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暻霖这次没让应承给自己选领带,而是取出里面唯一一条,红色领带。
浓郁的颜色,让何暻霖的肤色显得更加润泽。
系好领带,何暻霖又套上灰色西服外套。因为冲了凉水澡,让他眼里的水汽与脸上的绯色都有所消退,整个人有一种柔和的明亮。
应承的唇角不由翘起。
何暻霖知道自己取悦到了应承。
两人重新回到厨餐厅。应承将提前腌制好的牛排,用黄油与迷迭香煎了几分钟,直接用刀划成块,也不分装,就当做一道菜,端放到桌上。
在应承忙这些的时候,何暻霖开了瓶特级珍藏的赤霞珠。何暻霖酒量不行,对酒不在行,也没兴趣,这酒是他特意为应承准备的。
何暻霖见应承坐了下来,才在他对面坐下:“我夫人这么正式,我还以为会有烛光晚餐。”
应承:“……下次,给你准备蜡烛。”
这次没经验,下次就知道要准备什么了。
何暻霖眼里含笑:“要滴在我身上的那种吗。”
对于何暻霖这种调笑,应承已有一定免疫。此时,应承对着也没有插蜡烛的蛋糕:“你许个愿吧。”
何暻霖:“我的愿望只有你能实现,还不如向你许。”
应承今天倒是想事事顺着他,不过不用想就知道何暻霖要许什么愿。
应承想着还要等到零点庆生,在此之前,不能和何暻霖有任何身体接触。
应承看了看时间,11:10分。
应承不理何暻霖,拿起刀子,要切分蛋糕,何暻霖出声抱怨:“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我们一起切吗。”
应承向何暻霖看过去,何暻霖压不住的高烫气息中:“坐过来。”
何暻霖示意应承坐自己腿上。应承心想,自己真坐过去,这顿饭都吃不成了。
知道何暻霖并不能吃甜,应承只切了一小块,放在他面前:“暻霖,先吃蛋糕。”
何暻霖的眼里本已相当荡漾,听了这个称乎,嘴角扬起,开始吃起了蛋糕。
应承自己也咬了口。蛋糕蓬松绵密,带着水果的芬芳,却并没有多甜。
去看何暻霖,他吃饭向来慢条斯理,但也将面前的蛋糕吃完了。
何暻霖:“没想到我夫人菜做得好,点心做得也这么好。”
对他专业的夸奖,应承不禁面露微笑:“我这段时间,才和店里的面点师傅学的。 ”
何暻霖:“你以前没做过?”
看到何暻霖的神情,对他已相当了解的应承,捕捉到话里的重点。
决定顺着何暻霖,让他高兴的应承:“我第一次给人做。”
果然,何暻霖本已荡漾的眼里,水汽又上升了些。
应承知道何暻霖想问什么。但应承也隐约知道,现在何暻霖不想听到除他之外人的名字:“…以前就是做些菜,下碗长寿面。”
何暻霖笑着拿起杯子,浅浅喝了一口。
何暻霖接着也说出一个时间:“这是你真正的出生年月,我问了墨先生。”
何暻霖连“你爸”这两个字都不愿意说,却还是特意去问了应承的生日。
应承也一脸微笑,喝了一大口酒。
何暻霖为他斟满。
何暻霖吃着应承为他准备的生日菜肴,却不怎么喝酒。
应承知道何暻霖不太能喝,也没打算他多喝,但应承今天想让何暻霖陪陪自己。
应承将杯子碰在了何暻霖杯子上:“你怎么都不喝。”
何暻霖端起杯子,喝了大口。何暻霖开始配合着应承的节奏,只是没一会儿,何暻霖的声音嘶了。
应承心里好笑,站起来给何暻霖倒了杯水,何暻霖喝了两口:“我夫人酒量太好了。”
应承心想,我就是正常酒量。
应承看着何暻霖:“喝软了也没关系。”
喝软了,自己会将何暻霖扛回屋。
只是话一出口,应承知道自己说了有歧义的话,果然何暻霖笑了声:“我哪里软了。”
应承:“我是说你要是站不起来……”
何暻霖:“我站不起来?”
