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的目的是什么?”
哮天号反问:“您是主人的妻子,为您分忧不是应该的吗?”
雷茨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
他想说什么,又似乎不能宣之于口,却提笔写下一行字。
优秀船只自我素养
哮天号顿了顿, 在纸上写下“可”。
“请您将纸张拿去烧掉,不要让主人看见。”哮天号彬彬有礼。
鱼鱼点点头,承载着两人交流内容的纸张很快送入火盆, 灰飞烟灭。
就像从未发生一样。
哮天号才不像阿尔伯特号一般愚蠢。
早在船坞中出生时,它就知道自己只不过是阿尔伯特号的附属品。在顾季心中, 无论如何是比不过同生共死的“白月光”阿尔伯特号的。
那么它该怎么取胜,讨得主人欢心?
雷茨。
简直是笑话,雷茨在阿尔伯特号上住了几年, 它竟然还没有和老板娘交流过?
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枕头风?
只要它抓住雷茨, 那么更改旗舰就指日可待!
片刻后, 顾季从甲板上回到船长室, 从抽屉中拿出世界地图。
按照阿尔伯特号的尺寸,顾季重新定制了一副航海图。只不过这玩意儿被别人看到了说不清, 因此直到哮天号扬帆起航,顾季才将航海图拿出来钉在墙上。
“我来。”顾季刚刚放下航海图,就见到航海图自动展开,如魔法般飘到墙上, 四个钉子完美订了进去。
横平竖直,丝毫不差。
“原来你还有这个功能?”顾季慢慢从书桌旁坐下, 眼中流露出好奇。
“您谬赞。”
还没等顾季伸手,椅子就自动向后拉开,到刚刚好落座的程度。顾季刚刚从椅子上坐下,就见书桌上的茶壶凌空飘起, 翠色的茶水划出完美的弧线,清冽甘甜, 精准落在顾季面前的茶杯中。
泛着香气的茶水摆在他眼前。
顾季甚至不知道哮天号是什么时候把茶泡上的。
“根据阿尔伯特号给我的信息,我猜测您也许不喜欢点茶, 而更喜欢将茶叶翻炒后沸水浸泡。”哮天号一丝不苟好似管家:“因此我冒昧给您泡了壶茶,不知是否适合您的口味。”
说着,茶杯直接飞到顾季手中。
顾季瞠目结舌。
他轻轻喝口茶水,竟然比他自己泡的更加香气扑鼻,不苦不涩。
“我原来只以为你航海性能要高于阿尔伯特号。”顾季无比感叹:“真是没想到····”
这是系统2.0版本吧?
“不不不,您的理解出现了偏差。”哮天号却止住顾季的想法。
“从权限和功能上讲,我和阿尔伯特号是完全相同的,甚至由于旗舰和系统安装在阿尔伯特号身上,我的功能甚至稍弱。”
它正色道:“给您端茶倒水、排忧解难是我的职责所在,更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难道阿尔伯特号不为您分忧吗?”
心灵暴击。
阿尔伯特号破口大骂:“你!个!细!犬!”
怪不得越听越不对味,原来是拐着弯阴阳它!
它立刻反唇相讥:“这有什么好得意的?顾季从来都不让我做这些事呢。”
“原来是这样啊。”哮天号一声苦笑:“原是主人喜欢你,才会····没关系,这全是我心甘情愿的。”
“不不不。”
眼看着对话越发往诡异的方向滑去,顾季赶紧阻拦:“别多想。”
可恶,他丝毫没有责怪阿尔伯特号的意思,也清楚哮天号意欲何为。
但哮天号做的如此完美,又让他怎么能不喜欢呢?
阿尔伯特号恨恨道:“你等着吧,我迟早要做的比你还好!”
“我们本该如此。”哮天号淡淡道。
在两艘船吵完一架后,就开始了各自的整顿。
顾季本想和哮天号讲讲船上的日程安排,但哮天号却表示它早就向阿尔伯特号了解过了,让顾季不必费心。顾季本来还不信,直到看见每人都井井有条各司其职,连甲板都被水洗的一尘不染,他才真正叹服。
阿尔伯特号尖叫:“你是怎么做到的?”
“主人,他们不按照规定打扫卫生,还随地吐痰!我脏了!”
出于安全考虑,大部分老船员都跟随顾季来到哮天号,而阿尔伯特号上则是新招募的船员,以及不少商人、旅客、仆役。身为洁癖船,阿尔伯特号向来要求绝对干净整洁,可是新船员们却意识不到这一点——按照习惯,只要别脏的太难看就行。
“救命啊宿主,我好脏····”
眼看着有人又吐了口吐沫,阿尔伯特号窒息。
哮天号冷冷道:“这点人都管不好?给主人添麻烦的废物。”
阿尔伯特号不服气:“我只是船,你说说能怎么管——”
“主人请看。”哮天号丝毫不理会聒噪的同伴,示意顾季向船尾看过去。
只见在崭新的甲板上,两位船员正在边聊天边拖地。也许是新船整体干净,摸鱼成为清扫常态,许多边边角角都没有清理到。
突然间,船员们好像被谁推了一下,重重摔在落灰的甲板上。
“嘭。”
他拍拍身上的灰,嘟囔着站起来:“怎么回事···”
正打算赶紧离开——“嘭。”
又摔了回去。
三番五次之后,船员终于发现邪门,赶紧将灰尘全部清理干净,惊恐万分溜走了。
顾季和阿尔伯特号叹为观止。
“分内之事都做不好,就不要来给主人添麻烦。”哮天号冷冷吩咐。
在哮天号的铁腕之下,船上众人分外守规矩。
顾季甚至怀疑,自己要是颁布“禁止大声喧哗”的规定,哮天号能把所有人的嘴封上。
了却一天工作,顾季早早回到卧室准备休息。刚刚钻进被窝,只留下一盏混黄的油灯,就见雷茨端着药碗进来。中药的热气蒸腾着,似乎屋外船员们打牌的吵闹声也不清晰。
“该喝药了。”他束起头发,轻轻把药碗放在床头。
顾季皱眉:“今天还喝?”
忙了整整一天,但昨晚到底是谁动手脚仍然没有定论。
顾季怀疑雷茨,雷茨又怀疑顾季,两人也不是没想过是不是药有问题——但仅仅是一碗滋补的药···除非顾母在里面动了手脚。顾季回想起自己曾经撒的谎,颇有几分头疼。
不过他还是更怀疑雷茨。
毕竟郎中害他颇有些荒谬,但鱼鱼的前科就太多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鱼鱼装出贤惠的样子,舀起药汤:“快喝了吧。”
“你实话实说,昨晚究竟怎么回事?”顾季看看药汤,又打量雷茨:“你们两个,必定其中一个有鬼。”
鱼鱼冤枉:“不是我。”
他现在一头雾水。
“我保证今晚不接触你,”雷茨想了想:“然后看看还有没有症状?”
“你怎么保证?”顾季狐疑。
“我去阿尔伯特号。我只能唱歌魅惑你,但声音传播是有距离限制的。”鱼鱼义正言辞:“阿尔伯特号能看到我有没有动手脚。”
“说不定昨晚只是意外。”
顾季沉思片刻,觉得雷茨所说有一定道理。于是他眼看着鱼鱼的身影在窗口消失,将碗中的药汤一饮而尽,钻进被窝熄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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