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的一段话,就将景瞬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也将昨晚的事情翻了篇。
“嗯。”
景瞬闷闷应了一声,透着点犯错后的乖。
迟归眉眼松动了一下,话锋一转,“协议不会终止,但你昨晚不听话。”
“……”
“既然犯错了就要接受惩罚,同意吗?”
景瞬不敢不同意,“什么惩罚?”
“先欠着,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好吧。”
敲门声响起。
管家林叔端着一碗温热的小米粥走了进来,“先生,小景先生刚醒,先喝点粥吧?”
迟归微微点头,景瞬也没拒绝。
温热的流食入口,一路回暖,驱赶了体内最后的寒意。
景瞬想起自己不曾间断的梦魇,想起内心积攒的无处发泄的痛苦,那种感觉实际上很糟糕,稍有不慎就会毁了自己,就像昨晚那样的不受控。
既然有机会重活一世,他不能、也不应该将自己永远困在过往!
景瞬心有所动,看向迟归主动报备,“迟先生,我过两天想要外出,我、我想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
听见这话,迟归的眉头彻底松动了。
“嗯,可以。”
第11章
海市康雅私人医院。
配套设施极好的顶级病房里,迟盛躺在床上,时不时发出痛苦压抑的抽气声,“疼死了!就不能再打一针止疼吗?”
麻醉药的药性已经过去了,缝了针的伤口上了药,这会儿泛起令他难以忍受的疼痛。
迟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还没等她开口,紧闭的病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林御风带着年近七十的迟仁聘走了进来,他迅速和妻子交换了一道眼神,“爸,你慢点。”
迟婷出声,“爸,你可算来了,你看看你宝贝孙子遭罪成什么样了!”
迟仁聘走到病床边,看着迟盛疼到毫无血色的脸,“情况怎么样了?严重吗?”
“能不严重吗?两边大腿都被扎出血窟窿了。”
迟婷提及自家儿子的伤势,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是左腿,划了将近十厘米的伤口,整整缝了十二针啊!”
林御风补充,“爸,医生说了,这伤口要是再深上、长上一两公分,只怕以后走路都会有影响。”
迟盛半真半假地露出痛苦神色,“爷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迟仁聘活到这把岁数,子孙缘却薄弱,眼下就迟盛这么一个宝贝孙子。
如今听见这情况,他眉头直皱,“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在自家的宴会上发生这种事?到底谁干的!”
迟婷将迟仁聘扶到沙发上坐下,先发制人,“爸,还能有谁?”
迟仁聘听出她的话外音,神色微变,“迟归?你们又怎么惹到这煞神了?”
迟婷反驳,“我们可不敢惹,是他故意找我们的麻烦!”
“我们大房辛辛苦苦忙活了快一年的项目,迟归倒好,借着集团的优势说抢走就抢走!昨晚当着那么多海市豪商的面,直接把我们大房的面子踩在脚底下!”
“这些就算了,但小盛做错了什么?迟归那没良心的,居然让人故意将他伤成这个样子!”
话音刚落,虚掩的病房门忽地发出“轰——”的一声打开了,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病房内的人纷纷侧目。
迟归不请自来,冷沉的目光盯着病床上的人。
“我要是想下手,他这双腿就该彻底废了!”
“……”
随着他的靠近,周遭的空气立刻逼仄起来。
迟盛脸上浮现本能的心虚和恐惧,不敢与之对视。
迟归根本不给他躲避的机会,将手中的平板砸在了他缠着纱布的腿上,又重又狠。
这一下子,刚包扎好的伤口再度裂开渗出了血。
迟盛疼得一哆嗦,硬生生将痛苦压了下去。
迟婷爱子心切,“迟归!你什么意思!真以为我们大房不敢报警处理?”
迟归站在床尾,无动于衷,“行啊,让警方也来瞧瞧这个货色。”
平板上的监控视频开启了新一轮的播放,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如实公布在了众人的眼前——
迟盛不仅跟踪骚扰了行动不便的景瞬,而且还用蛮力将他拽起、推进了无人的厢房!
接下来是想做什么龌龊行径?答案不言而喻。
“……”
迟婷面露错愕,反应过来的她迅速瞪向自家儿子:不是说了不喜欢男人吗?这又是在闹什么!
迟盛有口难言,“妈,不是你想得那样,我……”
迟仁聘没想到迟盛受伤的背后会牵扯出这么一段事儿,只觉得荒唐!
他看向迟婷,“我怎么觉得监控里的年轻人有些眼熟?还不说句实话!”
林御风见形势不对,出面圆场,“爸,这人是迟盛的少时朋友,以前来过一次家中宴会,昨晚估计是他们小年轻之间闹矛盾了,有些误会……”
“不是误会。”迟归强硬打断,复述,“是迟盛喝醉酒跟踪景瞬、骚扰他、甚至精/虫上脑、意图不轨!”
“他在我的酒宴上没了分寸,我才动手给了他一点教训。”
迟归暗含警告的视线扫了大房一圈,定定落在迟仁聘的脸上,“大姐不是想要报警吗?等警方到了,正好我和迟盛一块儿对线。”
“你……”
迟仁聘欲言又止。
迟归是现任的集团董事长,要因为这种事情被警方带走问询,一旦走漏风声,只怕旁支亲戚、各路股东立刻会开启新一轮的探听和作妖。
更严重的,还会影响到集团市值。
迟仁聘再怎么心疼小辈,但第一思想还是以家族利益为上,“好了,一点儿小事误会而已,报什么警?找什么警察?”
迟婷不甘心,“爸!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笑着意有所指,“真少见啊,你这回倒是宁愿自己揽错,也要护着那个景瞬?你们俩什么关系?”
“咱们迟氏家大业大,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可得少做,我看你这年纪也是时候结婚了,咱爸还等着抱孙子呢。”
迟仁聘听出一丝微妙,但他的思绪立刻就被迟归打断了,“迟婷,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私事!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直呼其名,连句装装客套样子的“大姐”都不叫了。
迟婷冷哼。
韦迪适时拿回平板,反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婷总,润光科技近两年对集团总部上交的公示报表涉嫌利润造假,您要不看看?”
“……”
“既然你们大房这么爱报警,那顺带把这些文件证据也交给警方,另外立案处理吧。”
这下子,迟婷终于变了脸色,向来淡定的林御风也露出些许慌张——
所谓的“财务造假”,只是大房利用集团的渠道便利拿低价、做高价,瞒着集团和对接方将中间“多余”出来的利润放进了自己的腰包。
只不过,他们近两年拿着这些钱涉及了海外的灰色产业地带。
要是警方彻查起来,只怕会麻烦不断!处理稍有不慎,可能就要面临牢狱之灾!
“够了!”
迟仁聘喊停了这场不断扩大的闹剧,似乎是有意在为大房遮掩,“一家人闹什么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迟归瞥了迟仁聘一眼,没有多少敬重,“爸,现在的迟氏是我说了算,就不劳您费心了。”
他接过助理手中的文件,一点儿情面都不留地甩在了大房夫妇的面前。
“这件事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知道,月末要是补不上这笔窟窿,我一定亲手把你们送进去!”
迟婷看着砸在脚边的文件,嚣张气焰尽收,就连向来体面的林御风也面露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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