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水生喝了一口黑咖啡。
“怎么会这么巧,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壹唐?他既然是那个什么……温家的孩子,一定知道些什么吧?他是私生子,会不会父母都是假信息,会不会是陈念国派人假扮?”白洋迫不及待说出他的顾虑。
水生原本还想给白洋一杯黑咖啡,但瞧着他眼白里的红血丝,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如果他是,那我求之不得,今晚刚好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他身上已经查干净了,没有违禁品危险物,就算有备而来也不构成威胁。倒是你……你考虑得怎么样?”
“什么考虑怎么样?”白洋还是咬死,那个温焕绝对有问题。
“要不要加入我们?”水生再次递出橄榄枝,“上一次我和你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陈念国的事。现在你都知道了,愿不愿意重新考虑考虑?”
白洋想都不想,很果断地摇了头:“知道陈念国的事,我更不敢了。你们安保部这么多人才能护住一个唐誉,我凭什么相信自己一个人护得住他?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来干,我在壹唐挺好。”
“那好吧,我不勉强你。”水生再次失望,但是没法子,这种事情不能强迫。看来接班人的人选要重新考虑,实在不成……还得是谭星海。
这边着急,唐誉那边也着急,恨不得马上就和温焕见面。伪装成服务生的谭玉宸带他进入贵宾包间,刚好,另外一边的门也开了,传说中的温焕站在人高马大的“服务生”堆里,显得格外局促。
怎么壹唐的服务生都这么高啊?每个都快190了?温焕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但这种世面……他还真没见过。
“温总,有失远迎。”唐誉迎过去,披着壹唐SVIP组长的名号,和他素未相认的20年好友打了个招呼。
温焕定睛驻足,昨天对接的人说,今天招待他的人会是公司的贵宾组组长,那就是他吧?
“您好。”唐誉朝着他伸出手去,白洋进包间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笑这么温和无害?至于吗?白洋悄声无息走到唐誉身边,帮他拉开了椅子,同时充满警戒心地打量温焕。不高,清瘦,大眼睛,看着没有任何武力值。可白洋才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他在体院又不是没见过轻量级、草量级的格斗运动员,170的身高,照样能给他抡一个过肩摔。
“您好,请问您贵姓?”温焕莫名其妙地看向眼前人,长这么好看,居然不是电影明星?
“我姓唐,您叫我小唐就好。”唐誉笑着点了点头,话音刚落,一股力量将他往后拉,暗示他赶紧入座。
“温总好,这位就是我们唐组长。我叫白洋,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白洋才不管什么商务礼仪,恨不得唐誉和温焕全程零接触。他主动上前和温焕握手,用一个微妙的借位姿势把唐誉往后藏,谭玉宸配合默契,将唐誉拉到椅子上,按住。
唉,你们别这么紧张,这只仓鼠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唐誉哭笑不得,又理解大家,又没时间解释。
“温总请坐。”白洋做出“入座”的手势,回身和老大他们打眼色,赶紧上菜,早吃完早回家。
“谢谢。”温焕被安排坐在唐誉两米开外,中间还插着一个随时随地给他们倒水、换盘子的谭玉宸。这样即便温焕突然发动袭击,谭玉宸也有把握第一时间将他按住。
“温总比我想象中瘦一些,是不是最近太忙了?”没想到,唐誉一开口,直接拉近了他和温焕的关系。要不是时间不合适,他真想现在就承认,我就是那个“小猪”。
白洋低沉地咳了一声,出门前穿衣打扮做造型,现在又嘘寒问暖,日子不想过了?
温焕先喝了一口热水:“还,还成,最近公司忙。怎么,唐组长以为我很瘦?”
因为你从小就很瘦很小,要不是我吩咐学校超市给你留餐点,你小时候可没有零花钱。唐誉通过他的视线和温焕接触,他想,之所以温焕的意义这么重要,大概就是因为……这是唐誉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与生俱来拥有的东西,可以帮助别人改变命运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开始以为你很瘦,不好意思,是我先入为主了。”唐誉用公筷夹了一块樱桃鹅肝,放在小盘子里,再由玉宸转到温焕面前,“温总尝尝,这是这里的拿手菜。”
“谢谢唐组长,您太客气了。”温焕还未动筷,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小的脸上大大的眼睛,为什么吃个饭……屋里这么多服务生?
