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臻不懂豪门里的弯弯绕绕,发问,“为什么?”
秦烨点拨,“你设想一下,你老了之后,靠自身已经不能创造任何价值,唯一的依仗就是你手中紧握的财产积蓄,儿女看似孝顺,内心却都在觊觎这笔钱财、企图占为己有。”
“在这种情况下,你会选择在什么时候把这笔钱交出去?”
虞臻说,“那肯定是在年老快死的时候,遗嘱不就是这么来的吗?过早把自己的积蓄交出去,儿女们得到钱后就原形毕露了怎么办?”
真要是遇上不孝顺的,不就是自寻死路?
秦烨饮了一口酒,笑道,“这不就对了?你看着大房一家,像是真心实意给老爷子尽孝的人吗?我看这顶了天的寿宴排场,有且仅有这一次了。”
花费三四千万的寿宴,就换回市值上百亿的迟氏集团股份?啧啧,不知道是谁亏谁赚!
哪怕早就得知了大房的企图,但景瞬在听见迟仁聘完全歪屁股的宣告后,还是蹙了蹙眉心,“予哥,没关系吗?”
他是不在意迟归能否稳坐董事长一位。
哪怕恋人真卸去了职务,自己也能接通告、拍剧赚钱养家。
他只是在担心,大房一家早就做过丧尽天良的祸事了,未来也会为了赶迟归下台而不择手段。
迟归低声安抚他,“跳梁小丑,没什么好恐惧的。”
“……”
迟婷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迟归的真实想法。
她享受着众人或惊讶、或羡慕的目光,连日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稳稳落地,稳了!
大房手里本来就攥着百分之五的集团股份,以后加上迟仁聘赠予的股份、迟盈帮忙站队的百分之五,以及拉拢的其他高层股东——
这下子,总算能在股东大会和迟归叫板了!
“谢谢爸对我们一家子的信任。”
迟婷眼中闪烁着泪光,不是因为感动,而是欲/望得到满足后、难以遏制的激动,“您放心,无论是我、御风,还是小盛,以后都会给您好好养老的!”
她做出虚假承诺,却在泪光的遮掩下显得情真意切。
迟仁聘看向大女儿,眼里满是认可,“小婷,你来说两句。”
迟鸿去世前,特意给他留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叮嘱他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前往不要立下遗嘱、转让给任何人。
只可惜,迟仁聘早已经将父亲生前的最后嘱托忘得一干二净!
他很满意这场寿宴的排场,那份早就备好了股权无偿赠予的协议,等寿宴结束后就能签署!
迟婷接过话筒,扫了一眼宴厅边上的迟归等人,志得意满地宣布第二件事,“既然如此,我也借着我父亲的寿宴,再向大家宣布一件喜事——”
“月底,我的长子迟盛将与钱氏集团的千金、钱董事长的爱女钱荔小姐举行订婚仪式,届时,还请诸位赏脸参加。”
一时激起千层浪。
台下宾客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前排中心位的迟盛和钱家众人,反应过来后就开启了一阵接一阵的恭喜:
“迟少爷,恭喜啊!”
“钱董,你这喜事藏得够深啊!居然一点儿没提前透露!”
“是啊是啊!这钱、钱小姐长得真漂亮,和迟少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平日在别家宴会上怎么没见到过?”
在场不少人见过钱家大小姐,却不是眼前的钱荔。
钱戌晖的妻子潘袁揽住了钱荔的后背,说谎打不草稿,“我们小女儿内向、脸皮薄,从小就躲着不爱出家门,所以平常都不怎么带出来参加宴会。”
“我和老钱也没想到,她居然和迟少看对眼了,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谈了小一年的恋爱。”
“这孩子们自己喜欢,我们做父母的自然支持。”
听到这儿,迟盛故作温柔地看了陌生的钱荔一眼,深情不已。
演戏什么的,他最在行了!
