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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年夏(55)

作者:春怀酒浓 时间:2025-02-14 16:46:17 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西方罗曼 治愈 公路文

  几声咳嗽从后面由远及近地传来,姜守言收了手,程在野站着没动,几秒钟后,昏暗里走出来一个睡眼朦胧的男人,看他们站在这儿,愣了下。

  “等厕所的吗?”

  程在野说:“没有,里面没人。”

  “哦哦,”那男人搓着胳膊走了两步,意识到了什么,又回头看了程在野一眼。

  程在野现在已经快习惯这种带点惊讶的视线了,十个里有九个估计都在心里嘀咕:这老外中文竟然说这么好?

  程在野玩笑着和姜守言说:“要不我以后还是说英语吧。”

  姜守言低笑着回:“好像你说了英语就没人看你了一样。”

  程在野嘶了一声,点了点头:“确实。”

  然后他又笑着抓住姜守言的胳膊说:“我带你看个东西。”

  姜守言跟着他走到了火车门边。

  晚上天气寒冷,车门被雪冻住了一部分,车窗玻璃上结了层霜,不知道谁在上面画了个小爱心。

  姜守言挑眉问:“你画的?”

  “不是我,”程在野边说边抬手,“但这个手印是我摁的。”

  话音刚落,玻璃上就现摁了个手印,贴着爱心左上方。

  咔哒一声,厕所门被扭开了,程在野松开拽着姜守言的手,交叠着在唇边呼了口热气,搓了搓。

  男人拖着短促的咳嗽声走远了,姜守言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跟着在爱心右上方摁了个手印。

  他没程在野高,手指没程在野长,但手印印出来也小不到哪里去。

  昏黄的灯光一闪而过,外面起了阵风,冷气一股脑地从缝隙往里灌。

  姜守言缩了缩肩膀,背过了身:“走吧,太冷了。”

  程在野拿着手机说:“等一下,我拍个照。”

  “好了。”

  过道狭长,他们一前一后往车厢走。

  暖气没一会儿就把人烘暖和了,姜守言双手插在棉服兜里,偏头看了眼窗外。

  零星的灯火落在高耸的白桦后面,窗玻璃上印着他们朦胧的身影。

  两秒后,外面的世界暗了下来,火车钻进了狭窄的隧道。

  姜守言忽地停下脚步。

  程在野问:“怎么了?”

  姜守言转过了身,却没说话。

  这段山路隧道很多,间隔不远。

  程在野看见忽明忽灭的灯火在姜守言眼里闪烁,窗玻璃上的身影明亮片刻又变得模糊。

  卧铺号散发着冷白幽微的光,世界再一次暗下来的刹那,程在野低头含住了姜守言的嘴唇。

  他们在昏暗的对视间,接了个简短的吻。

 

 

