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并没有让应承久等,听到应承的声音,何暻霖睁开了眼睛,扭头看了过来。何暻霖的脸上还是高热未退的样子。
应承先顾不上这些:“何先生,你怎么躺在这儿?你是摔倒了吗?”
何暻霖艰难地吐出一些碎字:“我出来找你。”
看来,何暻霖醒来没看到自己,便要急着出来找他。
应承:“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出门的时候,应承还特意将手机放到了何暻霖手边,就是怕他醒来看不到自己乱跑。
何暻霖没有回答应承,看起来相当模糊的眼睛却一直对着应承,断哑地说:“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应承顿了顿,不知道何暻霖为什么忽然就转移到这个话题:“我就到陈医生那儿,给你拿药。”
何暻霖此时显得意外清醒:“陈树林怎么不自己过来。”
何暻霖依然是相当纠缠的样子,应承:“陈医生得了急性肠胃炎还在挂水,他不能过来,只有我自己过去了。何先生,你别瞎想,我拿了药就在门口放着了。”
应承说着,将自己身上的卡其色外套脱下来,给何暻霖披在身上,给他拉好。
应承并没觉得以这种姿态卧在地上的何暻霖,是被狠狠碾落尘泥的样子。
何暻霖在他面前,不止一次出现过这种混乱而不堪的姿态。
应承看不得的是何暻霖这么难受的样子。
应承又探手到何暻霖的额头与胸口。他的体温比走之前有所下降,但还是高热的状态。应承只希望何暻霖的体温能控制在38.5度以下。如果控制不住,就要将他送到医院去。
何暻霖:“你去了这么久,已经两个小时了。”
陈树林的私人医院并不远,一来一去也不过四十多分钟。
应承的呼吸顿住。这么说,果然是自己刚一出门何暻霖就醒了,所以他才知道自己去了两个小时。
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追着自己到了玄关,然后倒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是跌倒了,还是高烧晕倒在这里。
应承:“陈医生给你新调了一些药,耽误了些时间……何先生,你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
何暻霖:“我听到你出门的声音,就跟着出来了。”
应承空咽了口唾液,胸口像是放了块长满了蒿草的石头,又沉又乱。
何暻霖真在这里躺了两个小时。
应承自责而后悔。他没必要在何暻霖还处于高烧的状态下,去找陈树林。他就是太心急,对何暻霖的状态急于想知道怎么办。
但其实他的高烧才是眼下最棘手的。
应承:“何先生,你怎么坐在这儿,是摔到了吗?”
应承想用手检查一下何暻霖的手腕与脚踝,但又不敢去碰他。
何暻霖注视着应承,明明自己这种状态已是不堪到极至,但在这上面,他却想要维护自己可怜的一点颜面,何暻霖吐出:“不是。”
蒿草蔓延到了嗓子眼里,应承:“何先生,抱歉。”
何暻霖看着应承。即便在这种虚弱状态下,他还是嘴角动了动:“抱歉什么。我只要你别离开我。”
后悔与自责,让应承甚至有些恼怒。不仅是对自己,还对何暻霖。
应承咬紧了牙:“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你。”
是的。何暻霖对他的强烈关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让他开始把视线从身外的人和事,转而投向了自己。让应承认识到自己的需求,他有想做的事,有想要的人。
他想要拥有自己的事业,虽然不可能与何暻霖相提并论,但在心理层面,他可以有着无限靠近何暻霖的可能。
他更有想要的人。
这个想要人,除了何暻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在应承还相信一年婚约期限时候,他已觉得除了何暻霖,没有他想结婚的对象了。
从应承正视自己开始,就知道了自己的内心需求。而现在,何暻霖还在纠缠似的,一遍遍问自己是不是要离开他。
