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宴会上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堵住豪门圈层的嘴,是他需要配合迟归演戏,而不是迟归需要配合他演戏,怎么能主次不分?
一起吃饭?
迟归不会答应的吧。
景瞬压住心底那点茫然若失,改口,“他、他不太方便。”
虞臻听见这声婉拒,很有分寸地撤了话题,“那没事,我交的是你这位朋友,我们俩有空约!”
“好。”
…
次日傍晚。
景瞬还是出席了以迟氏名义举办的宴会,迟归特意给他安排了挑高楼层的包厢雅间,安静,但足以纵观全局。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受邀而来的宾客不少。
对于景瞬来说,除了前几天在游轮上见过的季天衡,其他人都只是陌生面孔。
景瞬看着对面沙发上的迟归,不解,“你还不下去吗?”
“不急。”
迟归端着酒杯,却没急着入喉,“站得高看得远,趁着这会儿功夫,正好可以看看,哪些宾客之间走得近。”
景瞬的目光顺着他往下看,才发现确实有两三团围聚在一块的宾客群。
其中一团宾客的中心是季天衡。
对方顶着季氏二当家的头衔,确实很容易成为旁人追捧、迎合的对象,至于另外一群宾客的中心人物——
景瞬眯了眯眼,看不太真切,只能隐约瞧出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
他看向迟归和韦迪,低声问,“靠近酒塔的位置,被围在中心的人是哪家人物啊?”
看起来,派头也不小。
韦迪分辨出来,“是澳市财政司的莫骏。”
对方的官/职不算小,澳市很多项目开展都绕不过他的审批,因此,想要攀结、打好关系的宾客不在少数。
权利、金钱和地位,在这个圈子里同等重要。
景瞬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猜测,“我们在游轮上遇见的莫蔓小姐,是他的女儿?”
迟归点头。
韦迪也知道其中关窍,提醒迟归,“莫蔓小姐今天也来了。”
要知道,原本莫骏对于他们集团的码头入驻一直持默许态度,但对方这两天的态度突然有了些许微妙——
昨天迟氏项目组提交上去的申报,居然还以“材料不足”被打了回来。
韦迪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景瞬,没敢明说:
昨天,莫家以私人聚餐的名义发来的邀请,时间就定在两天后,但迟归不打算去,还想着在今晚找时间再当面拒绝。
作为助理,韦迪相信迟归的能力,但他就怕莫骏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会在暗中各种使绊子。
“……”
景瞬听见莫蔓这个名字,目光不自觉地往下晃了一圈,果不其然,在一堆打扮亮眼的女宾客里找到了那道年轻面容。
莫蔓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露肩晚礼服,头发被简单挽起,只留了几缕发丝去修饰本就优越的肩颈线条。
哪怕是在光鲜亮丽的女宾客堆里,她的气质也足够脱颖而出。
莫蔓长得很漂亮,远胜于现在娱乐圈内的不少女明星。
景瞬瞥了一眼全身黑西装的迟归,不知怎么的,就多出了前几天在游轮上都没有过的吃味。
说实话,俊男美女还挺配的。
而且莫家和莫蔓对于迟归,似乎抱着很大的好感和交际兴趣。
迟归看出眼前人的失神,“景瞬,在想什么?”
“没。”景瞬的视线重新凝上了焦,转移话题,“快到六点半了,你还不下去开场吗?”
毕竟是东道主,迟了会显得很没有礼数。
迟归正准备接话,负责这次宴会的酒店经理就急切地走了进来,“迟董,韦助,有、有点突发情况。”
韦迪第一时候询问,“怎么了?”
酒店经理压住眼底的慌张,说明情况,“原定开场演奏的大提琴手突然不来了,现在给他经纪人打电话也打不通。”
迟归这场宴会本来就安排得很临时,但为了排面上过得去,开场演奏还是邀请了很知名的小提琴首席,用钱砸出了对方的档期。
但没想到,这钱都已经到位了,人突然放了鸽子。
酒店经理说,“抱歉,迟董,这突发情况太临时了,我们已经找了其他备选乐手赶场过来,但路程上少说还要半小时才到。”
酒店经理自知失误,只好向求助的目光投向韦迪,“韦助,这边看是要推迟宴会开场时间,还是直接取消这个环节?”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语气明显弱了。
“……”
迟归收敛了神色,看上去有些冷。
本来这种流程安排,根本不应该来打扰他。
景瞬眉心微蹙,“直接取消的话,影响大吗?”
酒店经理解释,“澳市这边的宴会流程都是由乐手开场,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规矩,也不见得有几位宾客会认真去聆听演出。”
但,如果缺少了这个环节——
难免会被一些有心人挑了错处,指责迟归一个外来的海市人不懂宴会礼数,恐怕成了笑话。
景瞬大概听明白了,眉心晃过一丝考虑。
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酒店里有现成的小提琴和曲谱吗?我可以试试小提琴。”
迟归有些意外。
酒店经理抢了先,“这位先生,你会吗?我们酒店有很完善的乐器库,都是定期保养的好货!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取来?”
说完,他后方的侍者就已经有了行动。
景瞬看向迟归,解释,“我学过钢琴和小提琴,有证书的,不过太久没练了有些手生。”
“如果现场宾客不细听,还不用特别考究曲子和技术的话,我应该能行。”
景瞬不敢打包票,“要是你怕我出错,或者太简单的演奏上不了台面,那就等其他乐手赶过来吧。”
“不怕!”
迟归一锤定音,“景瞬,就你来帮我,比起还没到场的其他乐手,我更信你。”
“……”
这样算得上帮忙了吗?
景瞬的心弦被那个“信”字深深触动,霎时多了点自信,“那你尽量给我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可以吗?”
“可以。”
两人又简单沟通了几句,迟归这才下了楼。
…
迟归一出现在宴会厅内,立刻引发了全体宾客们的关注。
毕竟迟氏在海市大名鼎鼎,现在强势挤入澳市,说不定,未来真的能搅动澳港多年都没有变动的世家关系。
许勤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趁着空闲时间拉了拉自家女儿的手,“他今天好像没带那个坐轮椅的小情人来?”
“妈!”
莫蔓细眉微蹙,确认旁人没有听见这话后才越发低声,“你别瞎说了,我真的没打算和迟先生有近一步的发展!”
她是个识趣的人,迟归上回在游轮上的表现,就已经是婉拒的表现了。
莫蔓当下虽然觉得丢了颜面,但事后没存什么不甘。
强扭的瓜不甜。
何况,对方还有一个名义上的恋人,她可干不出那道德败坏的事!
许勤“啧”了一声,“蔓蔓,妈妈偷偷调查过了,那景瞬在内地是个小明星,去年才出了事,他和迟归在此之前根本没交集!”
莫蔓说,“也许是人家迟先生保护得好呢?”
许勤不信,并且以过来人的经验判断道,“妈妈有种直觉,他们两人说不定是协议关系!只是为了给迟归挡桃花!我看那景瞬也没什么人格魅力……”
“妈!你别再说了!”
莫蔓连忙阻止,“万一被其他人听见了不好,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少操心,你让爸也少操心。”
“哎你这孩子。”
许勤无奈,她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忽然间,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
紧接着,一盏追光投射在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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