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迟归带着他大步远离了身后人,这才低声追问,“今晚就不害怕?”
景瞬卸力靠在男人的臂膀上,没由来地觉得踏实,便笑了,“知道迟先生一定会来救我,所以不怕。”
哪怕不是名义上的真正恋人,他们也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协议关系。
至少能够称得上一句“朋友”了,还是值得信任的那种。
…
天光大亮,这场意料之外的绑架案落下了帷幕。
迟氏的项目发布会就定在上午十点,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张雅之作为迟归以及迟氏在澳市的特约合作方,也参与到了这场项目发布会的进程中。
休息室的门打开,助理艾玲快步走近,“老板,您父亲自带了一堆媒体记者来了,现在一堆人正杵在发布会厅门口,你要不去看看?”
“这么大阵仗?”
张雅之眼中显露一丝可笑,但还是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父女两人对视视线,彼此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张雅之看见张傲德身边为了一群财经记者,“爸,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了这么多媒体朋友?”
同父异母的张铭轩冒头,“大姐,这是你接管张氏后的第一个项目发布会,虽然是替迟氏集团做嫁衣,但爸还是很看好的!”
“他找来这么多媒体朋友,就是为了给你助威,好好将你的名声打出去。”
“……”
张雅之睨了过去,不算客气,“让你说话了吗?”
“行了,你当姐姐的,又是怎么对弟弟说话的?”
张傲德“啧”了一声,颐指气使,“我自掏腰包给你助威还不好?让助理赶紧安排好的拍摄位置!”
张雅之细眉微蹙,但她想起迟归助手的交代,还是忍了下来。
“艾玲,带人进去。”
“这还差不多。”
项目发布会在十点准时开始。
张铭轩见到第一排中心的那个空位,“爸,看来迟归是受到影响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来?”
张傲德想起早起接到的那份邮件回信,胜券在握——
迟氏算什么东西?迟归又算哪门子的小喽啰?还敢两次三番对着他蹬鼻子上脸!
现在他反过来握住了迟归的软肋,总算能逼得对方低头认输了。
张傲德看着后排诸多的媒体镜头,耳语,“和那边确认过了吧?看好景瞬,发布会结束前,绝对不能出了差错。”
张铭轩说,“放心!我一直派人联系着呢,没有问题!”
张傲德没再说话,他看向台上正信心满满发言的大女儿,越发期待接下来的的那一幕——
等到迟氏负责人上台宣布退出项目,私下再结束和张雅之的资源置换,也好让他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女儿长长教训!
很快地,张雅之在台上结束了简短又干练的开场发言。
她对着前来的各位嘉宾引荐,“接下来,让我们有请迟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迟归先生上台,欢迎!”
迟归在一片掌声中从容上台。
本就优越的身材在西装的衬托下更显出众,让他瞬间成为了众人目光追逐的焦点。
张铭轩有些惊讶,“爸,迟归怎么还在?”
他还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对方已经无心参加发布会了呢,敢情是一直待在后台没露面?
张傲德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迟归的神色,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各位好。”
迟归的声线很稳,一下子就控住了场。
他微微调整了台上的立麦,环视了一圈台下的宾客媒体,“请大家见谅,在宣布0202码头项目正式开展前,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当众处理。”
“昨天晚上,我的恋人在莲堂区的宠物公园遭到歹徒的绑架,并且我还收到了一份匿名威胁邮件——”
“对方要求我以及我身后的迟氏集团在今天的发布会上放弃该项目,否则我恋人的性命安危将得不到保证。”
与此同时,迟归身后的大屏幕上公开了那段匿名邮件的内容。
天呐!
怎么会这样!
参加发布会的众人议论纷纷,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开场。
前来参加的媒体记者嗅到了大瓜的味道,连忙将摄像头对准了台上正在发言的迟归。
“自从迟氏有意竞争0202项目后,张董就两次三番地进行阻拦,还放话迟氏休想在你们的地盘上分一杯羹。”
迟归并不畏惧这些镜头,而是将矛头直指了台下的张傲德,“虽然这封邮件是匿名的,但在我这儿,它是实名姓张。”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迟归这是当众撕破脸皮了?
这场绑架案难道和张氏有关系?
张傲德还算见过大场面,他稳住了自己的面色,还有心情笑了笑,“迟董,这种玩笑不能乱开啊。”
他镇定坐如泰山,反问,“我要是存了心阻拦,何必让我大女儿领着张氏给你们合作铺路呢?”
话音刚落,张雅之就侧身反驳,“爸,我记得,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紧密吧?”
“……”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俩的意愿好像从来不在一个点上?别混为一谈了。”
张傲德没想到当众拆台的第一人会是自己的女儿,面色一僵。
周围有宾客小声议论,“就是啊,谁不知道张家父女一向不对付?什么时候还能站在同一个阵营里面了?”
“我听说,之前在季家的游轮宴请上,张董赌/瘾大发,直接拿0202项目作为赌注筹码,最后输了牌局又翻脸不认?”
“对,我知道这事,迟董还当场让他跪下道歉了,这两人之间要说没有结怨?我是不信的。”
“……”
议论入耳。
张傲德又回想起了那日的耻辱,眼色渐渐难堪。
张铭轩眼瞅着父亲下不来台,出声,“大姐,你这胳膊肘是不是太往外拐了?难不成,你和迟董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有关系?”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极其暧昧。
张雅之听见这不堪入耳的编排,起身推开边上的空位,走到了张铭轩的边上。
——啪!
一巴掌,干净利落。
张铭轩被打蒙了,“你干什么!”
张雅之后撤回了安全范围,表情却很飒,“既然爸妈不会教儿子,我这个当姐姐的,就来好好教教你!”
她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张傲德,继续讥讽,“张铭轩,说话做事要讲究证据!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维护爸,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孝顺呢?”
“有意思?”
张铭轩顶了顶有些肿胀腮帮子,迟贼喊捉贼,“凭这一份匿名邮件的截图就想要赖在爸的头上?你们这就是有证据了?摆明了造谣污蔑!”
迟归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复述,“张少,够嘴硬啊。”
张傲德凝视着台上的迟归,心中不安和费解交织——
迟归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景瞬还在他们手上了呢!非要见了血才肯知道后悔?
他拉住快要上头的小儿子,佯装镇定地笑着提醒,“迟董,有句俗语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懂?”
迟归自然听懂了这藏在底下的威胁,瞳孔深处溢出力气。
他轻转了一下自己的老鹰扳指,却不着急接话,而是等着这对父子要如何将厚脸皮进行到底。
张傲德只当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趁机站起了身,“诸位听好了,张某活了五十多岁,一向行得正坐得端,不是我做的事,谁都别想污蔑我!”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似乎并不把迟归泼脏水的行径放在眼里。
站在台边的韦迪听见这番说辞,一向扑克脸的冷脸上也显露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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