应承低声说:“何先生,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
高烧的何暻霖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迷离地注视着应承,微张的嘴里吐出的是滚烫的气息。他的手伸进应承的衣服,和平时坚硬的感觉不同,掌心潮湿高热,手还在发抖。但经过的轨迹是相同的,带给应承的感觉也是熟悉的。
应承闭了闭眼,握住何暻霖的手腕,强行将他的手从身上拉了下来。
即便他并没用多大的力气,何暻霖眼里是明显忍痛的样子。
应承不由想到陈树林说的,由情绪导致的疼痛,吃药效果并不显著,只有情绪放松下来,疼痛感才会跟着缓解。
何暻霖突如其来的欲望显而易见,他的呼吸急促,双腿也在抽动着,但他现在是连路都走不了的虚弱状态。
应承觉得虽然不能做什么,但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可以缓解。应承的目光落在何暻霖红得异样的唇上,低声告诫:“不许张开嘴。”
煎熬的何暻霖不知道应承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点头。应承凑了过去,将何暻霖的嘴唇含食到口里,细密而用力地舔咬起来。
第53章
何暻霖相当听话, 一直都没张开嘴,应承也不由在他唇上停留了过多的时间,离开何暻霖后, 他依然紧闭着嘴,这让他呼吸更显急促, 正对着应承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似的,水气弥漫。应承的行为似乎并没让何暻霖有所缓解, 反而让他更加迫切与不舒服。
应承犹豫了一会儿, 决定再继续试图让何暻霖舒服些。
半跪着的应承觉得地板又冷又硬,更何况赤身在地的何暻霖,应承:“何先生, 我先送你回房间。”
说着,拖起何暻霖的腰臀, 这次应承没打算去扛他, 而是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再次回到次卧。
何暻霖被应承摊手摊脚地平放在床上,何暻霖一直听话地紧闭着唇,没有说话,但视线始终落在应承身上。应承没让何暻霖多等, 就跟着上床, 横跨在何暻霖身上。但担心何暻霖会疼,应承每一个部位都不敢压到何暻霖, 只用胳膊与腿撑住自己。应承这才对身下的何暻霖说:“这次可以张嘴,但身体不许动。”
现在这个状态,如果何暻霖的手扶上他的腰,应承觉得自己可能也绷不住。
何暻霖果然张开嘴, 从里面吐出滚烫的气息。
这次,应承从何暻霖的脖子开始一点一点地舔咬上何暻霖,经过喉结,胸口,腹部往下……应承耐心仔细,像是用牙齿与口舌对何暻霖的身体进行一次彻底清理,带走他高热的体温,缓解他生理上的不舒服,与全身的疼痛感。何暻霖果然不敢动,只是四肢因为太过紧绷而扭曲地发着抖,从微启的嘴里也发出持续的低喘。
唇舌,口月腔将何暻霖的情绪挑高到了极至后,才缓缓降落。
现在,何暻霖依然胸口起伏,样子虚弱,但神情多了几分松懈后的懒怠与缱绻。
应承将床头的矿泉水拿起,一次性地让自己吞咽下去,并补充水分。
这个对何暻霖全方位的安抚,也消耗了应承相当大的情绪与能量。但显然,效果也相当显著。
应承再次给何暻霖喂药的时候,何暻霖没有再说出“别离开我……不要生我的气……”这类反复纠缠的话,也没有自虐般的发言。
何暻霖喝的药太多,应承把药分成饭前与饭后吃。副作用对肠胃伤害较小的,放在了饭前,还有一部分,他打算等何暻霖吃些东西再喂。
喂他吃完饭前药,应承:“我现在去厨房,给你准备些吃的。”
何暻霖轻声嗯了声。
应承担心何暻霖看不到自己,又要过来找他,又交代:“我在厨房可能会呆一个小时,你要找我,给我电话,我立即就过来。”
这次何暻霖没有嗯,那双朦胧的眼睛对着应承,里面泛出一丝笑意,嘶哑地吐出:“我怎么拿手机。”
应承一时没明白过来:“手机就放在你手边,勾手就碰到了。 ”
何暻霖:“你还没让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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