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的腰几乎断了般地猛地挺直,身体也不自自主地颤抖起来。知道自己承接了什么,应承心里居然有些高兴。
比起他感受不到的心理问题,何暻霖这个才是被他确诊的。现在看来,何暻霖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应承想不通这次怎么就能行了,以前有过比这次更长的时间。可能不仅和时长有关,和方式也有关。应承心想。
何暻霖趴在应承的背上,一时间没有动作。应承也从分心体味美食,转而全副注意力放在何暻霖身上。
过了一会儿,应承红着脸开口:“何先生。”
何暻霖只是轻声应了声。这声音里有着应承体会不到的缱绻与懒怠。只是觉得何暻霖的声音比平时要沙哑很多,有种酥麻的摩擦感。像是他用声音在蹭着自己。
应承本能觉得何暻霖现在心情不错:“何先生,你气消了吗?”
消气?或者一开始有怒火。但这些怒火只是点燃他的导火索。
怒火早就消失了,控制欲,占有欲却依然膨胀。
但现在意想不到的体验,让何暻霖的无法化解的焦躁与持续的亢奋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听到应承这样说,他身体没动,只是低笑了声,用懒而哑的嗓音说:“你怎么认为我排出来气就消了?”
何暻霖说着这样逗弄的话,让应承讪讪的,但也认为何暻霖应该气消得差不多了。
一直将合法伴侣这样束缚住吗?
何暻霖倒是想这样,但他肯定会不高兴。
他还没有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或者再等几天,等自己的药吃得够多,量足够大,变回正常人了,就可以把应承给松开了。
等等,再等等。
应承又提出一个要求:“何先生,我能先把我松开吗,我想洗个澡。”
应承身上的香水味与体味,混合成一种腥重而奇异的味道,何暻霖并不觉得难闻。
何暻霖偏好强烈,浓重,能给予自己强有力的刺激。
比如应承饱满的胸肌,还比如现在这个混合着两人的味道。
但应承既然提出了要求,何暻霖并不想在这点小事上不给予满足。
应承被何暻霖带到主卧的浴室。里面那个正对着落地玻璃,豪华气派的浴缸,此时充满了热水。因为开了按摩功能,里面还有几注热水在流动。
虽然这个豪华的按摩浴缸一直吸引着应承,但他都只在冲淋区洗澡。
现在,何暻霖放好热水,也给他启动了功能。应承不由心想,何暻霖还有着这样居家的一面。
像这种生活化的日常行为,平时在何暻霖身上表现得很少。
应承把一只脚伸了进去,水温适度。按摩功能也被何暻霖开启,应承一坐下去,几注强有力的水流从各个角度冲击在他的腹部与肩背。
因为长时间双手被束在后面而有些酸麻的胳膊与肩膀,立即被几股水注冲按着,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有水流的眷顾。
很少有放松节目的应承有些惬意的感觉。
何暻霖再次来到浴室,注视着浴缸里的应承,迈步过去,在浴缸沿坐下,两只手落在应承的肩膀,不轻不重地给他按摩着。比起水注的按摩,何暻霖的手要强有力得多,是一种混合了痛感的酥麻。
应承想把身体往水里缩下去。但与何暻霖的手相比,刚才让他觉得舒适到极点的水柱按摩就显得不疼不痒,力量欠缺了。
何暻霖从应承的肩膀一直按到他的胳膊与手肘。应承的手臂也是结实有力的样子,而手腕上有些青紫色的痕迹。他记得自己很大程度给这双手腕留下活动的空间。
此时,何暻霖升起了就此放过应承的念头。
“晚上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应承这次算是动了些脑筋:“晚上我想自己做饭吃。”
自己做饭的话,何暻霖就不得不再次松开自己,到时候想办法找机会给酒楼请个假。
何暻霖看出应承的心思,但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就行了。
何暻霖:“我带些什么菜回来?”
