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柳天骄这日见了美人又赚了钱,心里头正高兴着呢,就听松明说将将入住的客人在打听房间内的一副字,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那副字怎么了,他家丫鬟打听这个做什么?”
松明道:“说是笔力不俗,她家主子喜欢,想要重金求副墨宝。“
柳天骄乐呵道:“原是这样,我师父本来就是个有本事的,只是要请他出山可不容易。”
“对方说钱不是问题。”松明说完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夫郎,我觉着这事儿有些奇怪。那丫鬟说的是她家主子好书画,但咱们江云楼那么多墨宝也没见他正眼瞧过,且明里暗里都在打听笔者的情况,该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不过是一副字,能图什么,总不能是想偷几副字画去卖吧?再说我师父有什么好打听的,他不过是一个……”柳天骄说着突然卡壳了。对啊,他师父如今只是一个厨子,可以前呢?
柳天骄想起来,孙醇跟他说过,他师父是犯官家眷,年轻时曾被流放过。这人该不会认识他师父吧,那是寻友还是寻仇来的?柳天骄码不准,忙道:“你没跟她说什么吧?”
“您放心,这种事情,不知道深浅我定不会乱说。”
“那就好,总之,你先把人糊弄着,我想好了再跟你说怎么弄。”
公孙鳌听说贵客在打听他,倒是没有意外,“也难为他了,那么小的脑子,这么多年了都还记得我的笔迹,早知道就把那些东西收起来了。”
“还真是认识啊?师父,你跟他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公孙鳌直言道:“恩没有,怨可不少。可以说,我应当是他顺遂日子里唯一的例外吧。”
既然是这样,那个哥儿长得很好看,但一瞧就不是什么好性的,柳天骄怕自家师父吃亏。“要不先回去躲躲?我瞧他那架势,就有些来历,万一动什么歪心思可就不好了。”
“无妨,他本就是我招惹来的,有什么好躲的?”
“您招惹来的?师父啊,您没事招惹个仇人来做什么,不怕他报复您?”
公孙鳌完全无视自家徒弟的着急,躺回椅子上,老神在在道:“放心,恶犬自有铁笼关,就算被他知晓了,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的,不过是些幼童般拙劣的把戏罢了。”
柳天骄狐疑道:“当真不妨事,对方到底什么来路?”
“不妨事。至于什么来路,你很快就知晓了。”
“那松明那边怎么回?”
“就说字画都是从一个游商那里买来的,不知道笔者是谁,叫他自个儿慢慢去查吧。”
松明回了话,也不知道对方信没信,总归是没再来找麻烦。
柳天骄心下微松,想着这行人出手大方,若是不走,明日还能再多赚百两银子,江云楼这个月的生意便不愁了。
岂料,晚上天都黑透了,柳天骄准备关门回自家宅子时,康夫人领着一群贵妇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劈头盖脸就问:“骄哥儿,听说你们这儿今日来了贵客,打头的可是一貌美非凡的哥儿?”
“是啊,您怎么知晓,可是这贵客有何来历?”柳天骄做糕点生意,没少跟圈子里的贵妇小姐接触,晃眼一看都心惊,江东州有头有脸的官家夫人居然都到齐了。
康夫人一拍手,“哎呀,来历可大了去了。我们先前收到消息就在秀贤楼等着了,没成想竟是来了江云楼。如今人可安好?”
“好着啊,将将还送了宵夜过去呢。夫人匆匆赶过来,可是现下就要去拜访?”
“安好就成,这时候去拜访也是讨人嫌。”可来都来了,这时候回去又有些不甘,康夫人左右为难。
“不若先在这里歇息着?”柳天骄说着让人上茶水点心。
众位夫人慌里慌张地赶过来,这会儿脸上还有汗,闻言并没有异议,坐下喝了热茶又找地方更了衣,总算缓过劲来,也把事情议定了。
“骄哥儿,你这儿可还有住宿的地方?”