第43章 又一场

  凌晨两点过的时候,火车停靠加格达奇。

  月台的灯光稍亮,从窗外照到了姜守言脸上,火车太晃了,虽然软卧能躺,其实也并没有舒服到哪里去。

  姜守言觉浅,停车那阵就醒了大半,随后在扑进来的凉意里醒透了。

  他睁开眼,看见一个裹的很严实的男人轻手轻脚走进来,半扭过身合上门,站在床铺前缓了会儿,才慢悠悠脱鞋往上铺爬。

  两三分钟后,姜守言上铺窸窸窣窣的动静停了,五分钟后,响起了很有规律的鼾声。

  姜守言睡不着了。

  他转过身,借着窗外的灯光看睡在旁边的程在野。

  不得不说,程在野适应性真的很强,明明一个多小时前还因为火车摇晃睡得不踏实,疲惫地爬起来在吸烟区抽了根烟,现在已经眉都不皱,连呼吸都很均匀了。

  姜守言在月台暖黄的灯光里,看了他一会儿,嘴角带着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

  直到火车重新开动,程在野似乎被这动静惊了一下,埋脸在自己胳膊肘里蹭了蹭,还是没醒,但这回眉头皱起来了。

  姜守言于是撑坐起身,手往前伸了一半,想到什么又突然顿住,上铺鼾声很有规律,衬得包厢里格外安静。

  姜守言就继续伸手,直到抚上程在野的眉心,很轻两下,他脸上的神情重新变的安稳。

  姜守言坐了回去。

  外面的夜色雾一般凝重,姜守言靠着车厢壁,忽然就有点想抽烟。

  人在睡不着的时候思维往往会很活跃,越睡不着越活跃,越活跃越睡不着,姜守言身上没带烟,也不知道程在野烟放哪里的。

  他跳脱地想起他之前是不抽的,那时候太穷了,有钱买烟还不如买两个馒头能顶一天,他是工作后才抽的,身边的人都抽,有的时候推拒多了,会让人不高兴。

  可能是从小讨好惯了,别人不高兴他就会想东想西,想尽力让所有人都满意,他活的就像个面团,别人想要他是什么模样他就能把自己捏成什么模样。

  没个标准,所以很空,之前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放的是外婆,然后塌了,现在又缝缝补补,放上了程在野。就是从来没想要放自己。

  程在野,程在野,姜守言光是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都觉得温暖,他给了他从来没体会过的,无关亲情的最真挚的爱意。里斯本的盛夏至今回想起来,都美好得像是童话。

  所以姜守言偶尔会想为什么呢?

  他想不明白,所以只能搁置下来,然后对自己说,随便吧,随便吧,无论是好奇还是新鲜,都无所谓,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又想起好多年前,他第一次坐长途火车,那时候是夏天,车窗外的太阳很烈,他在一片耀眼的金光里构想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现在火车一路向北,驶过荒芜雪夜,姜守言的目光始终注视着程在野。

  姜守言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各种各样的自己,但要让他最后总结一下都想了些什么东西,他又想不明白。

  车窗外天渐渐亮了起来,姜守言偏过头,看见灰蓝色的天际线渐渐亮起了一片橙红。

  他脑子空了几秒,想起程在野问过他,冬天的日出会不会更好看一点?

  姜守言犹豫要不要叫醒他,程在野看起来睡的很熟。

  最后还是决定不叫了,他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想把这场日出录下来,等程在野睡醒了再给他看。

  姜守言跪坐在床上,手机屏幕里的世界要比肉眼看起来更暗一点,姜守言后知后觉意识到是车窗太脏了。

  他轻轻抽了两张纸去擦车窗,擦不干净,污迹在外面,他有些着急,带了点病态的执着,没注意到车窗被他擦出了滋滋声。

  很轻,还没有上铺的鼾声大,但姜守言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了。

  程在野顶着一头稍乱的头发,坐在他旁边问他:“怎么了?”

  他忽然有些难过,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姜守言轻轻垂下眼说:“想给你拍日出,但车窗太脏了。”

  程在野就笑了笑,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我现在醒了,不用拍了。”

  他拉了拉姜守言,姜守言从跪坐变成了盘腿坐,后背贴着程在野的胸口,感受到了他沉稳的心跳。

  姜守言突然问:“吵到你了吗?”

  程在野指了指头顶:“这个吵醒我了。”

  姜守言闷闷的笑了一声。

  “那你呢,”程在野问,“你怎么醒这么早?”

  姜守言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有点睡不着。”

  “什么时候睡不着的?”

  姜守言往后延了两个小时:“四点过的时候吧。”

  程在野问:“干什么了,坐着发呆么?”

  姜守言撒谎说:“没有,玩了会儿手机。”

  程在野点头:“下次要是睡不着就叫醒我,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啊。”

  姜守言笑问:“火车上可以玩什么?”

  “唔……”程在野想了会儿,“在结霜的车窗上画世界地图?”

  他们声音压得低,说话的时候呼吸会勾缠到一起。

  车窗外的太阳完全升了起来,火似的在雪地尽头燃烧,挺拔的白桦一棵棵倒退,那抹金光却好像静止了,一动不动挂在车窗右上角。

  姜守言听见程在野又重复了一遍:“下次睡不着一定一定要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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