对于菜单,应承倒是认真地想了想。除了一些蔬菜与肉类,应承还说了几味中药:酸枣仁,柏子仁。
听到这些名字,何暻霖:“怎么还有中药?”
应承:“就是我上次说的药膳,对缓解失眠很有用处。”
何暻霖眼里有了些笑意:“这并不能治好我的失眠。”
应承真心发问:“那要吃什么药才能治好你的病。”
“我的病…”何暻霖低笑一声:“只有吃下你这味药,才能缓解。”
应承以为这不过是何暻霖逗弄之言,不知道这是何暻霖对他说的真到不能再真的话。
何暻霖的手越来越深入,接下来的发展似乎也水到渠成。
但浴缸里的活动并不顺利 ,应承想的是周末酒楼里的生日宴,虽然还有几天时间,但不早点通知彭宇辉自己去不了,到时候再找厨师,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在何暻霖进入浴缸的那一刻,应承试图去制住何暻霖,但他只来得及抓住何暻霖的手腕,便被何暻霖按压在身下,并再次用皮带将应承的手腕用皮带绑了起来。
这次绑得更加松。以至于应承觉得自己能从里面挣脱。
但就是差那么一点,他的手腕还是被死死地困在里面。
这次,何暻霖依然从背后抱紧应承,将脸埋在他背上很长时间。
仿佛只有和应承以这种如同嫁接一样的方式连在一起,才能让他有获得的实质感受。
应承忍不住发问:“何先生,你到底什么时候松开我。”
何暻霖喃喃低语:“等我为你打造一副手铐,随时能把你铐在我身上的时候。”
何暻霖将自己和应承从浴缸里一起打捞出来后,将应承擦干净,自己则换了衣服去公司。
想到再有三天就是十二桌的生日宴,应承觉得还是要想个办法脱身,他不能给酒楼添麻烦。
真想脱身,并不是没有办法。
比如往窗下扔个布条什么的,物业肯定会发现。但应承不想惊动其他人,以免产生什么误会。
这次应承走向厨房。敞亮的厨房刀架,如同陈设品一样摆放着几排刀具。中厨西厨刀具足足放了三排。
应承的目标是把和式的狭长的三德刀。
其实他最顺手的是中式刀,但中式刀相对要宽,要长,从背后割皮带并不方便。
应承转过去,将那把中看的三德刀从刀架上抽了出来。
他个子高,刀很容易地就取了下来。
应承坐在吧台上,开始用刀一点一点地去割腕上的皮带。
即便是反背着手,对刀具运用娴熟的应承抽动着双手,让刀刃来回地切割着皮带。
三德刀虽然锋利,但刀刃太薄,这把平日在厨房切菜割肉无比锋利的三德刀,此刻却进展艰难。
应承上下来回割了三十分钟,皮带只出现了一道浅浅的沟槽。这牛皮的质地如此坚韧,应承算了算时间,就这样下去,四、五个小时不一定能切割完。
应承要在何暻霖回来前,将皮带割断。
应承又换了一把刀,是看起来十分锋利,刀身狭长的牛刀。
应承把刀往背后一搭。手背一凉。
这种感觉应承十分熟悉,这是不小心划到手了。
果然这把刀相当锋利。应承回头看自己的手背,口子倒是很浅,但有些长,贯彻整个手背,有血开始往外渗出。
对于这点伤,应承没有丝毫放在心上,他坐在吧台前,继续用牛刀去割腕上的皮带。
一点一点的操作,远没有电影所呈现的那种效果。
事实上,两小时一过,即便是应承,两只胳膊也开始发酸。
三个小时后,他的额头上已布满汗水,手臂因为一直用一种十分别扭的方式发力,开始出现颤抖的现象。
这些刀都是切肉切菜的,即便再锋利,切割皮带都显得吃力。
中途应承又换了几把刀,但效果并没多大的差别。
但只要坚持,也不是没有作用。四个小时过后,应承再次回头确认,皮带已被割到四分之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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