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保山含笑:“这是何先生的意思。”
不用江保山说,应承也知道这是何暻霖的授意。
江保山:“接下来,我想请教您一件事,您打算拿这笔钱干什么?”
应承此时接受了自己有一笔巨额入帐的事实,他不由含笑:“存起来,等我弟弦音毕业后,给付个首付。”
这笔钱给应弦音付个首付绰绰有余,可能还会有所节余。
江保山:“可是银行三年利率大额存款不到2.5%。这笔数额即便能上浮也不到3%。应先生,你这笔钱存在银行一年也没多少利息。”
道理应承懂,但应承对理财并不熟悉。他的钱来之不易,理财有风险,入市要小心,从拿第一笔钱起,他就交给赵玉如,扣掉生活费后存到银行。
江保山:“应先生,你知道何先生的公司是专业投资的。”
应承点头。很多消息还是应弦音告诉他的。
江保山:“何家今年的营收百分之三十的利率来自何先生经营的何东投资。何先生在留学期间就创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他眼光独到,出手果断,不过两年,资产翻了三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何建深董事长才敢把这个投资公司交到他的手上。”
说到这里,江保山一笑:“应先生,何先生让我把零花钱一次性给你,同时也交代让我帮你好好利用这笔钱。”
江保山想起郑苏里对他说过应承是生世。
何暻霖做这些交代的时候,江保山不能不猜测何暻霖的意图是为了不让这笔钱流到赵玉如手里。
赵玉如是周春梅的贴身家佣。敌人算不上,但绝对是对立面。
江保山:“我给您定了两种方案。一是您直接委托何先生的公司,由我们为您订制投资方案,给您理财。一种由我给你推荐一些银行理财。只是后一种收益率如果求稳的话,最高不过5%左右。交给我们来投资的话,年收益率不低于30%。这个会写进合同。”
30%的收益率,应承难以想象。
江保山:“这只是写进合同的最低收益,但我们的投资经验会远远超出这个收益。”
应承心动了。如果真如江保山所说,他一年又会多出一笔巨款。除了给应弦音首付,他还有个开店的梦想。
应承:“能把合同给我看看吗。”
应承将合同仔细地阅读了两遍。合同并不复杂,每一行都意思清晰。
应承指着一行问江保山:“这是什么意思。”
江保山:“如果交给我们投资,封闭期为一年,一年内您不能取钱。一年期满后,您或是继续委托给我们,或是取出来都由您自行决定。”
不过一年不能取钱,自己手头上还有些钱,赵玉如这几年的收入也不少,想到30%的回报率,应承选择了把钱交给何暻霖的投资公司来打理。
应承在授权合同上签字,经过一系列的人脸授权后,银行卡上的这笔巨款被转了出去。
手机的转帐短信提示手续已全部走完。
这个时候,江叔忽然又从随身公文包城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双手递到应承面前,微笑着说:“这张信用卡是何先生的。您的钱都用于理财。以后您有什么生活费用,可以直接从上面开支。这笔费用,是何先生给您的额外开支,不算到您的零花钱内。”
确实如江叔所说,自己的零花钱一年都不能动,虽然自己有些积蓄,但自己现在没有额外的收入,但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就此来用何暻霖的卡。
每个月用多少,他心里没有数。
江叔看出应承的犹豫,还以为他是在担心什么:“何先生说了这笔开支不算在您零花钱内,意思是您不用考虑任何还款问题。这张卡额度不大,只有五十万,不过也足以满足你的日常生活开销。”
五十万的额度对何暻霖这样的人来说,是个小数额,但对应承来说同样是笔巨额。
他的日常生活简单到拮据,花的每笔钱上百的都很少,这张卡对他来说奢侈到了不实用的地步。
应承摇头:“我已拿了我的部分,不需要再额外花何先生的钱了。这张卡您替我还给何先生。”
江叔仔细观察应承的脸色,并不是客气或是虚假的推辞。
江叔把卡收了回来:“那我先转交给何先生。”
江保山站了起来,应承跟着站了起来。
事情都又办理完毕,应承心想,也不用江保山送,自己就能打车回去。
江保山:“应先生,你等会儿。”
江保山出去了会儿再进来微笑着说:“何先生的客人已走了,我带你到何先生的办公室。”
应承欲言又止。
江保山:“您不想见何先生?”
应承忙说:“不是。我怕他忙,耽误他事。”
江保山含笑:“应先生,这并不是你担心的事。”
跟着江叔迈出电梯到达顶层,两人走到一扇双开黑色实木大门前,江叔向应承一鞠躬:“应先生,到了。何先生在里面等着您。”
应承点头。等江保山走了,他不由低头检查一下自己的衣着,心里庆幸穿了领证当天的这套衣服,虽然廉价,但因为新,看起来没多少皱纹。应承这才推开那双扇厚重的实木大门。
何暻霖的办公室并不是一通到底,一目了然。而是在入口处做了个隔断的通道。绕过隔断,他并没有看到如同电视剧里面表现的,黑沉沉的严整的办公桌椅。
何暻霖的办公室也如同家里一样,一整墙落地玻璃,沿着落地窗是两组对放的雪白的沙发。
在另一侧是几张宽大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几台电脑,有的开着,有的黑着屏,开着的上面是他看不懂的曲线图。
何暻霖正坐在一张工作台前,手指在键盘上轻轻地敲击着,每敲动一下,就会换出另一个不同的曲线图。
听到脚步声,何暻霖转动椅子,正对向应承。
这是第一次,应承在房间以外的地方看到何暻霖。
他穿着合身的灰色西服,看到应承,他往后靠向那张如同家用的真皮沙发上,伸出长腿。
浅淡的自然光里,何暻霖容颜俊美,气质出众。他本身自带的气场与这里安静到静谧的气氛,让何暻霖像是身处云端,而应承不过是从尘埃里掂着脚,仰视着他。
何暻霖的陌生与距离感,让应承没来由紧张,双手捏了起来。
何暻霖看向眼前的应承。
应承穿着领结婚证当天的衣服,白衬衣与黑裤子。
白衬衣扣得严严实实,塞进了裤子。应承本来就属于长相少有的端正类型,这个样子就显得规规整整。但如果脱下衣服,露出他的本来姿态,这种规整感就会坦然无存,充满视觉冲击力。
面对一直站着不动的应承,何暻霖开口:“你要站到什么时候,还是你不想坐,只想趴着。”
第10章
应承的脸瞬间红了,全身上下都像是热潮滚过一样。不过,也拜句话所赐,他的拘谨感减轻了不少。
他左右看了看,在靠近何暻霖办公桌旁边的白色沙发上坐下来。何暻霖转动椅子,和他正面相对。
何暻霖右腿交叠在左腿上,背靠着沙发,姿态随意舒展。相比之下,应承半个屁股都虚坐着,身体前倾,双手规矩地平放在双腿上。
何暻霖:“怎么,你是过来向我汇报工作的?”
说到工作,应承才有了话,他含着笑:“何先生,谢谢你。”
一次性把所有零花钱都打过来,一年回报率如此高的理财,毫无疑问是何暻霖的意思。
应承还想说些感谢的话,何暻霖已打断他:“你拒绝了我的信用卡。”
何暻霖没有问为什么,但应承还是解释:“何先生,合同上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不能用您的信用卡。 ”
应承处理这件事的方式并没出乎何暻霖的意外。甚至说,在他的意料之中。
合法伴侣的出生环境,社会经历,让他不愿意亏欠别人,或者说不敢。有时候,甚至可能宁愿别人亏欠自己。这就是不配得感在作祟。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