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瞬艰难查看起这份资料,将所有信息一一甄别——
黄引财是庐市人, 今年三十六岁,才初中毕业,已婚离异,带了一个儿子。
喻修竹将打听到的消息分享出来,“人事负责人说,在招聘时曾经仔细问过,黄引财之前就在云城当建筑工人。”
“一个半月前,他们的包工头卷了钱跑路,他经人介绍才进了我们剧组。”
因为剧组确实缺人手,人事那边就确认录用了, 无论是档案填写,还是身份证复印件留样备用,黄引财都没含糊。
附在文字档案表后面的,就是黄引财的身份证复印件,上面印着的户籍地和身份信息全都对得上。
景瞬盯着身份证复印件上的照片,总觉得那双眉眼似曾相识——
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又好像和谁长得相似?
喻修竹见景瞬沉默不说话,“小景,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突然让我去问查这个人的资料?有问题吗?”
“暂时没有。”
景瞬摇了摇头,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我昨天被他和另外一名搬运工不小心撞到了肩膀,差点掉进坑洞里,可能下意识地有了心理防备。”
助理阿仰说,“景哥,我趁着你下午拍戏的时候,偷偷观察、打听过——”
“这黄引财平日里话不多,道具、后勤吩咐他办事,他都老老实实照办,剧组这一圈根本没人挑他的错处,应该是你多虑了吧?”
“可能吧。”
景瞬将档案递了回去,“那就先这样吧,我们别闹出太大动静了,免得让对方察觉,到时候还以为我们要为难他。”
喻修竹也是这么想的,点头,“这两个月你就好好拍戏,我们都跟在你身边,要是有任何觉得不对劲、不舒服的地方,你第一时间和我们沟通。”
至于这位黄引财,暗中多留意一点儿就是了。
“好。”
景瞬点头,想起另外一事,“喻哥,你能不能和剧组沟通一下,如果有多余的威亚设备,我戏外收工有空就去穿戴、练练升降。”
他是害怕一下子近十米的速降,但如果能一米、一米地往上升呢?
有些东西,只能自我克服。
景瞬考虑得很全面,“工作人员都不容易,这额外的威亚训练,我可以单独支付工资。”
片场离市区实在太远了,他只能就地训练。
俞修竹明白自家艺人的考量,“行,我明天找剧组说说,应该没问题。”
“麻烦喻哥了。”
“和我客气什么?”
喻修竹微微一笑,嘱咐,“你早点休息,明天又是一整天的戏。”
到了云城片场,就到了搜救小队的“主战场”。
景瞬和谢从矜等人今天都是早八点出工,忙到晚九点才下戏,其中的辛苦不言而喻。
住宿条件有限,浴室里的水温和水压都不是很稳定,景瞬怕冷,只简单冲洗了一下就钻入了被窝。
他调整了自带的小夜灯的亮度,拿起床头的手机,拨通了微信电话。
远在海市的迟归一接通视频电话,就看见了屏幕那头的恋人——
对方将自己裹在厚实的棉被里,只露出上半张脸,头发显然刚洗过,还没有完全吹干,毛茸茸的发丝中夹杂着几缕湿润。
他露在外面的双眼透着些许疲惫的水光,却依旧明亮,鼻尖微微泛红,看上去很可爱。
迟归的心瞬间柔软下来,“宝宝。”
景瞬看清迟归身后的布局,“你还在书房忙啊?”
“快好了。”
迟归一下子就合上了电脑,起身走进了主卧,“迟氏在美国那边有分公司,我近期打算扩大规模,所以视频会议多了些。”
但他从喻修竹那边拿到了景瞬的拍戏通告,特意赶在在恋人收工的同一时刻结束了会议,在接通电话之前,他只是浏览文件。
对于当前的他来说,哪怕集团工作再重要,但远不及恋人一通电话的价值。
迟归看出屏幕那头深藏的疲惫,“今天很累?”
“嗯。”
在恋人面前,景瞬没了伪装的必要。
他叹了口气,用玩笑的口吻说,“在海市和横城还是小看了莫导,这才来云城第三天,就给我们上拍摄强度了。”
不过,洞穴戏份难拍,有时候一场戏都得反复抓取好几个镜头,进度是慢的。
大概是听见了景瞬的声音,原本还缩在墙角狗窝里、对迟归爱答不理的狗宝立刻来了精神,他也不管前者同不同意,直接蹦跶上床。
“呜!嗷嗷~”
狗宝挤在镜头前,着急地用鼻尖嗅了嗅,吐出舌头。
迟归连忙将手机拿远了些,指引它,“坐好了,你景爸在这里,看见没?”
狗宝难得没有和迟归“吵架”,乖乖靠坐在他的身边,朝着手机里嗅不到、贴不着的景瞬咧嘴笑。
景瞬看见被镜头框紧屏幕里的一人一狗,只觉得浑身的疲惫轻了一大半,“宝宝,我在这儿呢,想我了没有?”
他明明问得是狗宝,但迟归抢答了,“想。”
景瞬笑开,下意识地往被子里钻了钻。
只可惜,这床被子没有狗宝身上奶香的沐浴露气味,更没有迟归身上的茶香。
“……”
刹那间,内心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将他淹没。
景瞬原本还笑成有分离焦虑、舍不得他外出工作的人是迟归和狗宝,如今却发现,自己的不舍和思念有过之而无不及。
“瞬瞬?是不是困了?”
“嗯。”
景瞬低应了一声,尽量不泄露自己的酸涩思念。
“乖,两个月很快的。”迟归低声哄他,“我和狗宝每天等你有空就视频,好吗?”
景瞬不是爱矫情的性子,深吸一口气,笑了声,“好,晚安,你们也早点休息。”
“你睡吧,电话先不挂了,我们陪你睡着了再说。”
“好。”
景瞬应声,合上眼。
拍摄耗费了绝大部分的精力,没多久,他就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早七点的闹铃声响起。
景瞬迷迷糊糊地醒来,才发现手机上的通话视频还没挂断。
他慢了好几秒,“予哥?”
“我在呢。”
昏暗模糊的屏幕重新亮起。
迟归手持着手机躺在床上,床侧还睡着一只四仰八叉的狗宝,“早安,宝宝。”
景瞬新一天的好心情被唤起,“早啊。”
迟归问,“要起床上戏了?”
“嗯,先要化妆,再到片场。”景瞬起床,走进卫生间,“你昨晚有睡吗?”
迟归回答,“有,听着你的呼吸声,我也睡得很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早起聊着,直到助理和化妆师进屋,景瞬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已经坐下化妆的他看着只剩下一丝血皮的手机电量,将其交给助理,“阿仰,给我充个电。”
助理阿仰接过,惊奇道,“景哥,你做什么了!手机怎么那么烫。”
景瞬笑了笑,“没什么,快充上。”
“哦。”
…
莫风声对每一场戏都极为严苛。
有时候一旦较真起来,他会对同一个镜头画面,精益求精地拍摄十几、二十遍。
景瞬和谢从矜不怕吃苦,总是不厌其烦地配合拍摄,眼见着两位主演毫无怨言,其他配角也都咬紧了牙关、抗下日复一日的高额拍摄量。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不仅是景瞬和谢从矜两位主演表现出色,连姜不凡、黎晋昆、方有等人的演技也突飞猛进。
搜救小队的六名演员,仿佛真正凝聚成了一支默契十足的团队,不仅是在戏内,而且就连大家在戏外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莫风声很满意这一结果,万年的“墨镜扑克脸”偶尔也会在片场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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