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只是一时糊涂吗?”柳天骄拿出一个叫布包着的东西,小心打开,递给马大夫,“劳您鉴别一二,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柳老二看到柳天骄手里的东西,瞳孔一缩,一时都忘了哭。
马大夫接过那东西仔细瞧了瞧,然后问柳天骄:“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药也下得太重了,想必已经过了不少时日,又沾满了尘土,味道还是经久不散。”
柳天骄道:“这东西大家伙应当也眼熟,可不是我们成亲那日原本该喝的交杯酒,后来不知什么缘故,落到我三叔那里去了,害得他如今还瘫在床上。”
因着离得都不远,众人也回想起来,这不是那日被柳老二摔了的酒壶碎片吗?可不就是害得刘老三如今还瘫倒在床上的东西。难道这事儿真跟柳老二有关?
第119章 报仇
柳天骄看向柳老二, “二叔,你应当很奇怪,明明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了,这东西怎么到了我手里是吧?”
柳老二恨不得把柳天骄当场撕碎,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要随便拿个东西就来诬陷我, 老三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柳天骄摇摇头, 眼中露出怜悯来,“这东西跟你有没有关系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吗?真是可怜,早就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二叔,念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儿上,我们本来是想把这事儿咽在肚子里的,哪料您不知悔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干出这种事情来。”卫文康看起来颇为痛心的样子,“您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是吧, 可您错估了人心。贪墨我家的那些银钱早就被他变成了县城的一处宅子, 哪里会由着您拿着把柄威胁他?”
柳老二目眦欲裂, “你说什么, 是柳老幺把我卖了?”
“不是他这个唯一的知情人, 谁能在你把那些碎片扔进湖里之前偷偷藏了些?你能派人探查他, 就没想到他也背地里摸清了你的罪证?可惜了, 都是自诩聪明。”
柳老二彻底被击溃了防线, 破口大骂,“柳老幺,我草。你祖宗,王八羔子, 心肠比蛇蝎还毒啊。”
怎么还牵扯出柳老幺来了,村民们是彻底听蒙了。“秀才公,你的意思是柳老三是他们弟兄俩一起害的?”
卫文康道:“可以这么说,二叔也是被人当了枪使。”
“那贪墨你家的银钱是怎么回事?都够在县城买座宅子了,那得是多少银钱啊。”
卫文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问柳老二,“二叔,你打听到的是多少两?”
柳老二如今恨毒了卫文康和柳天骄,哪里会回他的话。
卫文康也不恼,“寻常的野兔野鸡之类的都有市价,黑熊和老虎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却是要看运道,遇到阔气的买主,价钱能翻上好几倍。想必大家都记得,我爹早年猎的那头熊卖了一百两,供老柳家又是修房又是置地,还给四个叔叔娶了媳妇儿。”
这种把人艳羡得眼红得事情谁能忘记?整整一百两银子呢,不是柳老大运道好发了这财,就柳老爹柳老娘那性子,他老柳家如今能过得这么滋润?
“秀才公,你快说啊,大家伙都要急死了。”
“整整二百两。我爹拼了姓名猎回来得黑熊,我家一根毛都没见,叫小叔偷偷拉去卖了全装进自己兜里不说,还撺掇着二叔谋夺剩下的那点子微薄家产,其心可诛啊。”
二百两,那头黑熊居然卖了二百两。柳老大家剩下的家当拢共才多少银子,就算自己全拿到手也不到他的一半啊。天杀的柳老幺,把自己骗得好惨。柳老二彻底疯魔了,“柳老幺呢,让他给我滚出来,我要宰了他,我要宰了他!”
卫文康冷笑,“二叔,谋财害命的是你,小叔可什么都没干呢,您找他有什么用?”
柳老二冲着卫文康吼道:“什么没干,他干的缺德事多了去了。都是他指使的,对,我干的事全都是他指使的,你们快把他抓来。”反正自己杀人的罪名是逃不掉了,那必然要拉着柳老幺一起完蛋。
杀人的当然该死,可把自己亲哥哥当刀使,自个儿暗地里把好处全占了的人更可怕。足足二百两银子呢,凭什么?
