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推开了所有的房间,何暻霖的心沉了下去。
直到江保山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去公司,何暻霖回复:“可能……明天。”
江保山笑了笑,挂了电话。
如果没记错,自从应承住过去以来,何暻霖还是第一次打算在那里过夜,熟知何暻霖状态的江保山心里不无高兴。
何暻霖调出了监控。
不知是屋里的冷气有些偏低,他点在视频上的手指越来越僵硬。
现在,他在屋里等了合法伴侣,整整七个小时,在晚上十一点,他听到对方开门的声音。
对于七个小时的空白,对方说是去买东西。
何暻霖放下手机,问道:“买了什么?”
应承两手空空。
应承伸进裤兜,摸出那瓶香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
这个倒是有些出乎意外,合法伴侣并不像是会用这些东西的人。
香水没有任何包装,就是巴掌大小的方形瓶子,不管是外形的拙劣模仿,还是相似的英文名字,都显示这是某个大牌香水的仿制品。
何暻霖拧开盖子,果然一股刺鼻的浓烈气味,直冲出来。
粗暴,强烈,毫不含蓄,毫无层次,却能给人直截了当的刺激。如同和合法伴侣在一起的感觉。
何暻霖深吸一口,一时间整个胸腔都是这个浓烈的味道:“准备给谁用?”
何暻霖在想,该不是买给他的。
因为自己给他提供了生活费零花钱,所以他就用这种随意了草的玩意,来表达自己的善意 。
就如同他顺手去帮保洁擦窗子,帮家厨洗碗。
何暻霖握香水瓶的手又开始发抖。
就听应承抿抿唇:“我自己。”
这倒又是一个意外。
应承:“不过,之前从没用过,这还是第一次买这个东西。 ”
何暻霖:“怎么想到要买这这个。”
何暻霖的伪装让他看起来无比正常,这种随意地问话,让应承悬着的心放回到肚里。
他当然不好意思说是为了助兴,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是路过时看到,顺手买的。”
何暻霖:“路过什么?”
应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应承卡了两秒壳:“本来想下去买点菜的,看到这个就买了。”
为了掩盖一个谎话,合法伴侣不得不又说一个。这让他的目光躲闪,不敢看向自己。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到一眼看透的人,却骗了自己近一个月。
何暻霖:“你买了想涂在哪儿?”
应承诚实地摇头一笑:“我也不清楚怎么用。”
他打算就像洒花露水一样,往身上洒一些就行了。
就听何暻霖说:“把衣服脱了,我来给你涂。”
应承愣了下,随即脸热了起来:“何先生。”
何暻霖:“怎么,要我帮你脱吗?”
应承隐约觉得何暻霖好像不一样。但他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的举动也没什么意外的地方,何暻霖会说些让他脸热到不知所措的话。
应承红着脸:“不用。”
在他的理解,这不过是何暻霖一惯的逗弄,也算是一种两人之间的情趣。他买香水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这种促进两人交流的效果。
应承背对着何暻霖站着。外面已是深夜,连对面脚下一直持续到凌晨的灯光秀现都已停止。室里则是亮得灯光如织,亮如白昼。
落地玻璃里映出两人清晰的身影。落地玻璃的镜面中,何暻霖一只手抬了起来,手里的香水从瓶子里倾倒而从,他的肩头倾泻而下,带着让人头晕的刺激香味。
即便他没有涂过香水,他也知道不是这种方法。应承不觉抿了抿唇:“何先生。”
何暻霖的手依然悬着,整瓶香水顺着他肩膀落到后背前胸。有些往下滑到腹部,有些却挂在了他的胸前,激得应承皮肤上起了一片片的疹粒。应承的腿开始发抖,有种被刺激到的兴奋。
何暻霖扔掉了香水瓶,两只大手从背后环住他,将香水在他前胸后背,一一涂抹。直到应承整个人都像是被香水浸透后,何暻霖把他往下压。应承顺势下去。
何暻霖双手绕到前面,精准无误地擒住应承两只手腕,忽然将他的手腕往后扭转,应承根本来不及反应,双手便被迫反背到了背后。
紧接着,他听到了皮带扣解开的声响,清脆而沉闷。下一刻,冰凉的皮带就已缠上了应承的手腕。何暻霖的动作依然如同指令,机械而没有温度,一圈又一圈地勒紧,虽然留下了足够血液流动的空间,但应承能强烈感觉到手腕处的皮肤被紧紧束缚的压迫与皮带所带来的冷意。
应承不由挣扎,却换来何暻霖更猛烈生冷的压制:“别动!”
何暻霖声音依然冷淡,但他被压抑的怒火,无法排泄的狂暴已从他的强制的,冷硬的动作中暴露了出来。
毫无敏锐度的应承终于觉到了不对。
这个举动并不是缘于情趣,而是出自怒火。应承心里猜到了什么。他想解释些什么,但两只手反剪在身后,一只大手按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身体倾斜,他只能顺势双腿劈开,跪坐在地上。
何暻霖高大的身形,自上至下看着 他,压迫感十足,应承像是处在了被审判的位置。
第18章
此时的应承还想好好地向何暻霖解释:“何先生,你听我说。”
何暻霖的手压着他的背,控制不住地发着抖:“应承。”
这是何暻霖第一次叫应承的名字,让应承意识到,这两个月何暻霖从没有叫过他的名字。正因为如此,还没有认识到事态严重性的应承,心头突了突。
何暻霖的声音和平时似乎没有什么两样,但他冷淡的语调里,是一点点就要冒出的一触即发,是已按捺不住的失控边缘。
“你为什么要向我撒谎。”
应承终于确认原因。何暻霖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履行约定才生气的。
应承:“我不是有意的。”
话一出口,应承自己也觉得太没有说服力了。他可不就是有意地瞒着何暻霖吗?只是心怀侥幸,希望不被何暻霖发现。
应承心里后悔。
何暻霖:“我们有婚前协议,有婚后约定。婚前约定你在婚约期内不能外出工作,婚后约定双方不论你还是我,不管到哪里,都要告诉对方。你的合法伴侣,也就是我,忠实地履行着这些约定。你却骗了我一个多月,不是我下午四点回来,我还以我的合法伴侣,一直在家里等我。”
下午四点。这就是说何暻霖四点就发现他不在家,然后一直在屋里等他。而他直到晚上11点才不紧不慢地到家。
何暻霖在这里等了他足足七个小时?
应承不觉更加愧疚。
何暻霖:“你整整一个月背着我,我一点都不知情,被蒙在鼓里,甚至你刚才回来,还想着要骗我。”
说到这里,何暻霖笑了一声:“我出差回来的那晚,你也这样早出晚归,我还为你找了理由。”
何暻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发抖的手指,与他控制不住发力的按压,暴露出内心的狂乱与病态。
何暻霖低声说:“不是我看到监控,你要骗我什么时候。”
应承一边觉得羞愧,一边醒悟到家里原来装有监控,他竟然一直都没有觉察。
其实只要他抬头,就能注意到公共地区安装的摄像头。但应承没有这个意识,而这些摄像头因为特殊的原因,也并不那么醒目。
这么说,他每次出门,每次回来,都被监控如实地记录下来。
一念至此,浓重的血红色从应承的耳根蔓延到全身。
在有监控的情况下,他居然想着试图去骗何暻霖。
何暻霖冷淡而有些急促的声音在他耳问道:“你每天早出晚归到底去干什么了?”
应承:“我就是出去工作。就是我以前呆过的地方,富贵酒楼。离你公司也不远,就在同一个区域,从酒楼二楼的窗子还能看到你的写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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