“住宿自然是有的,只是浣云居都被那位贵客包下了,江心院条件要差些,恐怠慢了各位夫人。”
众人都说无妨,只叫柳天骄安排,今晚他们都要住下。江云楼开业这么久,第一回塞得满满当当,柳天骄这钱赚的却不是很安心,悄悄又问康夫人:“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叫你手底下的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吃的用的一样都不能出错。还有安防,除了自家伙计,谁都别放进去。” 康夫人待柳天骄就跟自家子侄一样,怕他搞不清楚事态的严重性,决定还是据实相告,“你可知道镇北王?”
“知晓,我爹以前就是在镇北王手下服的兵役,听说虽是出自皇室,但小小年纪就英勇非常,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当年与胡人一战,镇北王功勋显著。”
“朝廷之事我不好与你多说,你只需知道他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圣上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今日投宿的贵客,正是镇北王妃。”
柳天骄脑子懵了一下,“镇北王妃?他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难不成是继室?”
康夫人赶忙捂住柳天骄的嘴,“乱说什么呢?人家是原配,不过瞧着年轻些,如今也是三十多了。”
柳天骄惊得不行,“三十多了?那可真是驻颜有术。”
康夫人没好气道:“人家镇北王妃出自汝州崔氏,又嫁入皇室,金尊玉贵般的人物,自然与我等凡夫俗子不同。”
师父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惹到镇北王妃这般的人物?柳天骄心乱如麻,“夫人,你可知晓镇北王妃曾与谁不对付?”
康夫人神情有些古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嘛,我想他那样的人物,该是人人都敬着供着,不该有什么烦心事才是。”
“是人就有烦心事,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还有后宫佳丽三千添堵呢。”康夫人是受够了后院之乱的,如今虽是看开了些,面对亲近的人也还是会忍不住多说两句,“说来镇北王妃运道真是好,嫁了个对他千骄万宠的,我听说成婚十多年,王府后院连个侍妾都没有。只是可惜,人都有不圆满的地方,镇北王夫妇至今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他俩谁身子骨不行?”
“多半是王爷吧。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总不能因着王妃身体有恙就不要子嗣了。”康夫人对此事显然是感慨颇多。
柳天骄却是关心另外的事情,“这王妃成亲前可与人有什么龃龉?”
康夫人轻咳一声,“王妃年少时,是京都出了名的刺美人。”
柳天骄懂了,“带刺的美人,他脾气不好?”
“世家子弟嘛,娇嗔些也是人之常情。”康夫人不好明目张胆说人家坏话,还特地补了句,“我当姑娘时也是有些娇小姐的脾气的,何况王妃那样的人物。”
他就说师父那么好的人能有什么问题,定然都是那位王妃不对。可人家如今地位非凡,还是叫师父小心些不要招惹才好。
康夫人显然对那位王妃很有些话说,但碍于地位悬殊,只能遮遮掩掩地暗示几句就回房间歇息去了。
柳天骄也不好丢下这么多贵客回去,仔细交代了掌柜的和松明一番,也在酒楼里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康夫人一行就去给镇北王妃请了安,听说对方此处只是出来游玩,不想兴师动众的,留下足够的人手保护后就各自散了,只是镇北王妃来了江东州的消息到底不胫而走。
王妃下榻在江云楼而不是秀贤楼的消息自然也没有瞒住,各路人眼红的同时,倒是把江云楼的名声一下就打出去了。众人见不到王妃,也想来看看王妃下榻的地方有什么不同,一时间酒楼里人声鼎沸、云龙混杂。
柳天骄高兴的同时还是有些不安,就怕哪里没看好出个事,想了又想后决定还是暂时歇业,不叫乱七八糟的人进来打搅了贵人。
对于江云楼的懂事,贵人那边虽没有什么表示,但从他一连几日都没有挪地方来看,应当还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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