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瞬反应还有些慢,没接话。
迟归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带回了房间,放坐了床沿,“先把脏衣服换掉。”
内卧的智能控制全部打开,灯光亮起,驱赶困意。
景瞬后知后觉自己就这么被迟归抱了一路,体内的烫意更重,“我自己来就好,轮、轮椅呢?”
迟归看出他的不自在,“我让易铭给你拿上来,你自己先简单收拾一下。”
“好。”
景瞬是有些偏头疼。
他怕洗澡会加重身体上的不适感,所以只简单用热水擦拭了一下,换上了贴身的棉柔睡衣。
果汁残留的黏腻感终于消失,内卧空调的温度也正合适,景瞬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移动回了床上,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忽然间,门外响起了狗宝急切的扒拉声。
“呜呜呜~哼!汪!”
紧接着,敲门声响起,“景瞬,你好了吗?”
景瞬一愣,没想到迟归还在外厅等着,连忙说,“哦,好了。”
未上锁的卧室门被打开。
狗宝一个百米冲刺就扑到了床边,对着景瞬一边疯狂摇着尾巴,一边哼唧撒娇。
景瞬揉了揉它蓬松细腻的脑袋毛,一股浅淡的沐浴液香气就传了过来,很显然,下午家里已经有人带着它去洗过澡了。
“呜~”
“好啦,知道你是香喷喷的宝宝了,上来吧,今晚允许你和我一起睡。”
狗宝等得就是这句话,借力蹦跶上了床,还一个劲地往景瞬的怀里蹭,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嗷呜!汪~”
被小狗温软的身体紧紧依偎着,景瞬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跟着舒展了开来。
他忍不住低头和狗宝碰了碰小脑门,“好啦,乖,我最喜欢你了。”
“……”
站在门口的迟归没想到景瞬居然对小狗纵容到了这种程度,视线隐隐发深。
狗可以不打招呼就进门、上床,但他暂时还不行。
好在林叔很快将一碗熬好的姜汤带了过来,“先生。”
迟归这才走进内卧,第一时间将手中的电子测温计对准了景瞬,“别动。”
——滴。
显示37.4℃,和腕表传来的数据差不多。
有些低烧,但不严重。
林叔顺势将冒着热气的姜汤递到了景瞬的跟前,“小景先生,喝点姜汤驱驱寒,身体发点热,这点小烧就能退下去了。”
景瞬对生姜的味道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小声商量,“能不能不喝?我不喜欢这气味。”
迟归没勉强他,对林叔说,“换成感冒冲剂吧。”
景瞬揉着狗宝软乎乎的肚皮,又想要拒绝,“……也不用吧?我没不舒服。”
迟归看穿他躲避吃药的意图,“是现在喝药预防,还是等你半夜烧起来了,再让医生来给你好好打针?你自己选。”
“……”
景瞬rua狗的动作一顿。
他有意不去看故意使坏的迟归,只对着管家扯了扯嘴角,“林叔,我还是吃药吧,麻烦你了。”
林叔见他难得的小孩子心性,忍不住笑开,“不麻烦,小景先生,我这就去给你泡。”
等到林叔离开房间。
迟归才扯来一旁的书桌椅坐下,“聊聊吧。”
景瞬一听就知道他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心虚,“不是都已经聊完了吗?我就是想去找他们要回那笔赔偿款。”
“所以呢,要回来了吗?”
“……”
景瞬沉默了两秒,如实回答,“哪有那么容易?他们夫妻恨不得把那三十万全部吞进肚子里。”
“我一进家门就和他们大吵了一架,景洋虽然泼了我果汁,但我反手也将杯子砸了回去,没吃亏。”
景瞬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笔钱没那么轻易回到自己的手上,但他就是要趁机去上那么一遭,将自己多年来积压的怨恨都发泄了出来。
或许是从来没有看过景瞬如此歇斯底里的疯狂模样,景观海是真的被唬住了。
直到景瞬离开前,他都没再说出过一个字。
景瞬揉了揉狗宝的小爪子,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迟归,我始终觉得自己拥有这样的父亲是很羞于出口的事情。”
“或许是三十万对你来说是不值一提,但对我来说,这笔钱能成为将来的保障之一,我不能不要。”
迟归眸底晃过一丝幽光,“景瞬,你不用把我想得太高。”
景瞬一愣,“什么?”
“三十万,与我而言,不是不值一提的金额。”
“对于普通家庭甚至贫困家庭来说,这笔钱足够用来生活好几年,甚至在危急关头能用来救命。”
迟归现在的身价是不低,但不代表他就会藐视金钱,“这笔钱是你的,你就应该要回来。”
“但要回这笔钱的方式有很多,你不应该就这么单枪匹马地找上门,你就没想过,万一他们真对你动手,你有胜算吗?”
“还是说,你又和上次一样,抱着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心理?”
“……”
景瞬被猜中了深处的隐秘心思,闷咳了一声。
好在门外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打断了这个话题的深入。
林叔端着泡好的感冒药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陈易铭和韦迪。
“小景先生,给。”
“谢谢林叔。”
景瞬接过水杯,确认温度正合适入口后,一鼓作气全部喝完了。
迟归示意陈易铭,“趁着今天,把之前查到的消息和景瞬说说。”
景瞬抿了抿唇上残留的药味,不明所以,“查了什么?”
陈易铭看了一眼迟归,给出一早就备好的说辞,“小景先生,先生在和你达成协议合作了,曾经对你的家庭关系做过简单的背调,还你请理解。”
景瞬听见这话,倒是没觉得有问题。
毕竟迟归的身份摆在那里,找“合作对象”自然是要将对方的家庭背景调查清楚的。
景瞬反问,“所以,查到什么了吗?”
说实话,景瞬对景观海这五六年里的生活、工作一无所知。
在他的记忆中,景观海最开始干的是剧组摄像,当年跟着当时的团队游走在各个剧组里。
后来,景瞬成了小有名气的童星,景观海就辞掉了稳定的剧组工作,日常只需要拍拍景瞬的影像物料,实际上就是靠着亲儿子开始躺平。
后来,景瞬和父母分开生活,基本上就不和他们的重组家庭再往来了。
听说景观海在和袁家丽结婚后,曾经试图将他的小儿子景洋包装培养起来、复刻景瞬的童星路。
不过景洋的外在条件在同龄孩子里不算出众,又被父母溺爱着、惯坏了脾气,童星这条路显然是没有成功,不了了之。
陈易铭开口,“五年前,景观海和他的第二任妻子曾经尝试过做餐饮生意,但不到两年,店面就经营不下去了。”
“后来,袁家丽干回了会计的老本行,现在都还任职在一家名为‘创米’的外贸公司。”
“至于景观海,不死心地在家里炒了两三年的股,期间还接触过世界杯赌球。”
混吃等死久了的人,是不会想着脚踏实地过好日子的。
“去年七月份,景观海突然将老家的一套安置房变卖折现,然后和旁人合资创办了一家电商器材工作室。”
说得通俗易懂些,就是收费帮人搭建直播平台。
“景观海的合伙人负责日常拉客户、维持运营,他负责设备买卖、搭建,目前工作室运营状态还不错。”
“……”
景瞬抱着狗宝,眸底流露出一丝深究:
以景观海的性格,都已经过惯了游手好闲的轻松日子,还会愿意出来工作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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