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科其能感受到的却只有看似调/情下冰冷的杀意。
“你让我很失望。”
星主尖锐的指甲稍稍用力,淡淡的血腥让他愉快地眯起了眼睛。
科其没有回答,不知过了多久,心口强烈的压迫感才退却。
星主苦恼地说道,语气温柔地像在对情人诉说:“你没用给我带回我想要的东西,你说该怎么办呢,小狗狗?”
话音未落,他的手却毫不留情的掐住了科其的脖子。
科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耳朵高高竖起,重伤苏醒后无力的双手只能徒劳的挣扎,试图从那紧握的掌心获得一丝喘息:“我、我会弥补的……”
星主居高临下的欣赏着他的挣扎,终于在科其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掐死前松开了手,厌倦地挥了挥手:“换好衣服再来见我。果然我还是讨厌兽人的味道,臭死了。”
星主情人一天一个样,却不屑于和兽人交合,在他眼里,科其作为兽人,哪怕对方做到了护卫队队长的位置,在他眼里的地位也就和宠物差不多,只比食物高一点。
科其嘴唇微微颤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屈辱的低声应是。
等到科其收拾好自己回来时,房间里的陈设全被换成新的,星主正用手帕细细擦拭着双手。
“和你一起回来的人全死了。”星主眸光冰冷,“我需要一个解释。”
这也是星主为什么没有放弃重伤的科其,所有和科其一起去的人都死了,后面赶来支援的人只来得及救下科其,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星主只能焦急的等科其醒来,甚至不惜亲自守着。
科其低着头,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只是隐瞒了自己看到妹妹幻象这一点。
星主若有所思。
“各位觉得如何?”星主挥挥手,只见一道投影凭空出现,连线对面赫然是各个星盗团首领。
“故弄玄虚。”一个独眼老人评价道。
星主唇角微勾:“是不是故弄玄虚我不在乎,我只知道这是盲主动邀请我们去星穹的。”
“我不知道各位怎么想的,但我肯定是要去赴宴的。”星主手指卷着头发玩了玩,“对血族来说,拒绝宴会邀请可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啊。”
“星主大人作为尊贵的血族当然这样想,但我们可比不得您家大业大,背后还有个族长哥哥可以依靠,我们要是选错了路,手底下的兄弟可是会闹的。所以这次星穹我们还是——”
星主听见“哥哥”两个字时厌恶地皱起眉头,没等对方说完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就直接打断了这个星盗:“如果成功,我只要‘彩虹’,其他你们自己分。”
刚刚还阴阳怪气的星盗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变化,黝黑的脸上笑得灿烂无比:“——必须要参加,毕竟这可是您诚挚邀请啊!”
此话一出,引来许多星盗赞同。
一锤定音。
这群口口声声说着危险的星盗,不过是还没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卡着星主的底线贪婪的索取更多利益罢了。
星主冷笑一声,关掉了通讯。
目光下移,星主冰冷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科其,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吧。”
星主赤着脚下床,手虚虚地搭在对方肩膀上,虚假的亲近下是在明显不过的威胁。
离开房间之前,他说——
“毕竟你的妹妹,已经迫不及待的见你了呢。”
房间内,科其还保持着跪姿,他双拳紧握,神色晦暗不明。
…………
星主和星盗团们达成协议,要一起去攻打星穹大本部!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暗网疯狂流传,并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波及了整个星域,霎时间整个星域都热闹起来,有人倒卖星穹资料、有人浑水摸鱼、有人试图加入出征的星盗团……毫无疑问,原本还在观望星穹的人都动了起来,没有人认为星穹能赢,区别只在于能在星主和星盗们的攻击下撑几天。
大大小小的星盗团都加入了这场狂欢,甚至一些个人星盗也加了进来,哪怕吃不到肉,跟在后面喝口汤也好啊。
所以到了星主真正出发那天,星穹外汇聚的星盗比预计中的还要多上几倍,星主对此乐见其成,星穹门口停满了飞船,到处吵吵闹闹。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星穹本部上,甚至有人打赌盲到底会不会按照他说的那样,打开星穹本部的防护罩。
有好事人掐着表,一声声的倒数。
“十、九、八……”
心跳声似乎在他倒数中变得越来越快,当他大喊出一时,星穹上方的防护罩,竟然真的打开了!
瞬间,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了。
如同水入油锅,点燃了在场人心底最纯粹的欲望。
庞大的舰队争先恐后的进入星穹所在的星球,朝着它已经撤掉保护的本部前进,在它们的衬托下,星穹原本还算华丽壮丽的建筑似乎都变得渺小起来。
星主也没想到盲说的居然是真的,在出发前他吃完了手里留存的“彩虹”,不再因为疼痛而恢复理智的他反而开始迟疑起来。
去,还是不去?
星主犹豫之际,站在他身旁科其低声道:“星主,我们该走了。”
其他和星主合作的星盗们都冲进去了,只有星主还迟迟不动。
之前为了让星盗们答应一起攻打星穹,星主将击破星穹防御的事情一手包揽下来,其他星盗看见不用浪费自己的钱和人自然高兴,所以才让星主的舰队站最前面。可现在星穹都不设防了,他们肯定跑的越快抢的越多啊,脆弱的联盟瞬间分崩离析,甚至有不少星盗团开始互相攻击。
如果星主再不动身,恐怕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科其的话提醒了星主,如果他不进去,那等待他的绝对是其他星盗团拿到原料后漫天要价,这群贪婪的鬣狗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只会将你吃干抹净。
星主黑着脸拿出一枚徽章,将它别在了胸口上。
科其认出那是星主家族的徽章,但从他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是恭敬的低着头等待命令。
星主摸了摸胸口的徽章,沉声道:“出发!”
一声令下,他们就跟着大部队的尾巴进入了星穹。
沉浸在兴奋中的星盗们没有发现的是,解除了保护罩的星穹本部安静得可怕,空洞像被蚁虫侵蚀干净的枯树,昏暗的人造日光下,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探出头,随后低下头,将消息传达给每一位兄弟姐妹。
第13章 伊始
烛火下,白色的茧房被整齐的摆放在餐盘上,香甜的味道让原一面具下的嘴巴蠢蠢欲动。
盲担忧的望着一动不动的原一,他仍站在桌尾,头顶的窸窣声似乎更大了:“为什么您不食用呢?是我那里做的不够好吗?”
原一恍若未闻,只是将手放在了面具上。
他们都清楚面具下遮盖的是什么、
盲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不住的伸直了身子,睁大了眼睛不敢错过一丝一毫,霎时间大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你很想看到我的样子?”原一拿下面具,令人惋惜的是面具下并非想象中的真容,而是被黑布蒙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出大概轮廓的人脸。
盲有些失望,但很快他又痴迷的看着原一的轮廓,贪婪地目光犹如实质一寸寸舔舐着原一的轮廓,他毫不迟疑的说道:“当然!能看见您的真容,是我无数个日夜中最盼望的事情,是我诞生于世的意义!”
“真的吗?”
原一把玩着手里的面具,似乎并不相信盲说的话。
“当然!”作为狂信徒,盲无法忍受信仰被质疑,尤其是质疑他的人还是他信奉的神明,他迫切的想表达自己的忠诚,所以他拍手,无数缕蛛丝从天花板垂落,它们裹着或大或小的茧房,凑近了还能清晰的听见茧房里砰砰的心脏声。
但对原一来说,比心跳声更吵的,是身上那张嘴难耐的磨牙声。
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个长期处于饥饿的人面前突然摆上满汉全席会是怎样的感觉,来自生物最原始的欲/望没有人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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