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
景瞬下意识地抓住了迟归的衬衫一角,不知道自己是在寻求认同,还是在寻求鼓励,“我做得好吗?”
忽然间,圈在腰间的手似乎紧了些,给予他的回应是意料之外的温柔,“你做得很好,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景瞬忍住鼻尖的那点酸涩,没让眼泪冒头。
他重新抬头看在近在咫尺的眼前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欣喜,“迟归。”
“嗯?”
“原来我们……”
景瞬感受到腰上沉稳的力道,一点儿不担心地松开了自己抓着支撑杆的右手,举起来比划了一下,“身高差了这么多。”
一米九,对上一米八。
不再是坐在轮椅上的抬头仰视,也不再是被抱着时的抬眼差距,更不是迟归需要弯下身子的平视。
是肉眼可见的,属于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身高差距。
迟归唇侧弧度微弯,回他,“是,我们只差了这么多。”
景瞬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好,“嗯,我、我坐轮椅上吧,要回房间洗澡。”
从这一刻起,或许轮椅不再是他需要后半生依靠的工具,而是变回了短期内的代步工具,仅此而已。
“等一下。”
迟归制止他的转身。
忽然间,略有薄茧的手蹭过景瞬的鼻尖,带走一丝湿润的汗珠,留下一缕酥麻。
空气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暧昧延伸。
迟归解释,“鼻尖冒汗了。”
景瞬喉结微滚,“哦,夏天到了,是挺热的。”
迟归将一旁的轮椅扯了回来,让景瞬坐上去,“先去洗澡吧,待会儿让你见个人。”
“嗯?”
景瞬涌上一丝好奇心。
直到回北馆洗完澡重新下楼,他才在客厅里见到了一道意料之外的熟悉身影。
“景瞬!”
虞臻一秒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跑到景瞬的跟前,热情拥抱住轮椅上的好友,“好久不见!”
“……”
这个“过分”的拥抱换来了迟归的凝视,但作为当事人的虞臻一点儿没察觉。
景瞬拍了拍虞臻的肩膀,等到两人分开点距离才一脸惊喜,“你怎么来了?”
从澳市分别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一个半月。
景瞬的视线越过了好友,看向了沙发主位上的迟归,“秦烨也来了?”
虞臻抢答,“嘁,别和我提他。”
“……”
好的,明白了,看来是吵架了。
景瞬秒解。
他的余光瞥见了敞开的大门,前院草坪上,一奶黄一黑色的身影正在相互打滚得不亦乐乎。
连Eone都带来了?那看来是吵得挺凶的。
景瞬暗笑,“你怎么离家出走还带着Eone啊?”
虞臻却说,“我这不叫离家出走,我这叫自由生活。”
迟归趁机插话,“秦烨下午就给我打电话了,麻烦我们暂时照顾一下虞臻,他处理完澳市那边的琐事就过来。”
虞臻气呼呼,“可别让他来,我一个人生活挺好的。”
景瞬顺毛,“那就不管他~”
虞臻笑开,“景瞬,我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个阵营的!”
说着,他又弯腰在好友身边耳语,“喂,管好你家那位,别让他多事通风报信,我现在还不想看见秦烨。”
“……”
景瞬唇侧的笑意扩大,不由和沙发上的迟归对视一眼。
迟归看着他,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
他能让陈易铭去机场接到虞臻,自然是秦烨通知的。
迟归自然不愿意插手人家小情侣之间的事,但愿意看在交情上,帮忙照看一段时间的虞臻和Eone。
迟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饭点了。
他问向景瞬和虞臻,“今晚先留在家里吃,等明天再出去吃?”
虞臻无所谓,“我都行。”
景瞬也同意,“嗯。”
有朋自远方来,是该好好招待。
他旋即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刚刚喻哥给我发消息,待会儿也要过来一趟?”
虞臻随口问,“谁啊?”
景瞬解释,“我经纪人,喻修竹。”
“好耳熟的名字?”虞臻嘟囔了一声,旋即说,“来就来呗,正好都能相互认识一下。”
“嗯。”
…
晚餐准备得很丰盛。
迟归依旧坐在主位,景瞬身边的位置被虞臻给霸占了。
虞臻说,“对了,你们俩知道了吗?张傲德父子俩的初判结果已经出来了,就上周三的事情。”
景瞬毫不知情,“这么快?”
迟归说,“有秦烨暗中施压,再加上证据确凿,张傲德被判了五年,他儿子张铭轩和其他匪徒被判了三年,父子两人不服,还上诉了。”
虞臻哼哼,“自作孽不可活,上诉多少次都没用。”
景瞬也是这么想的,点了点头。
虞臻转移话题,“景瞬,我这一个多月闲着没事,补了很多你以前出演过的电视剧,你演技真好,有几个片段我都看哭了!”
景瞬喝了一口汤,故意打趣,“没夸张成分?”
“那当然,我骗你干什么?”虞臻说,“对了,你现在还有经纪人的话,是还有机会继续进组拍戏吗?”
这话问得并不冒犯。
景瞬想起即将到来的新机会,“我马上就要进组了,出演一个反派配角。”
虞臻又惊又喜,“哇塞。”
景瞬解释,“嗯,这个角色也坐轮椅,所以我才好出演。”
话音刚落,管家林叔就将喻修竹带了进来,“喻先生来了。”
景瞬停下筷子,和走近的喻修竹对上眼,“喻哥。”
喻修竹看了一眼主位上的迟归,又看向了景瞬身边完全陌生的年轻面孔,“小景,这位是?”
“哦,喻哥,我给你介绍一下——”
景瞬难得充当起中间人,“这位是虞臻,就是我前段时间在澳市认识的朋友,他最近来海市旅游,会小住一段时间。”
虞臻一如既往是个自来熟,主动起身,学着景瞬的叫法,“喻哥你好,我叫虞臻,初次见面!”
“你好。”喻修竹想起来了,“小景之前和我提过你,得亏你们俩都没出事。”
在澳市那场有惊无险的绑架案,喻修竹后来才知道了一点儿。
管家给喻修竹添上了碗筷,“喻先生,坐吧?”
景瞬接话,“喻哥,你来得正好,一块吃点?”
喻修竹虽然不饿,但还是坐了下来。
主位上的迟归一言不发,将聊天空间留给他们三人。
“喻哥,剧组的拍摄时间确定了吗?”
“确定了,就在八月八号,总体拍摄时间在十天。”喻修竹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我特意和剧组对接过了——”
“每隔三天,会留出一天时间给你休息、调整状态,如果拍摄顺利的话,你的角色戏份总体会在半个月内杀青。”
景瞬放心下来,“好。”
“还有一件事。”喻修竹看了主位上的迟归一眼,才将视线落回到了对面,“小景,原本你进组拍摄,我应该要全程陪同的。”
无论是出于景瞬本人身体情况的考虑,还是作为一个经纪人该尽的义务。
“但我爷爷下个月要过农历月份上的九十大寿,我必须要回帝京待上四到五天,可能没办法全程在剧组陪着你。”
喻修竹先说明原因,才提出解决办法,“你们看,要不要临时找一个信得过的可靠助理?”
在组内拍戏,肯定避免不了一些需要跑腿的小问题:和统筹对接日常的出戏时间、换戏服化妆,领早午餐,还有上厕所之类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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