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做过检查,还询问过其他医生专家,他们都说我的损伤情况很不好,哪怕手术介入,撑死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
而且手术无法排除二次受损的可能性,干预的结果有可能会更差。
“百分之二十?哪个不学无术的后生唬你的?”
宋老教授蹙了蹙眉,很讶异有这种说法。
“最怕就是你们这些患者病急乱投医,你这情况只要及时干预,哪有那么糟糕?除非是恶意拖着不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景瞬呼吸微窒,突然想起了什么——
当初,是迟盛主动出面替他查询、费劲千辛万苦才预约到的国外专家号。
难不成,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有猫腻?是迟盛联合所谓的“专家名医”欺骗他、硬生生地耽误了他的治疗?
一想到还存在这种可能性,景瞬浑身就止不住的恶寒,那种反胃的恶心感卷土重来。
宋老教授继续表态,“既然迟先生邀请我出面,那我和我的团队就会竭尽所能地帮你治疗,不过,有些话得提前告诉你——”
“手术治疗和后续复健的过程注定漫长而磨人,还会很痛苦,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起效的,很多患者在心理上也需要接受极大的考验。”
身心一体。
如果心态崩了,身体恢复自然就不会顺畅。
景瞬回过神,坚定表态,“宋教授,我明白,只要有治好的一丁点儿可能,过程再苦再累,我都能坚持!”
“那就好。”
具体的手术方案还需要再议。
景瞬和宋老教授简单确认了几句,终于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出了独栋别墅,空气里的冷意又扑了过来。
景瞬深呼吸了一口气,延迟对边上的人表示感谢,“迟先生,谢谢,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请到宋老教授。”
迟归用眼神示意陈易铭去联系司机,这才对着景瞬说,“迟氏给他的医疗科研项目拨了款,前提是他出面替你医治。”
景瞬明白这句简单的含金量,有些接不上话。
以他现在的经济能力,确实没办法偿还这份重于泰山的人情。
迟归见他沉默,主动掌控话语权,“景先生,我答应你的事情算是做到了一半,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开个头了?”
景瞬疑问,“怎么……开个头?”
迟归推了一下装饰用的眼镜,“你大前天在宴会上那么一闹,免不了有人想着打探后续,既然你答应了要演戏,那就得演得真一些。”
景瞬睫毛微闪,默许他继续往下说。
迟归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不是商量,而是要求:
“从今天起,搬来跟我一起住。”
第6章
迟氏在海市颇负盛名,居住的私人宅院同样是数一数二的豪华——
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年历史的老宅历经了三次的翻修、扩建,价值过亿。
不仅保留了最初的灰瓦红墙、绿树庭院,而且后方还融合了欧式复古建筑、花园洋房,占地面积惊人。
助理陈易铭推着景瞬走了一路,主动充当起介绍员,“景先生,这一片的四合宅院是老爷子前居住的,自从他老人家去世后就空置了。”
按理来说,主宅是豪门家族的身份象征,谁成了家主,谁就该搬进去住。
空置着?
那迟归现在住在哪里?
景瞬脸上闪过疑问,也问出了口。
“景先生,我带你过去。”
陈易铭带着他绕过老宅,后方还有七八栋独立式的花园洋房,因为占地面积够大,彼此都隔了不少距离。
他指着说,“北边最后面那幢独立的花园洋房,先生住那里。”
景瞬看了过去,诧异未减。
最末的那幢花园洋房,虽然在外观上和其他洋房没什么差异,但看得出来占地面积是这七八幢别墅里面最小的。
以迟归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实在犯不着这么“拘”着自己?
陈易铭察觉出景瞬的困惑,很有分寸地试探,“景先生之前应该听说过,关于先生的身世传闻?”
迟归是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才被迟老爷子认领回来的,听说是大房遗留在外的私生子?
当然,这些传闻真真假假,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听说过一点,但不了解。”景瞬不爱做无意义的猜测,开门见山,“陈助,你能简单和我说说迟氏现在的人际关系吗?”
陈易铭想起迟归的交代,点头,“已经去世的迟老爷子是迟氏本家家主,膝下有一儿两女。”
迟老爷子的长子迟仁聘,就是迟归的亲生父亲。
作为老爷子膝下唯一的儿子,迟仁聘从小就是公开认定的迟氏集团继承人,他年纪轻轻就和第一任妻子家族联姻,生下了大女儿迟婷。
景瞬听见这个相对耳熟的名字,眉梢微挑。
迟婷,是迟盛的母亲,也是迟归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当年,迟仁聘的第一任妻子在生下女儿迟婷后伤了身子,再难怀孕,迟仁聘口头说着不介意,但这段婚姻持续了十六年后还是破裂了。
那时的迟仁聘才刚过四十,加上“迟氏集团继承人”这么一个响当当的头衔,上赶着攀附的豪门自然不计其数。
和第一任妻子离婚不到三年,迟仁聘就公开娶了第二任妻子,还在同年生下了一个儿子。
景瞬听到这儿,又问,“是迟归?”
陈易铭摇了摇头,“不是,非要算的话,是迟归先生的弟弟,叫迟源。”
“……”
景瞬沉默着,继续听陈易铭说。
按理来说,迟源会是下一任集团继承人,可惜这人打小就是个混不吝,整天好的不学、一副纨绔做派。
二十一岁那年,对方在海外非法飙车出了事故,真就把自己“玩”死了。
这消息传回国内,迟仁聘夫妇如遭电击!痛不可遏!
眼瞅着长子迟仁聘不成器,长孙迟源又死于非命,已经高龄的迟老爷子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要知道,旁系那群人明面上表示哀悼,背地里却各个虎视眈眈,谁都巴不得本家尽快倒台,好一起瓜分集团这块大肉。
就是在这个时候,迟仁聘才硬着头皮透露了一桩往事——
他在和第二任妻子结婚前,曾在工作交际中邂逅过一位女孩子,还和对方短暂发展过一段恋爱关系。
迟仁聘明确知道两人不可能走入婚姻,一开始就只想着玩玩儿。
不到一年,女方意外怀孕,而他却借机提出了分手。
女方看透迟仁聘的凉薄做派,硬着骨气说要生下这个孩子自己抚养,连所谓的“分手费”都没有拿,提着行李一走了之。
迟仁聘自觉摆脱了麻烦,于是将这件事丢之脑后。
景瞬心中了然,“那女士,是迟归的妈妈?”
陈易铭点头,也不添油加醋。
听说,迟老爷子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了迟归、确认了他的身份,然后动用了一些手段把他带回了迟氏。
迟归刚被认回家那会儿,除了迟老爷子,迟家其他人都看不上他。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风凉话,迟仁聘的第二任妻子心里窝火,故意将迟归安排到了最后排、也最偏僻的一幢洋房。
“大概是住久了就习惯了,所以先生在夺权成为家主后,一直没提过要换居所。”
景瞬又问,“那家里其他人呢?”
陈易铭说,“自从先生主事后,其他旁支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全部已经识趣搬离了,现在家里人口不多。”
迟仁聘前两年已经从集团职位退下了,这会儿和妻子单独住在了西边洋房,夫妻两人还有一个女儿,一直在国外生活。
迟婷和她入赘的丈夫也单独住了一幢洋房,至于他们的儿子迟盛,在外面买了房子,十天半个月才回来和父母聚一次。
一番交代后,陈易铭和景瞬也走近了最末的那幢洋房,管家和佣人提前一步得知了消息,全都跑出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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