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承特别想听何暻霖的意见。
对口味,何暻霖有着相当的敏感度,能分辨出这些米饭的细微区别,甚至比吃惯了重麻重辣的彭宇辉都要敏锐。
而最后一碗,也不过只一口的样子。应承心想,怎么才让何暻霖吃下去。
就听何暻霖说:“如果你喂我的话,我可能吃得下。”
应承心里升起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何暻霖眼里带笑,身体轻松向后靠去,好整以暇地看着应承。
最后一口,他毫无负担地以此胁迫应承。
应承看着这样的何暻霖,是颇觉无奈的样子。果然,应承拿起了勺子。
何暻霖等着应承,但应承却将勺子送到自己嘴里。
就在何暻霖又讶然又失望的时候,应承却忽然弯腰凑了过来,堵在他的嘴上。
何暻霖已不知道自己吞咽的是什么,应承不仅喂了他米饭,还附送了唾液与口舌。
何暻霖原本全身的开关都掌握在合法伴侣手里,而现在,应承越来越主动地去拧动这些开关。
何暻霖的发作也让应承意识到只是控制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比起控制,更有作用的是安抚。
所以,这几天来应承对何暻霖虽然还会有节制与规律的要求,但比之前要纵容很多。
这次,同样如此。
应承离开何暻霖,又看到他唇上的牵丝,舔掉后才问:“何先生,现在满意了吗。”
已被拧动开关的何暻霖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潮湿而含糊的声音嗯了声。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何暻霖才能将第六口米饭送到自己嘴里,给了应承想要答案。
因为何暻霖的参与,让应承很快将电饭煲的品牌确定了下来。
这时,何暻霖将衣兜的鉴定结果拿出,递向应承。
第56章
鉴定书最后一行字:排除被检测男子是孩子的生物学父亲。
何暻霖注视着应承的脸, 想从那张脸上看到什么,只是合法伴侣的脸上有些遗憾,以及微微的失落。除此之外, 他并没有多么强烈的情绪。
何暻霖掩饰着自己的心律过速:“肯定哪个环节出了错。时间太久了,很容易让人的记忆变得混乱, 可能是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记忆错了,也可能是他把人给弄混淆了。”
记忆最不靠谱,不仅会失真, 会模糊, 还会自己剪辑拼接,弄出一些截然相反的虚假事实。
应承放下鉴定书:“我看到这份记录时,其实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
应承想要再次回忆些什么, 但脑海里只是一些虚影,怎么想看清楚, 都抓不住实体的样子。
何暻霖干咽了声:“你想到了什么?”
应承:“很模糊, 也不是太多。我想起当时和我一起到福利院的不止我一个, 还有几个孩子,我好像和他们一起做的登记。”
而到底有几个小孩,应承完全没有印象。
还有一个应承并不太敢肯定的记忆:似乎有人发出过chengcheng 的读音,但自己并没有回答的印象。
所以, 在看到这份笔录的时候, 应承虽然有期待与向往,但更多的是不确定与疑惑。
这个结果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何暻霖:“你还能再想起些什么吗?“
应承摇头。
应承觉得, 这个CHENG的发音要么是和其他小孩弄混淆了,要么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名字的发音。
何暻霖:“你别急,慢慢想。可能哪一天,就全部想起来了。”
应承:“何先生, 你把这些线索交给那个......姓程的先生,给他提供一些线索,让他能尽量找回自己的孩子。 ”
何暻霖低声说:“我一定转交给他。”
应承点头。
何暻霖:“我也会再让郑书里到福利院去弄清楚,看看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应承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也不用这么急。等晚点找些时间,我自己去福利院问。”
何暻霖声音柔声:“到时候,我陪你一起。”
应承看着何暻霖,只是一笑。
何暻霖想起之前应承问他过的话:何先生,你心里希望验证是失败的吧。
果然,自己在合法伴侣面前已无所遁形。他不信自己真的想和他一起去找出这个答案。
何暻霖:“你不相信我想陪你?也不相信我会再让人去调查?”
应承:“何先生,这重要吗。我相信你只需要我就足够了。”
他也只需要知道:自己是何暻霖的不安全感源头,他无时无刻都在需要自己。
而他自己也只想要何暻霖这个人。
何暻霖注视着应承。
合法伴侣不会在意事情原委的细枝末节,也不会强求人性的完美,正因为如此,他反而能一击而中到最关键的核心部位。
看着脸上渐渐泛起异样红晕的何暻霖,应承目光往下落,唇角不由翘起:“何先生,怎么忽然就这么亢奋。”
何暻霖用深吸气来调节自己变得急促的呼吸,哑声说:“那夫人现在能帮我解决吗。”
应承转身去收拾电饭煲,将这些米饭全都放进冰箱。明天这里会有人过来对这里进行简单翻新。这些工人会自己在厨房里做饭。这些米饭或许能用上。
在他忙碌这些的时候,何暻霖靠在木质隔断上,目光片刻不离应承。
………
何氏书房。门外的周春梅好几次想进去,都没敢进去,只能焦急地站在门外。
一向吊儿郎当的何琛也少见的紧张与害怕。
古板的何云霄则是一直低着头站着。
只有坐着的何暻霖,冷淡随意的样子,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何建深将手里的财务报表狠狠地砸在何云霄的头上,指着他:“我的好儿子,不到一年,挪用公款50多亿。深绿的钱呢,不是有二百多亿的盈利吗。钱呢,你把钱弄哪儿去了?”
在何云霄管理深绿的这几年,盈利能力逐年走低。到了今年,甚至不到鼎盛期的六分之一。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市场被分割所导致,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何氏本身的转型。
何云霄完全可以向何建深如实说明,但何东投资“何暻霖”的赚钱压力,如同一把利刃一样时时地悬挂他的头顶。拿不出手的业绩,这让他产生以小博大的想法。
何暻霖能投资赚钱,他也可以。为了避开董事会那些人,何云霄这两年开始陆续续强行让会计将公司的钱分批转到个人帐户,去搞风险投资。
只是想象和实操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两年非但没有赚到钱,反而赔了不少。钱无法还回去,窟窿越来越大。直到半个月前,病急乱投医的他去何东投资,看看有什么能赚快钱的方法。在那里,虽然没看到何暻霖,但他看到了对方的投资方案,以及盈利。
他把仅有的现金全都买进了海外科技股,但他他始料未及的是,不到几天,那边股市一路狂跌,不过几天,已让他亏损50%以上。直到现在都没有企稳的迹象。
何建深少有的气得发抖。他原本打算从深绿那里将钱借贷过来周转年底的还款压力,但这个外表稳重的儿子却给了他一记闷棍。
如果不是财务会计太害怕,跑到他这里揭发,他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一直没有说话何暻霖此时开口:“深绿的事还是其次,现在银行,信托公司的各种借贷都到了还款期。这段时间,我分别和他们进行过沟通,只是因为收购时科,让银行那边担心我们资金压力太大,不同意延长我们的贷款.....但还都不是最重要的,再有一周,时科重行开盘了。”
重组后的时科,股权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而何氏购买的股票因为重组而被稀释,不再拥有之前的技股比列。势必让这场收购投入更大的筹码。
何暻霖:“到现在,我们还有必要再坚持收购时科吗?如果把现在股票卖了,我们还会有些盈利。”
何建深怒吼:“看不出,你也这样目光短浅!不收购时科,以后还指望什么赚钱?家电还是零售?”
何暻霖:“如果真这样,不如让微蓝把百联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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