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你把那只胖胖的蜕皮守宫的手套给我干嘛!白洋好似经历了一场灵魂暴击,无奈现在又捏不到唐誉本人。等到他哭笑不得又怒发冲冠再想找人算账,手里那一边的唐誉已经沉入梦乡。
红色的嘴唇,乌黑的波浪长发,粉白的肤色。像沉睡的白雪公主,不同的是,他的唐誉再也不会吃到“毒苹果”。
谭玉宸见唐誉没了动静,便把手机拿过来:“他睡着了,你那边好好的啊,我也睡了,好困啊……”
“快睡吧。等你睡醒热一下鸡汤,你俩把那一锅直接干完。”白洋主动结束了视频通话,这一晚也辛苦六儿跑来跑去。怪不得唐家喜欢用二代,不是一起长大的交情,很难培养出家人般的感情。
探行是个大家族,水生就是大家长。李成平和谭刀是他左膀右臂,如今折了一边。上一任三巨头正在培养新一任,自己也不能松懈。白洋将手机放好,把守宫的小手套仔仔细细放回了内兜,看向了窗外的天。
好大的海外市场。
第二天,唐誉睡到中午才醒,家里只剩下他和玉宸。爸爸给他们留了字条,今天是周日,唐誉揉着后脑勺去刷牙,忽然又冲了出来:“玉宸!昨天我没暴露吧!”
他指着头上的编发,在机场送行的时候自己可不是这个发型!
“没有没有,昨天屋里灯光很暗,咩咩他看不了这么仔细。”谭玉宸违心地安慰着,他看不出来才怪呢,探行多一只蚂蚁白洋都看得出来。没这点儿警惕心和观察力还干什么总经理?
“那就好……多亏有你,不然咱俩就露馅儿了!”唐誉满心欢喜地走到墙上的挂式日历前,拿出笔在昨日和今日两天打勾。20天,今天就算是1天半吧,不知道怎么能熬过去。
一个对钩就是一个印记,满满当当地画着每一天。唐誉每天晚上睡觉就在期待第二天打勾,睡前听着白洋给他汇报那边的状况。探行和华人帮的乔治在唐人街约饭,乔治还引荐了那边的潮汕帮。白洋抽空去打了枪,不过瘾,但靶场的人不肯让他买,说他考了证件也没用。
还有,洛杉矶的紫粉色落日很美,晚霞很烫,椰子树比海南的高一些。
零零碎碎的,被唐誉的助听器过滤了一遍又一遍,唐誉也听出了“我想你”这三个字。
日子一晃而过,终于到了白洋回国这天。晚上唐誉和水生去接,等到白洋走出“到达”出口,唐誉第一眼就看出他晒黑了。
“原来你不是晒不黑的啊。”唐誉在他额头弹了一下。可不是嘛,你和屈南抱在一起的学生时代照片我都看过了,两个人黑黝黝的,真不像现在!
“那边紫外线太强烈了,还是回来好。”白洋把已经干燥的守宫小手套还给他,这也算是去过大洋彼岸的纪念品了。
“呦,还给带回来了?不用这么小心,家里好多了,还有一条完整的蛇皮。”唐誉从小玩蛇已经成了习惯,冰冷冷的蛇都是他的玩具,“我和汪甫下个月正式签合同,他……”
水生及时打断了他们:“好啦好啦,刚下飞机你们别谈公事,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们谈。咱们先走吧,家里等着咱们呢!”
“好,先回家。”白洋看向了水生,这一回他们外派小组带回了好消息。
一个月后,北京下了一场大雪。
隆冬的雪格外厚重,不同于初雪。它意味着北京又变成了京城,秋收冬藏,万物猫冬。等春暖花开,便来日方长。
汪甫和壹唐的签约仪式格外盛大,地点在东三环的高楼顶层会议室,在观光区给媒体留出了展览位。当唐誉的钢笔尖落地生根那一秒,他开启了壹唐转型的新起点,在他的带领下,壹唐不再是一家“买卖东西”的单薄公司,而是走向了多元化、立体化、国际化,将迎来文化展览和推广的盛况,慢慢涉足中国其他传统文化的分支,包括曲艺、武术、刺绣……等非遗项目,和国家联手进行海外推广。
从这一刻开始,汪甫也将开启他多达35场的国内展览,以及目前规划好的10场海外展览。而海外的第一落点也是探行的海外第一落点,位于洛杉矶市中心。
整个签约过程里,白洋一身纯白色的正装,仿佛亲眼看到了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签约之后是长达一小时的媒体采访,等唐誉可以离开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8点。他和白洋一起离开,走廊的一侧是通透的落地窗,外景是他们分手的地方。今日中国尊点亮,东三环的大厦集体亮灯,纸醉金迷都无法形容这份光彩,应当说是大气。
白洋和唐誉并肩而行,和他们上大学时的习惯差不多,他走在唐誉的左边。
“一会儿你干嘛去了?”唐誉揉着嘴角,笑了一整天,嘴好酸。
“吃饭。”白洋倒是一天没怎么笑,现在放松了才有笑容,“你呢?”
“我也是吃庆功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啊?”唐誉拉了一下他的手。
白洋也偷偷地掐了下他的手,两人刚好走到了走廊的T字路口。唐誉看向了右边,刘若菲带领总裁办的几位、杨宇文、汪甫和他的两位助手,还有几位基金会的经理外加两位媒体人,当然还有玉宸,正在那边等着他。
唐誉又看向白洋,挑了下眉梢,问他去不去。
“不去了,你去吃吧。”白洋摇了摇头,看向了左边,“我也有我的庆功宴。”
左边有人等着他,探行的谭刀、谭星海、钱百万、李巧巧、梁桥在,钱运、乐乐、梁轩在,包括专门来北京谈合作的华人帮代表乔治也在。
“那好,我们各自吃各自的,不许喝酒啊。”唐誉说。
“一言为定。”白洋点了下头。
两人默契地并肩而行,现在又默契地一左一右,分别走向他们的顶峰。他们把背影留给对方,把自己的软肋和后背交给了彼此,再也不会担心后面没有人。
走着走着,一个不回头的人和一个不等人的人同时停下,又默契地转身。
“晚上见。”唐誉指了指手表,“别太晚回家。”
“肯定比你早。”白洋也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到家见。”
“到家见。”唐誉又亮了下自己的无名指,“不许摘戒指。”
白洋也笑着亮出无名指,两个成年人幼稚地比着什么:“有本事这辈子谁也别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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