何暻霖就要站起来,应承已抢先一步,双手按在何暻霖的肩膀上,何暻霖又坐了回去,整个人倒向椅背。
被按回椅子上的何暻霖,两手垂落着,半仰着看向应承:“我夫人想对我干什么?”
一杯酒下肚的何暻霖,先前因为冷水澡有所消退的高热已再次涌了上来,让他脸色绯红,连嘴唇都变得红润。看着应承带笑的眼睛也水气弥漫。
应承不由看了看时间,距离零点还有二十分钟。
应承心想,现在亲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何暻霖也喜欢自己主动去亲他。
今天又是他的生日,本来也打算让他高兴。
意动的应承,说服了自己,就弯下了腰。只是含咬了何暻霖湿红的嘴唇,就不由会有更多想要跟进的动作。舌头会不由自主就去眷顾属于自己的每个领地,手也如条件反射般伸向何暻霖的皮带。
直到手机铃声忽然大响。应承的身体才顿住。而双手紧扶着应承腰的何暻霖,此时声音含糊地问道:“什么?”
这是应承设定的零点手机闹铃。应承心里庆幸,因为闹铃,没有错过时间。
应承平息了一下气息,在何暻霖唇上一触:“生日快乐。 ”
何暻霖嘶哑地笑了声:“一直像现在这样,我每分每秒都会快乐。”
何暻霖催促着应承继续。
但应承的闹铃提醒他,并不只是掐点祝福:“等等。”
应承挣脱何暻霖紧扣在他腰上的双手,有些艰难地从他身上起身:“你的礼物。”
听到这句话,何暻霖才让应承离开。模糊的视线里,就见应承走出餐厅,向主卧方向过去。
再次回来时,应承手里拿了个黑色皮质盒子。
何暻霖:“这是什么。”何暻霖再次将应承拉坐到自己腿上,看着那个盒子。
应承:“你想要的。”
何暻霖看着应承打开那只黑色的盒子,从里面取出枚素色戒指,然后抓起自己右手,将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应承又将另一枚取出,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何暻霖将戒指取了下来。铂金素戒,光润的质地,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与累赘的话语。只在里侧刻着应承的名字。名字甚至不是字母,而是汉字。
何暻霖又去看应承,应承也将自己的戒指取下来,将里侧展示给何暻霖。
上面的汉字:何暻霖。
这一刻,何暻霖朦胧的意识才猛然醒悟,同时,巨大的情绪开始遮天蔽日地疯长,将将他袭卷在其中,又密密实实地将他包裹。
一时间,何暻霖整个人都处在狂暴却又密不透风的巨大情绪中。
应承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简单,直接,却一击而中。
何暻霖这一刻,想将戒指含进嘴里,吞咽进去,将戒指永远留在自己的体内。
在他的抽屉里,换来换去已有十多张婚戒设计图。有时候他想将应承与自己的生日刻上去,但在此之前应承的生日并不确定。他又想换成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时间,这个时间的记忆,对他和应承是不一样的。
何暻霖又想用什么符号来标注他对应承狂烈的感情,但每一样设计,他都觉得过于平淡与苍白,甚至让他没有再进行下去的欲望。
现在,何暻霖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满意。
看到这个戒指,他知道了原因。
只有从应承这里得到,才能让他得以安心与满足。
何暻霖的声音被情绪冲得又碎又哑,他笑了声:“真想吞下去,就是不可能一直留在体内。”
应承真怕何暻霖去吞,抓住他的手,再次将戒指套进他的手指。
何暻霖的指关节突起,手指却修长白皙,套着素色的铂金戒指,应承心想,果然是最适合的。
去过无数趟阮江推荐的那个工作室,应承才知道,即便同样的材质,会因为工艺不同,技法不同,会呈现出千差万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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