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幺和孙氏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些意动,这么好的一门亲戚,确实能得不少利,先前两人还有些可惜,自家没个合适的姑娘,只能眼睁睁瞧着老二两口子得利,如今看来得利的倒也未必是老二两口子。
孙氏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金儿,你这话说的,婶婶心里疼得跟什么似的,怎么才能帮你啊?”
柳金儿抽噎着道:“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也不奢求别的,只是别叫我跟那牲畜一样可以随便卖卖。”
柳老幺想起村里的传言,“你意思是想当贵妾?”
柳金儿点点头,“我听说镇上的何家哥儿就是贵妾。我家虽说不比他家富裕,可世代为农,身家清白,如何就不如他一个商户人家的小哥儿?难不成人家堂堂一个举人,还要计较妾室娘家的家底子如何不成?”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吴举人家柳老幺也是知道的,富得流油,只是可惜没有子女缘,如今家里独子刚去,就剩一个孱弱的小哥儿。
柳金儿若是能生下个一儿半女,这个贵妾也不是当不得。柳老幺打量了一番她这个侄女儿,看着是纤瘦了些,但他二嫂能生得很,这个侄女儿也未必不行。再说男人嘛,多大岁数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他这侄女儿长得好,又浑身上下一股子惹人怜爱的气息,说不准还真能讨得那吴举人色令智昏。
柳老幺把厉害关系想了一遍,为难道:“吴举人倒是好说,可他家夫人也是出身大户人家,怕没有那么好说话。”
柳金儿哭道:“父母都是大户人家,就孩子是一个贱妾生的,他们就乐意了?”
第77章 训狗
柳金儿的话倒是一下子把柳老幺点醒了, 对啊,吴家的继承人总不能是个贱妾生的,说出去多不好听啊。再说了,吴夫人再厉害又如何, 单无子一条, 夫家就可以直接把她休弃, 如今只是纳个贵妾, 算得上什么?
若这事儿真叫他办成了,以后柳金儿对他不是感激涕零?到时再帮着柳金儿把吴家的大权拿到手, 那么些财产可不就任由他掌控了?柳老幺越想越激动,难怪算命的说自己不是一般人呢,这不,大富大贵马上就要来了。
把利害关系想清楚,柳老幺再不犹豫,一脸的大义凛然,“好了, 别哭了, 金儿, 这事儿幺叔给你做主。”
柳金儿有些不敢置信, “当真?”
“你幺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柳金儿喜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多谢幺叔, 多谢幺叔, 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说着柳金儿就要给柳老幺跪下。
孙氏赶忙帮着把人扶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你幺叔自然不能眼睁睁瞧着你受苦。”
柳金儿感激涕零,“幺叔幺婶, 我柳金儿必然不会忘了你们的恩情,日后有什么需要吩咐就是,我一定赴汤蹈火给你们办成。”
柳老幺知晓自己这个侄女儿是个老实的性子,对她的话也是深信不疑,越发坚定必要把贵妾这事儿办成。
别说,人家柳老幺还真有几分聪明,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哄得柳成器第二天就高高兴兴进城找吴家说贵妾的事情了。
吴夫人听了自然是不愿意,如今独子没了,唯一的小哥儿又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再来个贵妾,日后她这当家主母说一不二的地位还能稳当?对着吴举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伤心。吴举人有些意动,但老妻这个样子,他也觉得为难,便不想费事,只说叫柳金儿委屈一下,日后进了门少不得恩宠赏赐。
柳成器也不强求,只道他妹妹毕竟年纪小,听着大家说贱妾日子如何如何难熬,都要吓破胆子了。
吴举人不悦,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不识相,以他的才学品貌,能看上一个乡下姑娘该是她福气才是。直接对着柳成器就道:“我不喜欢小家子气的女子,你们在家不好好教育,到时就只能到夫人那里立规矩去。”
柳成器心里暗骂这个老东西真不是人,脸上却是赔着笑,“小姑娘嘛,对着成亲嫁人总有许多美好的想象,尤其嫁的又是您这样饱读诗书的大儒,心里正高兴呢,结果叫她一进门就被为奴为婢的恐惧吓破了胆子,一点儿都没了姑娘家的鲜活劲儿,瞧着也烦人不是?”
