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急道:“说好了在这儿等的,怎么能走,老爷知道了定然要生怒的。”
“会面的时辰还是说好了的呢, 他要是到天黑都不来, 我就一直在这儿傻等着不成?明眼人一看就是笑话。”女子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去。
侍女急得额头都是汗, “小姐, 您就当行行好, 可怜可怜我们, 再忍忍吧。“
女子也是被娇养大的, 除了姻缘之事, 哪里受过委屈,听到侍女这么说,心中越发憋闷,脚下的动作反倒是更快了些。
“这就回去了, 不看看灵山景色?”卫文康对柳天骄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有些无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不嫌折腾得慌。
柳天骄问:“看什么景色,这山顶上除了灵山寺还有什么景吗?”
卫文康道:“倒是没有,听说好风光都在山腰上。”
“那就得了,打道回府,路上想看啥咱们停下来看就是了。”柳天骄往四周看了看,有些嫌弃,“州城的人就是不会做生意,你说到处都人挤人的,连个卖糖葫芦的都没有,纯粹瞎逛有什么意思。”
江闵表示非常赞同,“这么热的天气,来根糖葫芦再来点冷饮子,一边吃一边逛,再舒服不过。”
卫文康说:“店铺都在寺庙南边,由官府统一修建的,你们要去看看吗?”
“官府统一修建?连这种小商小贩的生意官府也要插手吗?”柳天骄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并不是傻子,什么生意跟官府沾上边,那没权没势的老百姓就别得利。
卫文康道:“州城这方面是管的比较严,没有官府允许,就是乡下也不能随意摆摊,何况香火旺盛的大寺。”山路这么远,饿了渴了总要吃喝吧,不说来往的达官贵人,就是平民老百姓出来一趟也少不得要花些钱的。
柳天骄来了些兴致,“那我们去瞧瞧,看看官府修建的铺子如何。”
他们脚程快,如今天色还早,确实也不急着回去,三人便往南边的店铺走去。
不愧是官府修建的,统一的红墙金瓦样式,高大宽敞,无论里面卖的是什么,全都装饰得金碧辉煌,谁见了都得夸一句“阔气”。门口的店小二也衣着光鲜,只是迎客不太热情。
江闵小脸儿耷拉着,“骄哥哥,看这样咱们怕是什么都买不起。”
“出息,再贵也不过是吃食而已,有什么买不起的?“柳天骄斜睨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去给你买。”
被鄙视江闵小声回了句,“糖葫芦?”
“得,到哪都是糖葫芦,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柳天骄一边嫌弃一边还是往卖糖葫芦的店铺走去。
“小二,来三根糖葫芦。”
店小二看了柳天骄一眼,见他衣着普通到有些寒酸,指了指墙上的价目表道:“三根三百文。”
柳天骄声音都在抖,“你再说一遍,三根多少钱?”
店小二很是嫌弃道:“三根三百文,一根一百文,买不起就别买。最烦你们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人,一根糖葫芦都买不起,害得人白白浪费口舌。”
“一根糖葫芦一百文,你们怎么不去抢啊?我们安泰一根糖葫芦才两文钱。”
“这儿是什么地方?灵山寺,江东州最显贵不过的地方,别拿你们那些穷乡僻壤的地方来比。买不起就到一边去,别在这儿站着影响生意。”
见柳天骄气呼呼地回来,江闵就知道自己的糖葫芦是没了,好奇道:“骄哥哥,他们糖葫芦卖得有多贵啊?”
“他们卖得那是糖葫芦吗?那是金葫芦。一根一百文,比当强盗来钱还快呢,州城东西再贵也不是这个贵法。”
“一根一百文?“卫文康听到这个价格也皱紧了眉头,”糖葫芦不过就是几颗山楂一点糖,怎么能卖这么贵?”