卫文康朝村长拱了拱手,“您看,这下该如何是好?是否要趁着大家伙都在,把小叔请过来说个清楚?”
村长能说什么,只能黑着脸跟自己大儿子道:“你带几个人去把柳老幺叫过来。”
于保观一向最听他爹的话,闻言直接带了几个人就去了。
也到了该做饭的点儿了,里里外外围了好多层的人却是一个都没走,全伸着脖子等于保观他们把人带回来。
柳天骄悄悄问卫文康,“你说柳老幺能乖乖跟着来吗?”
卫文康摇了摇头,“他是最狡猾不过的,哪里会过来,估摸着听到柳老二被抓的风声后就跑了。”
果真,很快于保观他们就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见了村长就道:“人早就跑了,家里贵重些的东西一样都没了。”
村长大怒,“他柳老幺居然敢一声不吭地就跑了,房子地这些都不要了?可真是舍得。”
“县城都有房了,哪里还差这一点。”
“村长,咱们赶紧带人去县城把他抓回来。”
“你开什么玩笑呢,去县城抓人,你知道人家住在哪儿吗,路上开销你出?”
“他都教唆柳老二杀人了,不如报官,直接让官老爷抓他,让他把私吞的银子都吐出来。”
“就是,村长,柳老幺这种心肠歹毒的人,可不能便宜了他。”
村长脸色铁青,他倒想真的带人去把柳老幺抓回来,可他不过是清水村的村长,出了这村子谁还会认他?到时柳老幺反倒诬告他们一个私闯民宅就好看了。若是不管柳老幺,那柳老二能服气,村民们能服气?
“大家稍安勿躁,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偷偷跑了就了了,他家的房子和田地不要了?若敢真的不回来,咱们就直接给他分了。”
这话说的,在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是啊,柳老幺家还有房子和地呢,他要不回来了,自家不也能分一点,这可比打杀了柳老幺还划算。
这群眼皮子浅的,也不想想村子里拢共多少人,能分给他们几个钱。柳天骄气得要死,赶紧戳了戳卫文康。“快想想办法。”
“村长此言差矣,房子和田地都是有官府契书的,咱们私自分了小叔家的田地,怕是容易惹上官司吧。”卫文康声音冷清,却带着莫名的信服力,“再说,把他家的房屋和田地赁出去一年不过几两银子,咱们村上百户人家,每家分到手的银钱能有多少?何苦为了这么点小钱,落个全村人横行霸道侵占他人家产的名声。”
就知道他不是个好想与的,村长冷笑,“秀才公意思是我们对柳老幺这种杀人犯稍稍惩戒,就成了横行霸道侵占他人家产的刁民了?”
“杀人犯,村长有证据吗?”
“柳老二亲口供诉,有全村人见证,且他柳老幺畏罪潜逃,还不算证据吗?”
“若我们私分了他家的家产,都成了得利的人,我们的一面之词还算证据吗?过个三五年,他到县衙一纸诉状,我们的说法立得住脚吗?”
将将还一脸兴奋的村民们这下也冷静了些。是啊,又没有官府查证,就凭他们一张嘴,到时柳老幺回来找麻烦,县老爷真能信他们?别好处没得多少,反倒是惹得一身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万一柳老幺真的就不回来了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这事儿还真的有点难办,应当听谁的?
瞧村民们左右为难的样子,卫文康又接着道:“李家庄那个案子不知道大家伙究竟知晓多少,据我所知,那个杀人犯杀的乃是他的大舅兄,缘由是那人嗜赌成性,在外欠了一屁股债,无法偿还,债主扬明要剁掉他的手,他便想把妻子卖到珠市街还债。”
珠市街是什么地方,在场许多妇人夫郎不知晓,男人们却都是门清。那里全是专供底层人享乐的下等窑子,把自个儿媳妇儿卖到那种地方,但凡是个人都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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