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暻霖低笑了声:“我来就只是给你送伞?”
不只是送伞,还有关心。就象自己以前给应弦音送衣服一样,明知他不会被冻,还是担心。
不过,这两者又有着完全不同的区别,应承全身像是处于一种温暖的洋流中。
何暻霖:“你什么时候能走。”
应承:“现在就能走。”
应承和彭宇辉打了个招呼,便钻进何暻霖的黑伞。
黑伞很大,何暻霖的胳膊将应承揽在自己身上,应承觉得何暻霖全身滚烫。上次他抱着何暻霖的时候就发现了,何暻霖似乎一直处于一种高烧的状态。
应承脑海里闪过几次何暻霖的异常,周春梅的问话。
应承不由担心起何暻霖的身体。他有了去问陈树林的想法。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长进了应承的脑海。
何暻霖拉开车门,应承钻了进去。现在,他对何暻霖这种服务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相当习惯。
一周不见何暻霖,应承靠在座位上,眼睛也不离何暻霖。
何暻霖好几次从车内镜里,都看到合法伴侣清亮的眼睛。
和自己黑暗幽沉的视线,形成了极端的对比。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进幽暗空旷的地下车库。此时已近晚上十一点,车库只亮着一些地灯。
车子没有停靠在电梯口,而是直接驶进独立的停车库。
何暻霖看向旁边的合法伴侣。因为阴暗的情绪,让他眼神幽暗如同黑水。
应承顿了顿,何暻霖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什么举动。看来,他是要直接返回公司了。
应承松开安全扣:“何先生,那我先下去了。”
应承有些恋恋不舍。何暻霖将车开进车库,他还幻想何暻霖会有一晚上,或者几个小时的空闲,和自己一起上去。
就在应承要下车的时候,何暻霖忽然伸手拉住应承。
应承唇角动了动,他也有所期待,他还是想和何暻霖有进一步的接触。
就是亲一口,抱一下这种程度。
就像那天那个拥抱,即便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但当时体温的高热,身体的颤抖并不亚于其他深入时的感受。
何暻霖盯着眼前的应承,只需要一根毛囊,一点唾液,就能知道事情真相。
而此时合法伴侣半侧着身,唇角弯起,体态松驰,一条长腿舒适地伸了出去。
现在,合法伴侣在他身边,早已没有了最初的紧绷与不自在。也越来越习惯他给的一切。
何暻霖不由地想,就这样将合法伴侣一点一点圈养,直到他的心里被自己挤涨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多余的缝隙。
到那个时候,自己才有可能去做那个鉴定。
这样一想,何暻霖的呼吸又像是被一只手从咽喉中攫取住。
何暻霖抬起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胸口,脸色也不太好。
何暻霖的状态落入应承的眼里,他几乎没有发愣的时间,立即做出最正确,最快速的反应。
他从储物箱中翻找出那个熟悉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片药到手心,欠伸过身体,将药喂到何暻霖的嘴边,急声说:“何先生,把药吃了。”
何暻霖一手抓着胸口,注视着应承,片刻,忽地嗤笑一声:“怎么,现在都成了我的急救医生了,吃什么药,吃多少都知道。”
应承不理会何暻霖的调侃:“先把药吃了再说。”
何暻霖:“我没事了。”
何暻霖放下手。
应承:“那也要把药先吃了。”
应承的声音无比焦急,饱含担忧。
何暻霖低头含起应承手心中的两片药,嘴唇触到应承温热的手心,将他一直强压着的情绪瞬间打开。
何暻霖两只手伸过去,将应承从位置上拉抱过来,横坐在自己腿上。
同时车库门被他按落下一半,遮住了车前窗。
何暻霖低声说:“怎么只给吃药,不给水喝。”
说着,一只大手捏住应承的下巴,舌头强势伸了进去,应承觉得口腔里的唾液都要被何暻霖攫取完毕干涸而死时,何暻霖又将他靠坐到方向盘上将头埋了进去。
应承再次坐回何暻霖腿上,何暻霖凑到应承的耳边,用嘶哑软腻的声音说:“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主人。”
第37章
一周后, 何氏第三次对时科举牌,共计收购15%股份。
应承则来到了陈树林的私人医院。
陈树林就在办公室等他,一见到应承, 他就迎了上去。如果应承不主动给他电话,他也正犹豫着要找去应承。
不得不说, 这个新婚夫人真是心大,何暻霖状态那么不正常,他似乎现在才发现。
虽然不能告诉新婚夫人什么病, 但他能告诉新婚夫人何暻霖的症状, 然后从生活角度加以防范。
陈树林一见应承:“你不来找我,我还正要找你。我是何暻霖的主治医生,跟了他有八年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问我。”
应承心里一紧, 何暻霖什么病,到了医生要找自己的地步, 他脱口而出:“何先生到底有什么病?严不严重?”
说一出口, 想到一些危险的心脏病之类, 额上出了汗。
陈树林:“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主要是心理上的疾病,控制好了,就没事, 如果没控制好, 他的情绪失控会越来越严重……”
陈树林:“随着失控的严重,又会反过来影响他的感官, 也就是躯体化,表现为全身的疼痛,最常见的就是头疼。”
这些都已超出了应承想象的范围,这病虽然没有身体上的危险, 却是相当麻烦的心理病。
应承现在极其后悔,他应该早点过来找陈树林。
陈树林:“你和他结婚多久了?”
应承:“五个月了。”
陈树林:“那你给我说说他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
异常?
在他看来何暻霖的确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说到异常,应承真没觉得何暻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应承:“他总是失眠。好像一直在工作。”
陈树林:“这是一个表现。”
陈树林:“还有呢?”
应承抿着唇,想不出来。
陈树林心想,这个新婚夫人心是真大。
陈树林:“你没有发现他有暴力倾向。”
应承立即摇头。
陈树林心说,好吧。
不是我亲眼看到你手腕上被他捆绑的痕迹,还有那个被他捏成骨裂那个叫方源的,我还真信你了。
但应承没往这方面想,是因为这两件事都有原因,一件起因他是骗了何暻霖,而且他也没觉得自己受到什么伤害,方源那个,是何暻霖以为对方要对自己干什么。
陈树林:“那他是不是对X生活需求特别旺盛,超出正常范围的那种。”
陈树林是医生,他不过是在问诊病人情况,应承也并没在意。
何暻霖这么忙,其实次数不多,但时间太长。长到惊人,几小时,甚至一夜都不停。
应承点头。
陈树林:“这也是症状之一。”
应承心想,原来这也是症状。
陈树林:“他这个病控制好了,可以一直不发作,但一旦发作,就会绵绵不断,让人头疼。不过,这个病发作是有迹可寻的,有两个特征特别明显。一个是睡眠少,这个病发作的时候,显得精力特别旺盛,一般人不注意就看不出来,还以为是精力好的表现,其实这就是你说的失眠。还有个显著特征就是信欲旺盛,表现出来有些像信瘾患者。 “
像信瘾患者?何暻霖时常就处于全身高热的状态就是因为这个吗?
陈树林:“不过,两者是不同的,他这个是病的果。那个则是因。”
应承问:“何先生平时吃的药就是治这个的?”
陈树林:“平时给他的药,主要是稳定情绪的。这个病有药物疗法,物理疗法,还有心理疗法。”
应承:“什么是物理疗法?”
陈树林:“哦,就是电休克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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