虽然不满意这桩临时安排的订婚,但迟盛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损失什么。
两家联姻是各取所需,钱荔看着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乖乖女,好拿捏,订婚后也根本不耽误他在外继续玩女人、上男人。
“……”
钱荔察觉到迟盛投来的“深情”视线,又感受到潘袁游走在背后的手,看似亲昵、实则威胁,那触感宛如蛇信子般的阴凉发寒!
她整个人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骗子!
全都是骗子!
要是可以,她恨不得对着全场大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们以前是不让我出门、怕我抢了亲生女儿的风头!这场订婚也不是自由恋爱,是她一点儿都不情愿的商业联姻!
可在这种无人帮忙的场合下,她什么都不能说!
在场有年轻的富家少爷千金看见这一幕,心知肚明:
“哪门子的自由恋爱?现在谁不知道迟盛最爱玩了。”
“就是啊,他之前不是还和景瞬公开告白过吗?就是没成功,还丢了脸。”
立刻就有上了年纪的家长制止,“闭嘴!这种场合少说两句!”
他们都是混迹在商界的人精,那里能看不出这是各取所需的商业联姻?
先是拿到了迟老爷子的股份助力,后和海市排名第二的钱氏企业联手?大房的这两步棋就是冲着现任迟氏集团董事长去的!
这是要重新和迟归争个你死我活了?
思及此处,不少宾客投向迟归的目光中,悄然多了一丝戏谑。
“啧啧,迟归要是和景瞬来真的,就注定他没有子嗣后代,这不是自断后路吗?如果我是迟老爷子,也绝对不会把股份给他!”
“还是大房有前途啊,等迟少和钱小姐结了婚,再生下个一儿半女,那和钱氏的关系不就更稳定了?”
“我看啊,迟氏集团还得有新一轮的变动,且等着吧!迟归横不了多长时间了!”
“怪不得他今天一直站在边上呢?看来是提早知道这事,预判自己要被踢出局了?”
这几年来,迟归的行事作风一贯强硬。
虽然不敢轻易招惹,但有不少人都在暗自期盼他翻车坠马,这就是刻在人性深处的劣根!
“……”
这群墙头草!
景瞬看着时不时投射过来的恶意视线,眉眼渐冷。
他可以漠视娱乐圈网友对自己的恶意评价,却无法忍受这群道貌岸然的豪门人士对恋人的轻视。
恰时,台上的迟婷就开了口,“迟归,今天是爸的寿宴,你就没有什么祝福要说的?”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迟归,以胜利者的姿态,积攒了多年的恶气仿佛在这一刻吐了干净!
迟归的冷硬不减半分,甚至公然敌对,“没什么好说的,总有你们哭的时候。”
“哼。”
迟婷微不可查地冷笑。
站在台下的迟盛同样露出了鄙夷,却忍不住往景瞬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视线。
“大姐。”
站在台边的迟盈悠悠开口,推着一个小推车缓缓上前,“我也给爸准备了一份礼物,接下来的时间能不能交给我?”
她的眼神是柔和的、无害的。
“当然可以。”
提前宣告胜利的迟婷没有多想,她交出话筒后,和丈夫一块恩爱地走下台。
景瞬看着留在台上的迟仁聘,以及手握话筒的迟盈,眉心终于舒缓开来,“好戏开场了。”
等到快困的虞臻终于来了精神,倚在秦烨的身边看戏,“总算等到了!再不开始我都要困了!”
“……”
迟归和秦烨相视一笑,后者勾手招来边上的宴厅保镖,代替好友低声交代了几句。
…
迟仁聘的心情很好,微笑注视着自己同样疼爱有加的小女儿。
在他看来,迟盈和她的亲兄长迟源长相相似、脾性也相似,在事业上从来没有什么竞争心!
哪怕提早知道了自己要将手中的股份转给大房,迟盈也没有一句埋怨和不甘心,反倒是她母亲孙丽曼是个拎不清的,居然闭门不出和他冷战了半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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