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阿尔伯特号想了想:“我们可以回宋国休息一些时日,然后·····”
顾季和阿尔伯特号不约而同翻开航海书,指向“新大陆”的页码。
美洲并无传统概念上的城市港口,因此积分计算规则也不尽相同。
只要能顺利到达美洲,就有2000积分的奖励。此外发现美洲新物种、将旧大陆的动植物带到美洲、记录美洲文明,都有相应积分可得。美洲部分的所有积分相加,足足有6000分。
盘算着接下来的积分,顾季拿出笔来规划航线。他们要绕过好望角,回到印度洋,在朱罗上岸买一批香料,接着就能乘季风回泉州。这条路来时走过,危险系数大大降低。
如今是1042年4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阿尔伯特号在1043年冬天之前能返航。
和阿尔伯特号商定行程后,顾季召集船员,向大家公布了接下来的路径。踏上回家路途的船员们兴致高昂,为庆祝阿尔伯特号启航和顾季的婚礼,船员们准备了一场隆重的晚宴。
宴会后,顾季还没反应过来,就在欢声笑语中被送入洞房。
顾季:!!
他多喝了几杯,眼前晕乎乎的,几乎是在船员们的推攘间到了卧室门口,鼻子差点撞在门板上。
“郎君进去!”少年们在身后起哄,揶揄着将顾季往门里推。
自从认识雷茨,少年们就担心顾季受欺负。没想到今日真相大白,原来雷茨才是被迎娶的“新娘”。
英明神武的船长果然不会屈于人下!
毫无疑问,曾经奇奇怪怪、可怜巴巴的叫声都是雷茨发出的。
顾季心中暗道不妙,可下一秒就被船员们推了进去,然后重重关上房门。
舱室中瞬间静下来。
两盏烛台幽幽燃着,床上的帷幔和被褥不知何时换成了大红色。暖黄的灯光下,泛着丝绸温润的光泽感。影影绰绰的帷幔间坐着人影,赫然便是雷茨。
顾季撩开帷幔,一席鎏金的赤色嫁衣、镶嵌红宝的金凤冠映入眼帘。
他有点迷茫。
这条鱼到底给自己准备了多少婚纱?
听到顾季来了,雷茨蒙着红帕子转头,示意顾季给他揭开。
红绸落地,鱼鱼翠绿色眸子中闪着潋滟的光,黑发挽成髻梳在脑后。唇上点着媚人的朱砂,脸颊微红。他俯身向顾季吻过来,肆意的揉搓着顾季的两片薄唇,也染上些微红。
恍惚间,顾季竟然有些心神荡漾,腰也越来越软。他艰难的将雷茨推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肯定在外面闹洞房。”
雷茨向舱门看去,外面凑在一起的几颗小脑袋无所遁形。
他从床头边的抽屉中拿出一只小布球。这红绸球上绣着鸳鸯戏水的纹饰,精美非常。
“这是什么?”顾季好奇。
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雷茨将布球塞进了他嘴里。
“呜呜呜呜!”
球的大小刚刚好和口腔贴合,一看便知是量身定制。顾季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却呜呜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挣扎着被雷茨拖上床。
半推半就的被雷茨褪下衣衫,丝绸被褥很快凌乱不堪,金线绣的鸳鸯摩擦着娇嫩的皮肤,顾季想叫却叫不出来,只能任由鱼鱼掌控。被毫不留情的拽住脚腕,他向前挣扎,被褥下硬硬的东西却硌了他一下。
顾不得推开雷茨,顾季伸手一摸,竟然是一枚枣子。
四下环顾,很快在床褥间找齐了剩下几样。
顾季虽然说不出来话,但还是将枣子在雷茨面前晃了晃,目露疑问。
又不能生小鱼,为何还要讨这个彩头?
