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牵着何暻霖的手,出了门店。
他并不能明确说出何暻霖哪里不舒服,但当他的视线找不到自己的时候,应承本能觉得他不对头。
刚才,这种不对头的感觉再次得到了证实。
现在,他拉着何暻霖的手,觉得他整个人寒气袭人。而平时,何暻霖轻易地就处会于全身高烫的状态。这让他脸颊时常会烧起一些异样的绯色。
现在,只有他的眼睛过分的亮,像是体内的高热出不来,只能从眼里透露出来一样。
出了店门,应承用车钥匙解锁,拉开副驾座车门,将何暻霖推了进去。应承这才坐回驾驶室。
何暻霖整个人软靠在车座椅上,让自己的视线对着应承:“怎么提前走了。”
应承将一瓶矿泉水盖子拧开,递到何暻霖手里:“何先生,你先把药喝了。”
何暻霖隔着一层雾对着应承:“我没有哪儿不舒服。 ”
应承不再理他,而是自己翻开置物箱。谨慎的他,在自己的车上也放了何暻霖所有的药。他把药拿了出来,按平时的份量倒在自己的掌心,送到何暻霖的唇边,不容置疑:“把药喝了。”
何暻霖笑了声,就着应承的手将药吃到嘴里。
应承倒了三次药,才把何暻霖的药喂完。
应承一踩油门,驶出停车区,将车汇入主干道。现在,这个商留的中心区依然处在蜂拥的车流拥堵状态,应承便直接绕到了环城高速,只是没想到,因为再有两天就是长假,提前上路进城出城的车流比城内更多。应承的车意想不到地堵在环城高速路口。
应承心里开始着急,他去看何暻霖。何暻霖依然半侧身,软靠在车座椅上,视线落在自己这个方向。
何暻霖:“你要带我到哪儿?最好是能用到后排座的地方。 ”
应承:“带你回家。”
何暻霖嘴角露出一个笑意,隔着一层雾,恍惚地对着应承:“你的身体才是我的家。”
过了会儿,何暻霖:“我只想无时无刻住在你的体内。 ”
应承一心想要将何暻霖尽快带回去,为了避开这个路况,结果却让他越走越远。应承拿出手机上,查看堵车现状,地图显示预计堵车会持续两个小时。应承看了眼何暻霖,决定不在继续在车流中排队,他一打方向盘,将车拐进了旁边一条连地图上都没有标注名字的小道。
路上的车流越来越少,直至半个小时后,路上看不到任何一辆。应承将车停了下来。
应承将车开到了一条废弃公路,这条公路距离城市并不远,甚至相当宽阔。
因为环城高速修建后,便自然废弃,从地图上消失。这里连接着城市大型蔬菜种植基地。除了白天偶尔会有拉运蔬菜的货车为了避开限行从这里走,日常不会有任何车辆会用这条路。
如果不是应承这段时间来往于这个种植基地,他也不会知道有这条路。
现在,应承停车熄火,看向何暻霖。何暻霖一直那样半侧靠着看向他,几乎没有动过。
何暻霖:“怎么停下来了。”
应承:“何先生,坐到后排去。”
一个小时前还要到后排去的何暻霖,此时对着应承,过了会儿,轻声问道:“怎么了?”
应承:“坐过去后,把衣服脱了。 ”
何暻霖看着应承,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里面的含义,他的眼睛亮度又多了一分。何暻霖笑了声,喃喃地说:“我夫人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
后排座的空间并不宽松,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狭窄。何暻霖无法将腿伸出去,但手脚活动还是没什么限制。
应承来到后排,关门落锁,拉上车帘。做完了这一切,便等着何暻霖。
只是这一刻,何暻霖动作迟缓得让应承觉得焦灼。何暻霖几乎没有动作,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裤扣上,是犹豫而迟缓的样子。
这让应承心里的焦灼感再也按捺不住,他几乎有些粗暴地将何暻霖的衬衣连同西服一起扒了下来,又去解他的裤扣。
在这一刻,何暻霖终于在心里承认自己确实哪里不对劲。
平时滚烫的体温现在像是锁死在这层皮肤下面,没有丝毫热量,面对应承时,无时无刻都处于高度勃发的情绪,此时萎靡得像是沉入了冰层最下层。
他的思维像是起了层雾,而自己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无形绳子牵扯着,让他慢了几分。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也延迟到现在。
而合法伴侣毫不在意他现在这种状态,扯下他的裤子后就重重地咬在他的唇上,而那只手也因为焦灼握得粗鲁而急躁。
何暻霖整个人向后倒去。
应承粗喘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边:“刚才还说要住在我体内,现在怎么了。”
何暻霖的思维延迟了几秒后,才能勉强发出声音:“你再用力点。”
直达天灵的痛感直击而下,让何暻霖不由开始发抖。
应承在他自己明白之前,已先一步看穿了他的状态。
第60章
应承罕有的焦灼不安,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解决这个问题。
应承急切地想用以前的方法来安抚何暻霖,只是现在, 连这种方法都没法用到。
应承焦躁地说:“你不是说你在我面前无时无刻不处在发情状态吗……你不是说喜欢我的样子吗,你现在怎么了。”
应承比任何时候都急切地咬着何暻霖的嘴唇, 手也更加用力。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何暻霖的感受,似乎所有的方法, 所有的语言都不够, 只有这种最直接、最猛烈的方式,才能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对方,让对方主宰自己的一切。
只是对于应承的焦灼, 何暻霖依然没有任何回应,瑟缩地委顿着。连舌头都是任由应承席卷, 而被动地委身在应承的口月空内。
应承便更加用力地去叫醒何暻霖, 直到他听到何暻霖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忍痛声, 应承心里一惊,身体僵住。
片刻后,松开何暻霖,与他拉开距离。
何暻霖抽气般断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停。”
应承的胸膛因为情绪激荡还在剧烈起伏。他怔怔地看着何暻霖。
何暻霖整个人向后仰靠着, 全身的重量都落在车坐上, 瘫放着的修长四肢,在不停哆嗦。唇上是应承留下的牙印, 不知道有没有被自己咬破。
即便如此,何暻霖的视线,依然看向应承的方向。
应承好一会儿,才能呼吸:“我是不是让你很疼。”
何暻霖看着应承:“有什么关系。”
只要疼痛来自应承, 他都能作为对方的给予而接受。
应承:“怎么没有关系。我受伤的时候,你像随时都要死过去。你现在这样,怎么会认为没有关系。 ”
何暻霖让自己的思维能跟上应承:“可你不想让我恢复吗,这样能让我感受更强烈。 ”
因为痛感能带来更强烈的感觉,所以即便疼得哆嗦,也没有关系。
应承呼吸一时间滞留在了胸腔内。
应承觉得何暻霖懂很多事情,在人生道路上也给了自己很多建议,他的成长离不开何暻霖。
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却像是不明白。
应承只希望何暻霖回到舒服的状态。而不是恢复。
应承当然不知道,这只是何暻霖把他放在了高于自己的位置。所以给了应承操控自己一切的权利。
正常的人性,都会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虽然连应承自己都无法做到。以前他把家与应弦音放在第一位,现在他其实也将何暻霖放在自己之上。
只是他感情强大深厚,人格健全,能够源源不断输出。而不健全的何暻霖为了获得应承的全部,只能是毁灭般的献祭。
应承:“何先生,如果你感到疼的话,我也会疼。”
这样说的应承,像是心口被疼痛所攫取一样。
何暻霖被火舌炙烤得发亮的视线渐渐地升起了一丝潮气。透过不清晰的视线看向应承。
思维的迟缓与不敢确定,让他好一会儿才消化应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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