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应承说话,何暻霖已走了过去,单腿跪在应承脚边:“雨这么大怎么过来了。鞋都湿了,脱下来我给你拿双拖鞋。”
何暻霖说着,一只手握住应承的脚踝,一只手将他的鞋脱了下来。
脚被握着,应承有些脸热:“何先生。”
应承本来打算一过来,就好好和何暻霖说说,现在,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引出这个话题。
何暻霖又去脱他另一只鞋:“冷不冷,我给你倒些热水泡泡脚。郑书里常年准备的有泡脚工具,还有你喜欢的药包。”
从上自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何暻霖,应承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个俯视的角度。任何尊贵、骄傲、睥睨,在这种视角下,都像是成为一个想要获得他垂怜的存在。
应承只是红着脸:“何先生 ,我不冷,我过来有些事要对你说。”
脱完了鞋,何暻霖双手合握住应承的脚:“有什么话不能等我回去说,非要冒雨过来。”
应承:“何先生,我有话对你说。我不想再这样拖下去,就直接过来找你了。”
再这样拖下去?
何暻霖怔了怔,心里有些绝望,他抬头仰视着应承。
应承:“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没有去接应承的话,而是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
话一出口,何暻霖就觉得自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他能给的合法伴侣,他不在意,而合法伴侣想要的,是自己绝对不会双手奉出的。
他能给合法伴侣一切,但不能给他离开自己的自由。
何暻霖就要挽回些什么,但合法伴侣透出喜气:“那就好。”
合法伴侣似乎松了口气,他唇角微扬:“你能每天晚上回去睡觉吗?“
应承说到这里,本就绯红的脸更加了一层热气。
他说出这些话,何暻霖肯定会往那方面想,但这是让何暻霖生活规律的第一步。
如果何暻霖不每天都呆在办公室,可能就不用一直紧绷脑中的那根弦,思想一放松,失眠的症状就会减轻。
就像他在酒店里也睡不好的,但一回去,倒头就能睡着。
当然,这是第一步。如果何暻霖能答应下来,自己还会有第二步来改善他的日常作息。
但何暻霖抓着他的脚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对这个提议十分为难。
应承不由焦躁起来。
在应承看来,没有任何工作,值得何暻霖以牺牲健康为代价。
因为何暻霖并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病情,应承也不能明说自己已知道他的情况。
目前就先提出这一点。
就是这点,应承也不确定何暻霖能不能答应,能不能做到。
应承:“您觉得怎么样?”
一直抱着应承的双腿,没有任何动作的何暻霖,此时一丝笑声从他的胸腔发出,让他的肩膀都颤抖着。何暻霖笑了很长时间:“这是你让我答应的事?”
应承点头:“何先生,您同意吗?”
何暻霖抱住承应的双腿,低笑着喘息:“我当然没意见。你就是让我死我也会同意的。”
应承因为何暻霖的同意,唇角扬起,但因为何暻霖的话,心里生起毛躁感:“何先生,我只想你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以前应弦音不知道是叛逆,还是故意气他,对他说过不要活了之类的话,应承少有的怒火上来,对应弦音严厉呵斥。
对一直努力生存的应承来说,这种想法就是不健康的,即便只是嘴上说说,也让他心里焦躁。
更何况是何暻霖,他更希望他无病无灾。
说到这里,应承抿了抿唇:“以后不要把这些话挂到嘴边。”
何暻霖感受到合法伴侣的生气,他将脸贴在应承的腿上轻轻蹭着,用柔腻的声音取悦合法伴侣:“我知道错了。以后你好好调校我,我都会改的。”
第38章
应承靠坐在沙发上, 罕有的不自在,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面对何暻霖时, 喜悦与放松占据了主要情绪。但现在他少有的僵直,坐在松软的沙发上, 却像坐在荆棘丛中,何暻霖正半跪着给他洗脚。
因为要收捡一些文件资料,何暻霖征求应承的意见, 能否让他明天再搬回去。
应承当然一口答应。
何暻霖能同意每天回去睡觉, 已让他喜出望外。他也没想到何暻霖这么言出必行,在明晚就搬回去。
然后何暻霖又建议,现在外面下雨, 让应承今晚在这里住下,明早送他去酒店。
这个虽然有些意外, 应承也只是略一犹豫, 点头答应下来。
何暻霖站起来的时候, 已顺势将应承抱起,在他耳边说:“现在,让我来给你服务。”
然后他被何暻霖安置在沙发上,脚被他握在掌中。应承的脸越来越红, 额上的汗越出越多。
在何暻霖甜言蜜语的服务声里, 也不知道最终是谁服务了谁。
第二天,从外面回来的郑书里:“我今天联系了时科其他股东, 我一会儿把资料整理好,一会儿向你报一下。”
现在,晚上九点已形成了固定三人碰头时间。
何暻霖看了看腕表,现在已是晚上八点:“把东西收拾收拾, 到我家去碰头。”
郑书里像是没听明白,抬头看向何暻霖。
何暻霖:“以后每天晚上的聚会都改到那里。”
郑书里呆了:“为什么,在这里不更方便吗?”
郑书里话一出口,似乎想到了什么。昨天何暻霖那个漂亮的男夫人过来一趟,今天何暻霖就把会合地点改成自己家了。
何暻霖之所以常年睡办公室,一个是他精力好,似乎很少的睡眠就能保持旺盛的精力。第二是那间大平层被周春梅的人装成保洁混进去过,虽然他们对全屋进行了排查,还装了监控,但至此以后,何暻霖便不在那里过夜。
所以,因为新婚夫人来了一趟,何暻霖便改变了三年来的习惯,不仅自己要回去,还把办公地点都转移了过去。
江保山在一旁说:“我觉得十分好。何先生在家里肯定会比在这里要得到更好的休息。”
想到昨天新婚夫人的样子,郑书里心想,这个新婚夫人是个男狐狸精吧。
晚上九点,果然三人齐聚来到何暻霖的书房。
一般应承会在9:30以后才到家,但何暻霖为了取悦合法伴侣,比他之前先到这里。同时,一些必须的资料也一起搬了回来。
合法伴侣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后,是这样的反应。
觉得这样有助于自己的病情缓解,所以,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知道自己的症状,他不仅没有远离自己,反而向自己更近了一步。
此时,郑书里拿着自己这几天的行程记录:“今天我见了时科的第二大股东宝明的董事长,对何氏向时科的三次举牌进行了商谈。我明确问了他的态度,他们有什么打算,他表示,不管何氏是投资,还是收购,他并无意卷进来。不过,他对现在持股比例也没有减持的打算。”
何暻霖点头,这和他预计的一样。
为了给何建深造成时科易于收购的假象,何暻霖全控股的公司持有时科20%股份,其他都分散在其他持股人手里。大部分持股不过3%左右,而第二大股东宝明持股比例也不过7%。
说到这里,江保山:“时科的其他股东如果都是这个态度,可以暂时将这些归为确定因素。 ”
何暻霖:“现在收购还没有摊到明面上,真到摊牌那一天,我相信会有不甘寂寞的人出来搅局。”
等到收购白热化的时候,一些混水摸鱼,趁火打劫的就会浮出水面,那就是一些不确定因素。
江保山:“何先生,我已约了证券公司,明天将以集中买入方式,购入时科0.7%的股票。”
这个数值也是商量确定的。有所行动,但意愿又不显得强烈。
一个小时后,书房外面有人在敲门。何暻霖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看来自己的夫人已经到家,并且过来催自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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