他怀疑雷茨根本都不知道婚礼习俗的具体含义。
雷茨舔舔嘴角,接过枣子塞了进去。
顾季此时才知什么叫给自己找罪受。他被雷茨折腾的浑身绵软,只能任由雷茨为所欲为。后来口中的锦球被唾液打湿,竟然不经意间吐了出来,顾季却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被船员们听到什么声响。
情到浓时,他只能一叠声说“不要”,接着声音又趋于细碎。
当顾季一丝力气都没有时,他被雷茨压在床上,一根皓白的腕子伸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顾季受不住,咬了上去。
血腥味和异香沾染到舌尖,顾季连忙想要抽身,却被雷茨牢牢禁锢住。天旋地转之间他几乎昏死过去,等他意识稍微清醒一些时,顾季发现自己瘫软在床褥中,肩头被雷茨也咬了两个小伤口。
他舔舔嘴角,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几个月来尝到的,似乎都是雷茨的血。
“你给我喝了——”
手指抵住顾季的嘴唇。
“从此我们会在一起。”雷茨描画着顾季嘴唇的形状,黑发散落在床铺上:“永远不分开。我可是连着喂了你一个月,才完成法术。”
“它有什么作用?”顾季敏锐道。
雷茨道:“共享寿命。”
顾季惊讶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还有什么?”
“没什么。”雷茨含糊不清,想了想又道:"不过我死了,你也会死。"
顾季眨了眨眼睛:“对于我也是同样?”
雷茨挣扎下,点点头。
顾季捂住脸。
事情有些多,让他甚至反应不过来。海妖的寿命长达两三百年,自己居然能活这么长····还有共享寿命也太扯了吧?雷茨中途死亡的概率很小,不过人类的生命脆弱无比,他死掉连累雷茨的概率可就大多了。
鱼鱼真是的,怎么做如此草率的决定·····顾季头痛欲裂,又心疼鱼鱼,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以后我要留在你身边。”雷茨开始提要求:"如果你把我扔了,那我就不能保护你。"
“好。”
“回到泉州就不用办婚礼了。”鱼鱼畅享未来幸福生活:“我怕你母亲的心脏受不住····不过宋国的敬茶和请安也就免了。你到四十岁肯定也不会有孩子的,但你不能纳妾。”
“你要经常到水下来看我,不然我会很孤单。如果你看谁不顺眼,就把他扔下来让我吃掉。”
顾季打破他的幻想:“建在水下的是宅邸,不是监狱。而且大概回去的时候还没建好。”
“金屋藏鱼”的幻想无情破碎,雷茨揉揉脸,决定还是抱着顾季睡觉。由于他们折腾的太晚,两人直到第二天正午才起床,引来船员们揶揄的眼神。
顾季只好拼命保持仪态,不让大家看出自己走路步伐中的异常。
“郎君醒啦。”瓜达尔看他下来吃饭,将他拉到旁边:“我们船上来了一个人。”
瞬间,顾季浑身起鸡皮疙瘩。
大海上突然来了个人,不亚于鬼故事。
“谁?”
“见过的。”瓜达尔领着他过去。
暖融融的阳光中,长身挺立的背影映入眼眸。
是明澄。
回泉州啦
顾季迷茫的揉了揉眼睛, 确定自己没看错人。
明澄?
逃离君士坦丁堡之时,瓜达尔告诉他,所有的海妖都已经回到大海。虽然物种对不上, 但顾季下意识认为明澄也必然在其中。顾季突然想起,昨日婚礼上似乎也没看见明澄。
他深吸一口气, 对瓜达尔道:“把雷茨叫来。”
看着瓜达尔跑走的背影,顾季走上前去。
明澄站在船尾处,似乎听到了顾季的脚步声, 他回眸浅笑:“还没向你们祝贺新婚。”
他穿着身青色锦袍, 遮住清瘦的身形和鱼尾。墨色的长发挽成一个髻, 又有丝丝缕缕垂落下滑到鬓边。明澄抬手撩了撩头发:"不请自来, 冒犯您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