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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年夏(47)

作者:春怀酒浓 时间:2025-02-14 16:46:17 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西方罗曼 治愈 公路文

  姜守言像是被吵醒的冬眠动物,说话和动作都显得缓慢懒散,他由着祁舟拽着他出了酒店,站在了空旷的雪地里。

  姜守言蹲下来说:“你以前在北京,堆雪人还没堆够么?”

  祁舟捏了团雪说:“你都说以前在北京,现在多少年了?”

  祁舟用了两三分钟捏了个小的,抬头看见前面有个小孩在夹鸭子,冲小孩哥要了两个,放在自己堆的小雪人面前,“啧”了一声。

  “看来还是得用工具。”

  姜守言偏头看了一眼,被丑笑了,他缓慢地捏着自己手里那团雪,后知后觉想起来好像少了个人:“林哥呢?”

  祁舟撇撇嘴:“忙呢。”

  话音刚落,揣在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祁舟拍拍手上的碎雪说:“等我一会儿,我去找点树枝装饰一下。”

  姜守言还没来得及开口,祁舟就已经跑没影了。

  姜守言低头继续团着手上的雪人,不远处有打雪仗的嬉闹声。

  他难得有这么专注的时候,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姜守言以为是祁舟,头也没抬地说:“这么快就回来了?”

  “光要树枝不够吧?是不是还得用什么东西当眼睛?”

  身后没人说话,身旁落下一道阴影。

  姜守言缓慢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那一个瞬间,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

  他听见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喑哑地叫了他的名字。

  姜守言眨了眨眼,眼前霎时雾成一片。

 

 

第36章 雪花

  姜守言不敢抬头,他努力睁大眼看着面前堆了半个身子的雪人,却怎么也没办法看清。

  是幻觉吗?他想,他最近过的很不好,时梦时醒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他抖着手,想继续团手上的雪人,但捏了好半天雪都团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形状。

  他有些崩溃地发起抖来,视野里突然伸出来一双手,温热宽大,缓缓包裹住他的。

  “在堆小雪人吗,姜守言?”

  酸涩在心口堆积成了丘壑,眼泪毫无预兆滚了下来。

  程在野蹲在他旁边,明明自己也红了鼻尖,还温和着问他:“怎么哭了?”

  不远的地方,祁舟和林桓站在街道边,看着依偎在雪地里的两道身影。

  他们都穿了白色的羽绒服,几乎和白茫茫的雪地融为一体,却并不显得空茫。

  祁舟回忆起那天晚上,他找林桓要了微信号码添加好友,因为过于惊讶这种巧合,验证消息都忘了多解释几句,就着之前保留下来的祁舟两个字发了过去。

  发送成功后才觉得太仓促,正想再添加一遍,补充点信息的时候,叮一声响,一个全新的头像弹了出来。

  Zephyr:你好,请问你是姜守言的朋友么?

  祁舟愣了愣,打字道。

  祁舟:他跟你提起过我?

  Zephyr:嗯

  程在野没和他多寒暄,开门见山问了很多没办法亲口问姜守言的问题,祁舟一一答了。

  他们这样一来一往聊了十几分钟。

  祁舟能从字里行间看出程在野对姜守言的关心,这让他觉得放心的同时,又有一点担忧。

  感情向来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都是在争吵和磨合里愈发深刻,他当初和林桓分分合合很多次,才一点点走到了现在。

  说实话,每一次分开都挺疼的,他想让姜守言幸福,又不想让他疼。

  姜守言从小到大都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很容易忽略他其实一直都在承受痛苦,祁舟不认为他还能再经受一次打击。

  所以他看着那句“我能来见他吗”,久久没有办法回复。

  祁舟想不如就成为念想,吊着姜守言活下去,然后慢慢带他去看病、吃药,等到好一点的时候再见面。

  祁舟:他现在的状态不怎么好

  Zephyr:我知道我知道,我有去看心医生,我有很认真地了解

  Zephyr:我这几个月一直在跟家庭治疗的项目,焦虑、抑郁、强迫、双向、精分……我都有很认真地学习,从家庭的层面该怎么干预和疏导,怎样和社会重新建立联结

  程在野发一条,祁舟愣一会儿,一直到大段的白色聊天框把他的绿框顶上去。

  他才终于意识到该回点什么东西,手指刚在聊天框里打下“你真的能接受生了病的”,又突然顿住。

  他视线移动,看着程在野发过来的那么多条消息——这个问题已经显而易见,没有必要问了。

  祁舟长按删除,又是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Zephyr:我其实不是第一次见他

  Zephyr: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七年前,你应该知道吧,姜守言大学来里斯本实习工作了一段时间,那是我第一次见他。

  Zephyr:只是那个时候他很忙,还没等我找到机会和他说话,他就已经回国了。

  Zephyr:后来我每年夏天都会回里斯本住上几个月,也没别的原因,就是觉得我们肯定还能再见面

  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的人兜兜转转,蹉跎多年,有的人一眼万年,铭心刻骨。

  祁舟这回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放下手机,缓了很久。

  *

  热闹都在雪地里,小道上没什么人,林桓把祁舟的手掏出来握住,塞进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祁舟隔着手套用手指在他掌心挠了一下。

  “还过去么?”林桓问。

  祁舟看见程在野紧紧抱住姜守言,掌心一下一下安抚地拍在他后背上。

  “不了吧。”

  林桓:“那我们今天回家?”

  祁舟点头:“嗯。”

  随后他们转过身,朝着与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祁舟订的酒店一楼的套房,两个房间,姜守言住一间,他和林桓住一间,每间房都有个小花园。

  东北最漂亮的月份在十月,是万物被银装素裹前最后一刻的耀眼,远处的树和山渐变成了不同的颜色,风一吹,扑面而来的秋意。

  而现在,在夜色的加持下,雪景就显得更加空旷寂寥。

  姜守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眼睛肿得有点睁不开,抬手用手臂盖住脸缓了会儿,脑子开始缓慢地回忆睡前都发生了什么。

  他哭到睡着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只是这次回忆的格外缓慢,又或者说他想起来了,却根本不敢承认。

  姜守言放下手臂,撑坐起身扫视了一圈,房间在阴影里显得很空荡,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

  他卸下力气,有些恍然地靠在床头,摁了摁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心想,是梦吗?又是梦吗?

  他觉得自己好像病的越来越重了,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姜守言在昏暗里呆坐了许久,后知后觉意识到今天院子里的灯好像太亮了。

  他掀开被子站起来,走到推拉门前,拉开窗帘的那一瞬间愣住了。

  梦里那道抱着他,吻着他,轻声哄他别哭了的人,正埋着头,蹲在玻璃窗外的院子里。

  他似乎在那儿待了有一会儿了,院子的角落种出了一片雪做的玫瑰。

  姜守言抖着手推开玻璃门,冷气一股脑地往房间里汹涌。

  程在野听见动静,笑着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先皱起了眉。

  “怎么没穿外套就出来了。”

  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雪,几步走到姜守言面前,把人拉进屋,合上玻璃门。

  程在野手套被雪濡湿了,冻得姜守言清醒了几分,他钝钝地看着面前的人脱了外套和手套后,才重新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

  “睡醒了吗,姜守言?”

  姜守言眼眶一热,眼泪不受控住地又滚了下来。

 

 

第37章 零点

  程在野放在他身后的手抖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摁在姜守言脊背上。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呼吸里的颤抖,温和地蹭了蹭姜守言的头发。

  姜守言手指死死捏着他的衣角,哽咽到没办法开口说话。

  他不想这样,但他没办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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