这话可是说到吴举人的心坎坎上了。男人为什么喜欢年轻的,不就是那股子自己没有的娇嫩鲜活劲儿吗,跟他们待在一起感觉自己都年轻许多。想想自家前面那七个小妾,娶进门之前看着都好,结果一进门到夫人那立了规矩,就板板正正地跟个没了生气的木偶一样,顶着生嫩的脸都瞧不出一丝年轻女娃娃的稚气来,叫人见了都乏味。如今娶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姑娘,又是乡里的,抬举抬举,叫她每日里跟个小黄鹂一样蹦跶着给自己瞧不挺好?
吴举人想着柳金儿那婀娜妖娆的身子,黝黑多情的眸子,看着人的时候能叫人半边身子都软了。又想着那样的美人入了府就成了前面那些老东西一样的木头,很是心疼。
罢了罢了,自己这岁数,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呢,难不成真为了一个老妻抱憾终生不成?吴举人没犹豫多久就答应了,叫柳成器回家好生跟他妹妹说说,嫁到他家必然是享福的,别一天作出那副拿不上台面的怯懦样子来。
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的还顺利,看来吴举人当真是很满意自己这个妹妹。柳成器从吴家出来,半是高兴半是悔恨,早知道就不把人得罪狠了,如今倒好,好处全叫幺叔占了,自己这个出力的倒成了恶人。只盼幺叔许诺他的好处能真的给到,否则,别怪他翻脸不认人。柳成器敛下眼中的阴狠,快步往家走去。
没多久,吴家就派媒婆来下了聘礼,一抬抬的把担子都快要压弯了,可想而知里面的东西有多贵重。村里人羡慕得直流口水,一时之间姑娘哥儿们的待遇都好了不少,但凡有点姿色的,地不让下了,吃得也好了,只盼着也能养出一个贵妾来,好叫全家都翻身。如此追求,倒叫人看了不知道该叹还是该笑。
……
“红烧肉、回锅肉,干嘛呢?赶紧给我滚回来,小心叫人踩死了。”
柳天骄话音刚落,就见两只半大的小狗从外面窜进来,身上肥膘一颤一颤的,看着就喜人。因为速度太快,到柳天骄跟前没来得及刹住脚,“砰”一下撞翻在地。也亏得柳天骄底盘稳,否则早就跟着摔了个跟头。
柳天骄给每只小狗脑袋上都来了个钢镚,然后没好气地骂道:“脑袋上的眼睛是摆设啊,下回再撞上来,小心老子直接给你们扔出去。”
两只小狗压根不把柳天骄的训斥放在心上,尾巴摇得跟蒲扇一样,很是欢快,看来今天的闲话听得很是满意。
柳天骄就没见过谁家狗这样的,得闲了就往人群里钻,也不闹人,就是蹲在那津津有味地听人闲聊,激动处还“汪汪”几句附和,人要回家做饭了还急,怕上辈子也是个碎嘴爱听闲话的婆娘。
“你们说说,猎狗要求的沉稳冷静身手不俗,你们有哪样?一天除了吃饭拉屎,就是睡觉听闲话,养你们有什么用?”
卫文康听着他喋喋不休地数落,好笑地摇了摇头,“你说再多他们也听不懂啊。”
柳天骄狠狠瞪了那两只小狗崽一眼,只见原本还懒懒散散的身子一下子坐得笔直,当即揪着它们的耳朵没好气道:“你瞅瞅这是听不懂的样子?我看懂着呢,就是不听话。”
卫文康不知道柳天骄对这两只小狗哪里来的信心,承认它们懒,承认它们皮,就是坚决不愿承认它们笨。不过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卫文康不愿与柳天骄争辩,当然,就像柳天骄不愿承认他的狗笨一样,卫文康不愿承认嘴皮子方面,自己绝不是柳天骄的对手。
眼瞅着这两只小狗每天憨吃憨玩的,还很得柳天骄欢心,卫文康有些不太舒服,觉得是时候让它们体会一下狗生的艰难。便道:“我听说二柱家的猎犬很是不错,要不把这两只狗崽子送去学学?”
柳天骄没听说过狗还能跟着学习的,有些不敢确定,“这东西能学会?”
卫文康信誓旦旦,“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猎犬的规矩本领就那么些,有什么学不会的,你不是说这两只小狗崽聪明着吗?由他们这样混吃混玩下去,可别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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