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晓卫文康中了童生,柳天骄哪里还坐得住,直接搞了个优惠,没几下就将手头的货清完,然后收起东西就带着金泉和小包兄弟俩回了家。
“快来让我瞧瞧,我的童生老爷。”刚一进门,忍了一路的柳天骄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卫文康脸色微红,却是依言走了过去,“总算没白白浪费银子,以后我会更努力的,叫你早日当上秀才夫郎。”
啧啧,这话说的,真是乖巧贴心。柳天骄照着那白皙俊俏的脸蛋儿一阵揉捏,乐得嘴都合不上,“什么秀才夫郎,我家有个童生老爷就已经是撞了大运了。”
金泉跟着笑,“就是,以后除了靠山村的田秀才,卫哥就算是咱们这一片数得着的人物了。”乡下跟城里是不能比的,就算系紧裤腰带送孩子去读书,没有基础,能混个童生的就不多。
江闵道:“田秀才算什么,三十岁才靠着王夫子的指点中了秀才,卫哥哥可是王夫子的亲传弟子,以后肯定比田秀才强。”
这小屁孩是个机灵的,拍个马屁还有理有据,比大人都强。柳天骄就说他,“你知道什么是亲传弟子吗?”
江闵摸摸脑袋,“一直由师傅带着的就是亲传弟子啊,难道不对吗?”
卫文康笑道:“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这词挺文雅的,你从哪学的?”
江闵听说自己用对了,一脸得意,“从茶楼说书的那儿学的 。”
小包就瞪他,“你什么时候跑去茶楼了,我怎么不知道?钱从哪儿来的?”
茶楼的评书可不是白听的,要是不花钱在那儿买茶,铁定叫人撵出去。
“谁听书还花钱啊?”江闵对他哥的大惊小怪表示无语,“茶楼那个说书先生最喜欢吃骄哥哥做的炸神仙肉,我空了就专程给他送过去,用食盒装着,茶楼的伙计以为我是他孙子,专门给他送饭的,从不撵我。”
难怪最近休息的时候就不见这小子的人,原来偷偷跑去听书去了。柳天骄倒不觉得江闵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好,评书多好听啊,他小的时候也喜欢呢,可以长好多见识,只是万一哪天叫人拆穿了就不美了。柳天骄便道:“下回你带些卤猪杂去,给说书先生和店小二吃。”
江闵眼前一亮,“骄哥哥你真好,我本来还想说自己攒钱买一份送他们呢,这下可把钱省下了。”
小包说柳天骄,“卫哥哥,你可不能这么惯着他,叫他去镇上是干活的,偷跑出去听评书算怎么回事。”
江闵不服气,“我没有偷跑,是骄哥哥叫我休息的时候才去,每回也只听一小段就回来干活。”
卫文康就问他,“那你都听了些什么?”
“柴大人智斩贪官、邢铺头缉拿卖国贼、郑大侠捣灭邪教、万将军击退蛮夷,反正多了去了。”
“那你给我讲一段柴大人智斩贪官是怎么回事。”
“话说正德十年,柴大人官拜四品,被圣上派遣到中州当主官。中州是个什么地儿?那是吏治腐败、民不聊生……”
江闵记性好,故事情节那是记得分毫不差,语言表情也很丰富,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引人入胜,叫柳天骄他们几个都听得入了迷。要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这听书活动能一晚上都不带停。
柳天骄一边切肉一边感慨道:“小江闵还真是个人才,啥故事从他嘴里出来都特别带劲。我小时候在茶楼混迹了那么久,听故事比他还多,回头就记不得几个了,讲出来也只有那干巴巴的几句。”
卫文康也赞道:“这孩子聪明,说话也伶俐,倒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小江闵确实是个好苗子,可他弟兄俩连亩地都没有,哪里读得起他读书。”
“日后我有空了就教教他。”卫文康不比柳天骄纯善,他愿意在江闵身上花时间,除了那孩子本身讨喜外,也是想着能多个助力,除了血缘联系外,再没有比雪中送炭、开蒙教学更亲近的关系了。
之前就说过的,中了童生就请人一起庆贺庆贺。柳天骄第二日就开始筹谋这事儿,席面倒是好说,不过酒肉和一些寻常菜蔬罢了,肉家里就有,菜自家也有一些,要买的不过豆腐、豆芽、粉丝几样,酒就要花点钱,在村口老杜家买,总之都还好办。关键是请哪些人,像村长这些,请了吧,柳天骄觉着憋屈,不请吧少不得叫人记恨。
卫文康听说了柳天骄的烦恼后,直接拍板,“你不喜欢的人咱们都不请。”
柳天骄犹豫,“这可是要把人往死里得罪的,少不得有人在背后说你得意忘形什么的,对名声不好。”
卫文康直接道:“我又不是靠名声过日子的,他们说什么有什么干系?以前咱们家没什么依仗叫那些人暗中欺负就罢了,如今我好歹也是个童生了,村里人再不满意又能怎么样?”
