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景瞬背着迟归私自行动,还在宴会角落将迟盛刺伤,两人事后提过“违约惩罚”一事。
“……”
景瞬记得这事,但没有立刻表态。
他望着盒子里的腕表,脑海中联想到的却是上辈子的遭遇——
那时的迟盛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在家里各处都安装了监控,说是为了方便随时掌握他的情况,免得他独自在家出现危险。
结果,监控实时记录下了景瞬每一次的狼狈,到头来成了迟盛嘲笑他的工具。
沉默的时间长了些。
迟归看穿了景瞬眸底的纠结和抗拒,话到嘴边却没了强硬,“景瞬,迟氏内部关系复杂,小争小斗就没停过,现在你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免不了以后有人会找你麻烦。”
“既然双方签订了协议,我就应该为你的健康和安全负责。”
“还有,你上回瞒着我和外人对峙那样的事情,我私心不希望存在第二遍。”
“……”
景瞬的沉默还在继续。
迟归眉心溢出一丝无奈,“算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
“好的。”
景瞬抢在对方收回这些话之前,应了下来,“我听你的。”
两人间存在合约,他又是在扮演迟归的“另一半”,自然得配合对方能随时能够找到他。
景瞬主动将腕表佩戴在了左手,“嗯,这样就可以了吗?”
迟归走近,“要设置一下权限,得你本人同意才行。”
“哦。”
景瞬照做,突然觉得也没想象中的不自在。
说好的“惩罚”,但出发点不算坏,而且各项操作都得遵循他本人的意愿。
最要紧的是,眼前人是迟归,又不是曾经的迟盛。
因为回忆而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景瞬摩挲了一下表盘,“那我的身体数据是会实时传输到你那边?定位也是?”
“嗯,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有事可以找我。”
“好。”
景瞬研究一下,点下授权。
机械音响起:已识别本机人脸,已开启实时监测,数据将发送至监护人“S”手机。
监护人?
景瞬听见这个微妙的词汇,怔了怔。
自从十八岁成年、得知父母离婚后,他就没了所谓的“监护人”。
哪怕双腿不便,景瞬也没有要求任何人来监护自己的健康安全,这会儿虽然只是定制手表上的说辞,但还是让他有了瞬间的联想——
如果以后再出了事,至少迟归会知道?
景瞬心尖一凝,下意识地喊了眼前人的全名,“迟归,我……”
滋滋滋。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震动,打断了下文。
景瞬立马回过神,礼貌改口,“迟先生,你的手机响了。”
“……”
迟归沉住呼吸,接通电话,“喂?”
手机那头的陈易铭察觉到自己老板隐隐不悦的语气,犹豫了两秒才说明情况,“先生,宅门口有人找小景先生。”
两人的距离挨得近,景瞬听见了这声传话,“找我的?谁啊?”
迟归打散那点不着调的烦躁,重复发问,“谁找他?”
电话那头的陈易铭如实汇报,“喻修竹。”
景瞬惊讶,“喻哥?”
他是将自己现在的住址告诉了喻修竹,但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找上了门。
迟宅的门禁很严格,一般外人是进不了的。
不请自来的喻修竹正在大宅门口犯难,结果刚好遇上了办完事回来的陈易铭,这才有了当下的这通电话。
十分钟后,喻修竹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景瞬率先喊了一句,“喻哥。”
“嗯。”
喻修竹应声。
他认出外厅里的迟归,带着该有的礼数,“迟董,初次见面,我打小景电话一直没人接,这才冒昧上门,实在抱歉。”
迟归微微颔首,“来者是客,喻先生请坐吧。”
“喻哥,我手机在静音充电,没注意到你的来电。” 景瞬简单解释,又猜测,“是不是节目那边有结果了?”
喻修竹点头,不确定地瞥了一眼边上的迟归。
景瞬明白他的暗示,也不藏着掖着,“喻哥,我现在外出都是要和迟先生报备的,你有话就直说吧。”
迟归捕捉关键词,“什么节目?”
“……”
报备?
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喻修竹心有疑惑,但他知道眼下不好多问,只好先说正事,“小景,我已经和节目组谈过了,他们非常欢迎你去参与录制。”
他将自己随身带来的草拟合同递给了景瞬,“你看看?通告费什么的,节目组给得很合理。”
景瞬惊喜,“真同意了?”
迟归借机弯下腰,“方便给我也看看吗?”
“……”
两人间的距离突然拉近。
景瞬觉得自己稍稍偏头就能触及到迟归的肩膀,对方衣服上熟悉的茶香味缓缓萦绕、包裹,一点点侵占所谓的安全界限。
景瞬无意识地捏紧了合同边缘,往边上递了递,“嗯。”
喻修竹没料到迟归会关心这些,想了想,递去备份合同,“我这儿有备份的。”
迟归眼也没抬,“不用。”
“……”
喻修竹吃瘪,只能自顾自说明情况,“观察室嘉宾一共需要进行四次大录制,每次都要观看两集正片。”
整季节目一共八集正片。
景瞬想起自己即将到来的手术,“喻哥,录制时间确定了吗?”
“第一、二轮的录制就在下周,录完后会有半个月的休息期,我确认过了,不会和你的手术撞档。”
喻修竹轻易打消了景瞬的顾虑,“我知道你术后需要时间恢复,所以和节目组特意商量过了——”
“你可以缺席第三轮的录制,至于第四轮录制时间还没正式确定,到时候再看。”
景瞬听见通告上的安排,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样既不耽误他的手术治疗,还能满足他的赚钱需求。
迟归将草拟的合同看了一遍,直起身,“这节目有点耳熟?”
陈易铭早就瞥见了备用合同上的节目名字,“先生,我们迟氏旗下的投行分公司有职员参与录制,之前分公司的越总在季度会议上提及过这事,您批准了的。”
景瞬讶异,“节目组还找了迟氏?”
喻修竹看过节目完整策划,“我听说海视这次找了迟氏金融、小麦科技、百川影视、娱果传媒四大公司的员工进行录制。”
真人秀的录制分散在各地的公司总部,但观察室嘉宾的录制部分是在海市本地。
喻修竹也不拖泥带水,“小景,节目组那边比较急,他们下周就要全平台官宣,我们今天必须要有答复。”
这正是他直接动身来找景瞬的原因。
“喻哥,节目组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当然是想要参与录制的。”
景瞬毫不犹豫地表达自己的态度,目光却转向了迟归,“迟先生,我……”
迟归对上他暗含询问的视线,反问,“你确定你能吃得消节目录制?”
景瞬早就考虑过类似问题,“嗯,我确定,我也想去做。”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哪怕只是节目录制、不是演戏,但这是景瞬上辈子梦寐以求的机会了。
迟归听见这话,没拒绝,“嗯,知道了。”
松口得太过容易,景瞬有些不确信,“你不反对?”
“你正常的工作社交,我不会反对。”
迟归从来没有想着要限制景瞬的自由,将他困在这一片宅院牢笼里,他们只是签订了协议,不是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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