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有球员奋力一扭腰,球重重击打到他的胯上,弹到对方的区域。
欢呼声响起。
“用腰打球?”顾季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
“不然呢?”特帕内卡大声道。
在场上比赛和特帕内卡的讲解中,顾季很快就明白了规则。
场上只有一个球,双方队员要把球传到对方的区域;若己方传球时失误出界,则对方得一分;若对方没接住传来的球,让球在地面上跳了两下,己方得一分;
定时比赛,得分多者胜。
所有人不允许用手和脚接球,只能用腰和胯顶球。但如果对自己的头特别有信心,也可以用头顶球。
此外,还有一个例外规则——如果精准的把球送入对方墙上的石环中,则直接胜利。
顾季懂了又讲给雷茨听,然后就听到了鱼尾巴拍打石墙的声音。
雷茨紧紧盯着赛场。如果他能参赛的话,胸膛以下能不能都算腰和胯?反正他又没有腿。
用大尾巴抽球一定很好玩。
顾季揉揉雷茨的头,终结他玩球的幻想。
看场上的激烈程度便知道,用腰和胯打球虽然看起来怪怪的,但这是为了适应球类的重量。球员们熟练的在石墙斜坡上游走,用胯部将球顶飞。
“嘭!”
“嘭!”
“嘭!”
连着三声急促的碰撞,球旋转着在两个石墙上弹跳,好像一道残影。
不似任何熟悉的球类运动,却像是魔法世界的……
魁地奇!
顾季的眼睛都快跟不上球了,更看不清球员们娴熟的动作。
“嘭!”
这边球员将球顶出墙外。
对面先得一分。
对面一阵欢呼声,这里就响起一阵哀叹。顾季心中也情不自禁有些失落。
“劲太大了!”特帕内卡皱起眉毛,站起来指挥:“别慌别慌,注意防守!”
球员们点点头。出错的人抬头看了特帕内卡一眼,比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特帕内卡冲他摆摆手,在顾季身边坐下来。
“他平时打的很好,就是从来没做过队长,都是我带他打的。”他叹气摇摇头:“谁知道父亲点他做队长呢?早知道再提前几天训练。”
不知为何,顾季心中下意识划过一丝异样。但比赛立即重新开始,他的目光便转向球场之中。
不知是否因为出师不利,即使特帕内卡竭力在看台上指挥,他们也在节节败退。
两分。
三分。
五分。
“砰砰。”
球连弹两下落地,球员撑住膝盖大口喘气,腿上已经被砸的青紫。
又是他。队长丢了第一分,并连着犯了好几个错误。
连顾季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他压力太大了。
特帕内卡的胜负欲太强,恐怕都压在了这个年轻人身上。他太担心输球。
“你今天怎么回事?”特帕内卡叫停休息,直接两步跳下,从石墙滑到地面。
“对不起殿下,对不起……”年轻人捂住脸。
特帕内卡打量他几秒,摸摸他身上渗血的淤青,年轻人瑟缩一下。
“罢了。”他道:“你回去,我替你打!”
球赛是可以有替补的,因为顾季已经看见了坐在场外的球员。但就在特帕内卡话音落地之时——
“不行!”
一叠声阻拦响起。
顾季抬起头,看到拦住特帕内卡的,是要被换掉的年轻球员本人;场地尽头的祭司;还有坐在看台另一边,他的哥哥。
人祭球场
特帕内卡也没料到有这么多人阻拦, 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诧异。他看到哥哥从石墙上站起来,鹰一样的眼睛里满是严肃。
“你就那么怕我赢?”他大声冲哥哥叫道。
哥哥并不在意他说什么,冲祭司摇摇头。
祭司走上前来:“殿下, 你不能参赛。”
他语气极其冷峻,不由分说要把特帕内卡拽上去。
“凭什么?”
“皇帝不同意。”
“那你就让我父亲来。”特帕内卡一把甩开祭司的手, 直勾勾盯着他。
“他卧病在床——”
“我不管。”特帕内卡道:“你既然说是他说的,那就让他来告诉我。”
看到祭司还想说话,特帕内卡接着道:“我的朋友受伤了, 那就让我来替他。之前父亲也从未担心过我, 今日又为何非要阻拦?”
他不用多想就知道, 父亲不让他参赛, 一定是怕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或者担心他在比赛里受伤。
顾季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他看见祭司的表情。
他极其阴郁的看着特帕内卡, 脸上流下几道热汗,黑洞洞的眼眸深不可测。
“您不能参赛。”他重复:“你们队还有替补队员。”
“我不管。”特帕内卡立刻道:“要么你们让我上场,要么今天我就站在这里——干脆别比了!”
他一看就是娇纵长大的孩子,站在球场的样子好像在撒泼打滚。观众席上的氛围一下紧张起来, 有人不明就里的左右张望,有人却神色一冷。
祭司死死盯着他。
他回头看了看另一名祭司。两人眼神交流片刻。
特帕内卡的哥哥突然从石墙上跳下来, 走向梗在球场中间的弟弟。
“好,那您来代替他吧。”祭司冷冷道。
特帕内卡满意的笑了,却见哥哥脚步愣在原地,似乎还想要阻拦。
祭司对他道:“您也请回吧。”
“你最好赶紧回家去。”他压低声音冲弟弟怒喝, 转身回到观众席上去了。
他们交流的声音很小,观众们听不到, 只能看到球场中焦灼的氛围。顾季全凭耳朵好使的鱼鱼转述,才知道球场中在说什么。
可越听, 他越觉得不对劲。
他下意识看向提兹,两人四目相对。
提兹轻轻摇头。
顾季脑海里警铃响起,却想不通为什么。球场中特帕内卡正在鼓励自己的队员,随着一声叫喊,比赛重新开始。第一颗球飞出,所有人瞬间动了起来。
“接住它!”
“防守,左边!”特帕内卡从墙上敏捷一跃,将球送出。
“嘭!”对方被球撞上,却没将球打出去。球落地两次丢一分。
喝彩声响起,特帕内卡激动对着己方欢呼。他向顾季身边高喊:“学着点!”
刚刚被换下来的队长正坐在顾季身边。他擦擦额头的汗宫 中号梦 白推 文台,勉强向特帕内卡笑笑,脸上的神情却全是紧张。
不对劲。
顾季将一切尽收眼帘,再向提兹看去,他还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朋友。
等等,他好像遗漏了什么……他一定听过玛雅球赛的传说。但似乎那并不是轻松愉快的故事,反而与血腥相关。
“球赛胜者有没有奖励?”顾季突然问队长。
似乎没想到顾季说话,他有点结巴,勉强道:“当然有……”
“那奖励是什么?”鱼鱼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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