士农工商,“士”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考上童生就是拿到了读书人那个圈子的入场券,来往的老师、同窗、弟子什么的总有厉害的,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就敢轻易开罪的。
柳天骄转过弯来,“对呀,咱们念书不就是为了压制那些恶心人的东西么,如今既然发达了,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第87章 村里人的小心思
村里人多的是捧高踩低的, 以往背地里对着卫文康冷嘲热讽的人,听说他考上了童生,立马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舔着脸上他家道贺, 也不用柳天骄请, 直接就说到时要带上好礼来吃席。
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些人也就背后说说闲话, 倒没实质上对他家造成什么伤害。柳天骄想了想还是没有必要一下子把人都得罪完,便应下了。
村长家的大儿子于保观见那么多人都眼巴巴地去了, 心里也拿不准自家要不要去,便跟村长讨主意,“爹,卫文康那小子考上童生了,村里人都忙着去道贺呢,咱们家去不去?”
村长磕了磕手头的旱烟杆,带着些不屑道:“那些没一点本事的墙头草去也就去吧, 咱们家能一样?卫文康再怎么说也就是个童生, 日后除了能教个私塾, 与一般的庄稼汉有什么区别。你爹我好歹也是清水村的村长, 没得上赶着去叫人笑话的, 等着吧, 他们会来请的。”
于保观一直觉得自家亲爹是个有本事的, 听了这话也没怀疑, “成,那就等他来请。”
王长秀倒是觉着有些不安,回房就跟自家男人念叨,“你说这卫文康还没正经学多久就考生了童生, 以后说不得有大前程,咱们端着架子好不好啊?”
“爹不都说了吗,不过就是个童生,咱们舔着脸巴结反倒叫人笑话。”前不久还由着他家拿捏呢,于保观说到底对卫文康还是轻视的,并不觉着端着架子有什么不对。
“人家现在是童生,以后就一辈子是个童生不成?”王长秀戳了戳自家男人的脑袋,觉着他把自家公公自大傲气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脑子却是还赶不上自己。“你也不想想,先前为着柳老大那事儿,咱爹可是把柳天骄得罪狠了的,以后卫文康真出息了能放过咱?”
“什么得罪狠了,当初那事儿本就是他不对,一个小哥儿枉顾长辈的意思什么都要争,咱爹出来说几个公道话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事后柳天骄不还给咱爹塞了五两银子吗,想必他也是知道了自个儿不对。”
王长秀差点儿没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什么叫知道了自个儿不对,你瞧他后面做生意咬着牙供卫文康读书的样子,像是觉着自己争抢家产不对的人吗?人家那是一时弱势没人撑腰,忍气吞声呢。”
于保观不乐意了,怒道:“怎么说话呢,你意思是我和爹都错了不成?”自从打柴那事儿后,他家在村里的威望大不如前,倒是比以前更在乎脸面。
得,几句话就发火了,王长秀也懒得再跟他争辩了,“对,你们做的都对,是我多话了。”
于保观以为王长秀这是服软了,越发不客气,“本来就轮不到你一个娘们说话,也不想想,卫文康就算再出息又如何,就柳天骄那么一个只会杀猪的粗鄙哥儿,发达了不把人踹了就算好的了,哪里由得他一天在那说三道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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