“您是我们的贵宾客户,照顾您的需求就是我们应当做的。”白洋一开口就把他们的性质往本职工作上拉,盖棺定性,“不知道温总这次有什么需求?”
温焕原本不想动筷,但那位唐组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像是很期待他尝尝,搞得他骑虎难下,不吃不行。但最终还好,菜品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温焕又喝了一口红酒,这才慢慢说道:“我想买一幅画。”
买画?买画就至于让唐誉非要见他?白洋笑容满面地问:“画作藏品这方面,我们壹唐确实很丰富,可以最大限度地满足您的心理预期和出价预期。”
“屋里很热么?”话题刚刚进入正题,唐誉又冷不丁地开口。他从来没有在现实里和温焕说过话,却知道温焕所有的秘密和喜好,包括他暗恋陆卫琢十几年的大事。卫琢哥就是他的月亮,温焕作为人尽皆知的私生子,到现在也没敢和陆卫琢那块木头说一句话。
笨蛋啊,爱要勇敢说出来。你瞧我,对着白洋喊了一次,直接把白洋给喊醒了。唐誉又看了一眼白洋,悄悄地拍了拍他的大腿。
“还好,是我有些紧张。”温焕又擦了擦汗,不止是现在紧张,从他进入岩公馆就开始紧张。他知道壹唐是唐弈戈的产业,没想到唐家的安保这样严密,只是谈个生意,从进门开始就要检查,过安检门的时候连皮鞋都脱了。
“你不用紧张,要什么,大胆地说。”唐誉鼓励他,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自己和温焕的最后一次见面,好在温焕现在已经独当一面,有事业有能力。
白洋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已经没心思考虑唐誉到底怎么想。他也想搞清楚温焕到底来干嘛。
“那我就直说吧,让你们见笑。”在唐组长的鼓励下,温焕也安宁下来,好奇怪,虽然和唐组长素未谋面,却不陌生,倒是旁边那位白洋凶巴巴的,“我有一个弟弟,他马上就要过生日了,我想给他买一份生日礼物。”
果然,果然。唐誉不露痕迹地笑了笑,从他第一次接触温焕就猜到会是这个原因。
“一个非常要好的弟弟,我希望能送给他一幅有收藏价值和升值空间的画,几年之后如果他不喜欢了还能变现,或者直接在壹唐回流。”温焕算着小猪的生日,过几天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回流的话要看市场,我们不能当下保证。”唐誉心里一软,“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您的弟弟会长期持有,用不到回流。”
“不管用不用得到,我都希望能保值升值。”温焕说,“我弟弟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而且……他刚刚开始工作,经常和我吐槽公司的同事,说有人欺负他,故意不给他好脸色,团建和下午茶也很难吃。”
有点惨啊。白洋莫名地震动了一下,唐誉的生日也快到了,自己订购的生日礼物正在派送中呢。
“咳咳,那真是可怜。”唐誉没少在企鹅号里诉苦,当然主要是吐槽白洋的恶劣行径,“请问您的价位估算是多少呢?”
“50万到100万,实不相瞒,我事业也是刚刚起步,超过100万我就拿不出来了。”温焕坚定地说,人生中很多至暗时刻都是小猪陪伴,这份礼物不重,“而且我希望……壹唐的法务部能提供一条龙赠与合同公正,赠与人明确。”
“为什么?”唐誉问。
“因为我弟弟说,他有一个对他不好的……恋人,我怕这个恋人到时候占他便宜,把画据为己有!”温焕一阵动气,小猪那个男朋友真是不怎么样,从上大学的时候就对小猪不冷不热。他也劝过赶紧分手,但小猪偏偏不分,一提到分手就说“其实他对我也有挺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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