都收进了自己储物袋里,然后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和我对视。
我懂。
我了然地颔首,说出了飞尘最想听的话,“只要满足了我的要求,剩多少都是你的。”
“嗯……”
这家伙明明对我的提议满足的很,但姿态上却故作犹豫,像是很为难的样子,“若论制造法器么,那是够了。”
他看了看我,让我瞅瞅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但是若论你半夜……”
好好好。
对好材料的贪婪应该是每一个炼器修士的通病,不过就他这点小要求我还是能满足的。
只要有条件能谈,那算事吗?
“以后有什么龙制品也优先给你。”
我作出承诺,心里却不觉得痛。
那头龙天天在我宗门里好吃好喝地供着,整个都胖了一圈,区区一些会换掉的鳞片,就算我不主动要,那头龙也不会当成一回事的。
还是活的龙好啊……
这么一想还真是可惜,要是当时那头龙没被我直接弄死的话,感觉带一头龙过来,飞尘这家伙说不定会直接嫁到正三观了。
“越快完成越好。”
眼见着飞尘这家伙被我哄好了,作为甲方的我也是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不过飞尘现在可能没什么心情理我,只将龙角摸在手里,神态都有些痴迷。
我估计要不是我在这,这家伙能直接放嘴里咬咬。
可恶,不要太过沉迷耽误了工期啊!
他一边点头一边冲我挥手,嘴里还不忘了说他知道了,让我赶紧离开。
更不放心了!
“这东西实在重要,你可得全力以赴——”
我又强调了一遍,顺手还给他画了个饼,带上了帽子,“我思前想后,整个修真界也没有你能办到了。”
“这事要是做成了,那可真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可是修真界历史上的头一份!”
我说起这话来面不改色,虽然说自己是在画饼,但我敢发誓也全都是实话。
我说的信誓旦旦,惹得飞尘从对龙角的研究中抽空瞥了我一眼,轻笑了一声,多少有些不屑。
“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样哄人的话了?”
“还修真界的头一份?我怎么不信呢?什么法器还是头一份?”
估摸是平常被我怼的次数多了,飞尘对我说的话可是一万个不信,他顺手捞过我放在床上的玉简,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手一松,玉简和龙角一并滑落在了地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去——”
飞尘震惊极了,语气几乎破音。
我连忙又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别嚷嚷。
“你只管将我要的东西做出来就是了,旁的一概不知。”
“法器和防具都得是顶好的,要是材料不够只管再和我说,我去找就是。”
飞尘紧紧攥着我的手腕,瞳孔震惊到放大。
他用力将我的手拿下来,看了我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真是疯魔了!”
“疯子!”
啧。
我对我自己的精神状态有数的很,敢对天发誓自己现在无比清醒。
甚至从来都没这么清醒过!
“要尽快啊。”我没有回答飞尘的话,拿出了无良甲方的态度,既催质量又催速度。
飞尘一言难尽的看着我,嘟囔着自己要的东西还是少了,说这是掉脑袋的活,不该给我干的。
我可不管他说什么,反正拿了我的材料就不能反悔了哦。
将法器的事情托付给飞尘我是很放心的,这家伙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干起活来还是很有质量的。
他对法器有自己的坚持,用不着我操心。
离开了造化宗之后,我站在一处山崖上吹风,思考着自己有没有什么还没有准备到的事情?
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多少有些忧心。
我的清风正气大业好不容易见了成效,万一在我走的时候前功尽弃了可怎么办?
且不说这些,就单单那个阵法,要持续运作的话这边没有人看着我也不放心。
单凭青涯他们两个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恐怕他们也兜不住。
说不定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这可不成啊……
山崖间的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思考了一番,在自己屈指可数的人际关系中扒拉了一通,有了主意。
都怪我认识的人不多,有能力办到的更少,能完全信任的连一个手指都没有。
选择不仅有限还单一。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厚着脸皮了,不差这
第二回。
瞅瞅现在太阳已经要升起来,比起大半夜的站在飞尘的床头,现在去找人可礼貌多了。
魔宫和我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变化,不过师欲比起飞尘来说警觉性高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我刚落到魔宫之中,就感受到了师欲的神识从我身上扫过。
他发现我了。
我快步走到他的院子里,这会儿师欲不仅起来了,甚至还已经泡好了茶,摆好了果盘等着我了。
还得是他好。
想我在飞尘家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别说是果盘了,就连一口水都没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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