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在野:“我问她同意我跟你在一起么?”
姜守言笑:“这你要她怎么回答。”
程在野了他被蹭乱了的头发:“我说如果您同意的话,就吹一阵风;如果您不同意的话,就让太阳现在升起来。”
“那时候还是冬天,冬天晚上那么冷,怎么都能有阵风吧,至于让太阳立刻升起来,”程在野笑,“那天是晚上九点钟。”
姜守言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脸颊,勾着嘴角:“所以起风了么?”
程在野摇头说:“没有。”
姜守言嘴角轻轻放了下来,侧眸看向挂在墙上的外婆。
程在野抱着他转了个方向,正对着那个角落,松开了姜守言。
“然后我就想,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外婆暂时还不愿意承认我,”程在野说,“毕竟你是她从小疼到大的珍宝,她肯定希望你能过得很开心很开心。”
姜守言瞳孔收缩,仰着头,盯着相框里笑得慈祥的老人,鼻尖莫名酸了一下。
“你真是……”
他不知道怎么说程在野,就只能近乎喃喃地讲个开头。
阳台突然起风了,在清寂的晨曦里很温柔地拂过姜守言的眉眼,像一双苍老但不失温和的手。
程在野从后抱住他,蹭了蹭他的颈窝,低声说:“所以这次是同意了么?”
姜守言失笑,抬手握住他的手臂。
他这才发现,这间房子里的回忆已经不再令他感到恐惧,因为除了外婆,还有程在野。
站在阳台晒衣服的程在野,在厨房做饭的程在野,陪他在客厅画画、拼乐高的程在野。
这些画面把他从漩涡里拉了出来,渐渐得,重塑了他的视角。
死亡不过是奔赴远方,只要你想,她可以是风、是雨、是云,是世界所有的美好,永远在远方温和地注视着你。
不希望你因为她的离去感到难过,她希望你能一直开心、一直幸福。
姜守言深吸了一口气,偏头吻住了程在野。
“外婆同意了,”姜守言抬眼说,“你那么好。”
*
姜守言还记得要送程在野礼物的事,但他抽空看了眼自己的银行卡余额,意识到需要找一份工作了。
和程在野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是在三天后的早上。
姜守言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早,早上醒得也很早。难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程在野还睡着,他侧躺在床上,依次摸了摸程在野的睫毛,鼻梁,嘴唇。
怎么就能又翘又密,又高又挺,又软又会说呢?
最后他亲了亲程在野睡翘了的头发,把被角给他抓着,下床做早饭去了。
五分钟后,程在野顶着一头乱毛出现在厨房门口。
“起这么早,”他睡眼惺忪地走过来抱住姜守言,蹭了会儿才睁开眼睛,“在做什么?”
姜守言:“西红柿鸡蛋面,以前外婆经常给我做。”
“不再睡会儿么?”姜守言偏头问。
程在野摇了摇头,又蹭了会儿才说:“我去洗漱完就过来帮你。”
姜守言笑:“很简单的,不需要帮忙。”
程在野也笑:“我喜欢看着你。”
姜守言其实很想在面里放辣椒,在船上吃了那么久的白人餐,除了有两天的主题泰餐和墨西哥餐比较合胃口外,其他的虽然好吃,但对喜欢吃辣的姜守言来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味道。
可现在,他看着那鲜美原生态的番茄汤汁,勺子在辣子油里舀了放,放了舀,总有点下不去手。
最后还是没放,汤真的很好喝。
饭桌上,姜守言和程在野说了想去工作的事。
程在野筷子顿了一下,问:“有想好做什么吗?”
姜守言说:“给来旅游的人做翻译,类似于陪同翻译。”
“我读大学的时候做过这种,不过是兼职形式的,不走旅行团,私人接单。”
姜守言毕业后做过很多工作,对外客服,跨境电商等等,偶尔时间能满足还会接几个陪同翻译,客户资源也一点点攒下来了。
小语种翻译佣金也挺高,一天八小时1500左右,住宿吃饭小费那些另算,只要不遇到特别奇葩的外国人,能算一份特别不错的兼职。
对于现阶段的姜守言来说,也是挺合适的一份工作,只是客户不是随时都有。
没接到单的那几天,姜守言就在家琢磨成都和成都附近的景点,或者和程在野对练葡语,巩固自己的口语发音。
姜守言之前用电脑比较多,对着屏幕的时候会习惯性戴防蓝光的眼镜,镜片偏圆,压在鼻梁上,偏冷的面相顿时减弱了不少。
程在野撑着脑袋坐在旁边看他,时不时抬手碰碰他的镜架,又碰碰他的脸颊、耳朵、头发……
姜守言转过头:“你在打扰我工作。”
转过来更好看了。
程在野说:“(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他特意拖着腔调说话,嗓音很酥,姜守言耳朵听麻了。
姜守言微扬下巴,安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看得程在野呼吸都变了几分,才走过去跨坐在他大腿上。
椅子和书桌前的空隙本来就不大,他们贴得很紧,姜守言只是稍稍挪了下,程在野就抵上来了。
姜守言捧住他的脸,从上注视着他的眼睛:“(你好ying)”
程在野掌心钻进外套,隔着里衣抚摸他的腰线:“(有没有人说过,你工作的样子很迷人)”
姜守言手指解开了他的抽绳。
程在野穿了一条灰色的卫裤。
姜守言:“(你指的是在哪种工作情况下?)”
程在野被凉得倒吸了一口气,但又有种奇妙的感觉。
姜守言圈不完,动得缓慢,表情依旧冷淡:“(如果是现在这种,那你是第一个)”
程在野简直要疯了。
他仰头想亲姜守言,姜守言往后退了一点,空出来的手抵住眼镜往上推了推,拒绝:“(不行)”
太热了,程在野掌心摸到了心口,把姜守言的表情摸变了几分,只是看着那副表情,程在野自己反倒更难受了。
缓慢渐渐不能让他满足,他想通过自己的行为得到更多,姜守言却突然松开了手。
程在野懵了,不上不下的感觉空得他难受。
姜守言低头,吻了他一下。
冰凉的镜片磕在鼻梁上,程在野听见姜守言说:“(你要等我允许)”
喘息渐渐变得很重,已经不知道是松开的第几次了,连腹部都覆上了一层薄红。
程在野眼神都玩得有些散了,嗓子里发出了很沉的低鸣,弓着身止不住地颤抖,却始终因为少了一个点,发泄不了。
姜守言低头吻他,在程在野想追吻的时候,再一次握住了。
程在野有点想躲,但又舍不得那份上头的感受,在进退两难间,再一次发涨。
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了微信铃声,姜守言偏头看了眼手机,是Martim的语音通话。
姜守言在朋友圈里发了接成都旅游翻译的消息后,Martim就很热情地给他宣传了。
现在给他打电话,估计是有客单。
程在野也看到了,他摇了摇头,示意姜守言不要接。
姜守言歪着头笑:“(工作重要)”
“(Riley,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压制声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几次控制,快要接近极限的时候。
程在野脑子都是麻的,后仰着头,脖颈枕在椅背上,喉结止不住地滚动。
姜守言嗓音如常,手指却很热情,他不再控制,而是慷慨地给予。
程在野渐渐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思绪全都集中在了一处,直到脑子发白,溅起比以往都要盛大的烟花。
他无法抑制地低吼了一声。
Martim停顿下来:“(什么声音?是Zephyr吗?)”
姜守言搓了搓手指,低笑:“(嗯)”
“(他不小心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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