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口,他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嗓音沙哑得仿佛车轮碾过烈日的砂石地,就快要冒烟了。
原本还在轻手轻脚的迟归听见恋人的呼唤,少了点克制,“瞬瞬,醒了?”
他加快步伐走到床边, 打开床头灯。
灯光亮起的那一刹那, 景瞬的双眼被迟归温柔遮住,“别急,慢慢适应光线, 免得刺眼。”
景瞬透过恋人的手指缝隙慢慢适应了光亮,这才脱离了他掌心的细致保护,“我……”
迟归轻抚他的侧脸,“要不要先喝点温水?”
景瞬正口干舌燥,点头。
他看着迟归前去倒水的身影,忍住身体上的不适爬坐了起来,腰上泛着难以形容的麻意,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曾经发生的一切。
“……”
我天。
怎么又胀又麻又酸的。
景瞬当然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才导致这种结果,耳根子不受控地发红。
迟归走回来,将温水递给景瞬, 还贴心地将软枕垫在他的腰后,“这样会不会舒服点?”
景瞬喝了大半杯温水,才觉得自己恢复了清明,“嗯。”
再开口的嗓音还是有些哑,但软意更明显了些。
迟归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于是主动报备,“已经是二十七号了,早上十点,外面一直在下小雪,天色看上去才特别暗。”
“……”
二十七号?
他们不是圣诞节那晚才……
景瞬欲言又止,捧着水杯的指尖透着点粉。
迟归藏着点笑,接回他手里的杯子,像是道歉,更像是复盘,“怪我,明知道要小心保护你的腰和双腿,但还是没能忍住。”
“……”
景瞬脸颊发烫,回想起一点儿碎片——
在浴室里的前戏一次,床上一来一回的两次,等再回到浴室清洗时,又没忍住来了一次。
再后来,他累得只想爬出这场纠缠,却又被恋人轻轻松松扯了回去。
景瞬听见迟归口头上的“道歉”,却捕捉到了他眸底餍足的光亮,哼唧,“我怎么觉得你在暗爽?”
“有吗?”
“没有吗?”
“……”
迟归沉默了两秒却没否认。
他重新牵起景瞬的手,略带薄茧的指腹轻柔地蹭着恋人的手背,“你昨天有点低烧,白天昏昏沉沉睡了一天,我有尝试喊你吃饭,但你一直嘟囔着说很困很累。”
无奈之下,迟归只好让家庭医生在打完退烧药的情况下,又给景瞬补了一剂营养液。
迟归早起给景瞬量过体温,已经正常了,“饿不饿?我让林叔把饭菜送上来?”
景瞬确实没什么力气下楼,点头,“我想去洗漱。”
迟归立刻接话,“我抱你过去。”
景瞬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几斤几两,没有故意逞强,“好。”
…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中厅的毛毯上,茶几上摆满了精致可口的小菜。
景瞬饥肠辘辘,难得多吃了些。
直到填饱了肚子,他才后知后觉地问,“欸,狗宝呢?”
迟归喝了口水,“拖着狗窝去楼下了,这两天看你没空理它,正发脾气闹搬家。”
“真的假的?”
景瞬吸了一口气,努力喊了一声,“狗宝!宝宝呢?”
不出五秒,楼梯上就响起啪嗒嗒的急速跑步声,狗宝撞开虚掩的中厅门,来不及刹车就撞在了景瞬的身上。
“呜呜!”
景瞬的重心偏移,腰上再度泛起酸胀,“嘶——”
迟归眼疾手快地扯住狗宝后颈的项圈,将它往回拉了拉,挑眉要求,“冷静!不可以!”
狗宝冲他叫:“汪!”
就可以!
“不可以!”
“汪!”
就不听你的!
眼看着一人一狗又要吵起来,景瞬连忙揉了揉狗宝的脑袋,“没事没事~让我看看我们宝宝~”
“呜呜呜~”
狗宝立刻软了下来,将“委屈”释放。
它倒在景瞬的怀里、敞开肚皮撒娇,声音都快变成小夹子了,“嗷呜!嗷嗷呜~”
景爸!这归说话不算话!
他拉着你做坏事!他还不让宝上床!
景瞬根本不知道自家狗崽在叫唤什么,但还是宠着哄着,“噢噢噢,景爸知道了,你最乖了,咱们不生气~”
于是,狗宝越发变本加厉。
它每哼唧上两句,还要斜看迟归一眼,暗戳戳的炫耀意味特别明显。
“……”
迟归看懂了,但少有地不计较。
嗯,他是正宫。
狗宝终究只是狗宝,根本不会影响他在景瞬心中的地位。
滋滋。
手机振动响了起来。
迟归打开手机一看,突然目光凝了凝。
景瞬的注意力还留了一部分在恋人身上,不自觉地停下对自家狗狗的抚摸,“怎么了?”
“季天衡给我发的消息,说横城那边准备成立一个短剧协会,筹备有段时间了。”
为了短剧行业向上的、可持续的精品化发展,文娱有关部门过两天要在横城召业内探讨会,出席名单已经出来了。
里面有将近百号人,有投资公司的老板和制片,也有导演和摄影,就连目前发展势头较好的短剧演员也在其中。
看上去,协会规模应该不小。
迟归拿到手的活动流程展示给了景瞬,提炼重点,“姜客山在受邀名单内,还要上台发言。”
“……”
姜客山,短剧协会副主席。
景瞬盯着这行字,不由看向迟归,“时间、地点都确定了?”
“嗯,都确定了。”
迟归应下,默契领悟了他的意思,“我直接发给丘民生。”
景瞬有些狡黠地笑了声,又说,“嗯,予哥,要不过两天,我们偷偷去看热闹?”
迟归自然是顺着他的,“好。”
…
横城,正是雨夹雪的天气。
一位穿着单薄的男子钻入一辆黑色皮卡车,兴奋地搓手开口,“丘哥,我都打探清楚了!”
坐在前排副驾的丘民生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侧过身来,含糊示意他,“说来听听。”
刚上车的男人叫陈斌,是跟在他手底下干活的小弟之一。
陈斌将冻僵的双手搓暖,又从边上兄弟那边接了一根烟,没急着点火,“姜客山原先的公司是破产了,但他的新工作室就开在三号影视棚的边上,叫山脉工作室!”
“成立小半年了,投资了不少短剧,光看平台网站上的点击量和剧集排行,收益应该挺乐观的。”
丘民生朝车窗外吐出一口烟,恶狠狠,“妈的,这狗东西之前还敢在我们面前装穷?”
有小弟应和,“就是啊!”
“丘哥,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陈斌读过几年书,在他们这群人里算是有脑子的了,“我琢磨着,姜客山铁定能还清欠我们的那一百万,就算我们是要那虚假的’四五百万‘,他挤挤应该也能有!”
谁不知道娱乐圈赚钱快?
况且短剧十天半个月就能拍完一部,审核还轻松!只要找对了人脉和门路,那投资风险可低多了!
边上小弟问,“丘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像之前那样直接上门要钱?”
丘民生拧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对策。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是陈易铭发给他的。
丘民生将那条消息大致看了明白,脑海中当即有了主意,“不急,我们再等两天。”
他将手机递给了陈斌,朝车窗外弹了弹燃尽的烟灰,“他姜客山既然敢把我们当猴耍,那我们这次给他也回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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