“可不是,赚得也太狠了些,咱家也是做生意的,能有几成利?我看那铺子倒是修得挺好,怕是钱全花在那上面了。”
“灵山寺的铺子是官府修建后统一出租的,并不曾售卖,想来租金不便宜。”
“说来说去大头就是官府赚了嘛。“柳天骄自己也是赁过铺子的,这里面的道道多少懂些,”铺子最值钱的是地段,灵山寺那么多地方都空着,想来土地也值不了多少钱,也不知道官府其中是赚了多少。”
卫文康摇头,有些话不好拿到明面上说,这江东州州城当真是从里烂透了。
几人一番感叹,吃食是买不起了,也没了闲逛的心思,便回头往山下走去。好在路途上的风景着实不错,一路鸟语花香,林木成荫,让人心里的浮躁一下都去了大半。
柳天骄深吸一口气,叹道:“怎么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呢,怪漂亮的。”
“骄哥哥你那时一心向佛,哪里注意得到这些。”
“对对对,我一心向佛。难怪寺庙都建在山上,美景里走一遭,心里一下子就舒坦了。”
卫文康道:“灵山最出名的是瀑布,这附近便有一处,我们可以去那边赏玩一下,顺便歇歇脚。”
“好啊好啊。”江闵来了兴致,安泰多山泉,瀑布他还真没见过呢。
柳天骄也没意见,三人便在前方岔路处拐了进去。灵山瀑布多,卫文康带他们来的并不是最出名的一处,因而人不多,只三三两两几拨。
景色却是很美,从巍峨的山间奔腾而下,上端与层层云雾相接,分不清界限,好似天河倾斜。
瀑布下方是一处浅潭,因着地势较为平坦,水深不过一两尺,一眼望去能看到潭底的细石,再是清澈不过。
柳天骄看得心痒痒,要不是顾忌着出门在外,真想冲过去把脚放在里面好好耍耍。
江闵就没他那么些顾忌了,直接冲过去就脱鞋,把水踩得“啪啪”响。
只是他还没乐多久,就有人训斥道:“哪里来的小孩子,怎么这般无礼,没见有人在赏景吗?”
江闵不服气,“你赏你的,我玩我的,又没有挡着你,你管我做什么?”
那人见江闵还敢顶嘴,便有些不高兴了,“你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那里,破坏了美景,还有理了?赶紧到一边去。”
卫文康把还要再说话的江闵按住,“家弟孩子心性,见潭水清澈,欢喜之下难免放肆了些,还望海涵。”
“知道错了就赶紧到一边去,我瞧你是读书人,也该好生教导一下你弟弟才是,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野孩子。”
这是谁家的,哪来这么大的口气。卫文康是个善于忍耐的,不代表他脾气好。闻言脸色也沉了下来,“家弟只是性子活泼,当不得野孩子一词,公子慎言。”
那人更加不耐,“咦,你们一个两个有毛病是不是,哪来那么多屁话,让你们滚开就滚开。”
柳天骄的暴脾气再也忍不住了,“这地方是你家的啊,我们想在这玩就在这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关你屁事,再逼逼揍你信不信?”
那人没想到一个小哥儿敢这么说话,觉得被扫了面子,怒道:“一个小哥儿也敢这么大的口气,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柳天骄来了火气,冷笑道:“你家公子是哪个嘛,多大的来头,有本事说出来吓死我?”
“听好了,我家公子可是是江东州都事,官拜四品。”
四品,官拜四品,居然比梁大人官还大,柳天骄脸色一白。完了完了,这回真踢到铁板了,早知道该忍一忍的,都怪他,人家追究起来,不会把他们一起弄死吧?柳天骄看向卫文康,眼中满满的歉疚和后悔。
卫文康给了柳天骄一个安抚的眼神,望向那人,“不知阁下是?”
“我是个没什么名头的人,只不过从小就跟着公子,仰仗他照顾。”那人说的谦虚,脸上的得意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宰相门前三品官,他家公子四品,怎么着一个七品县令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吧。
眼前这人虽说是个书生模样,但一瞧就不是官身,哪里会被他瞧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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