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眼中的戾气迅速散尽,走到恋人面前,温柔地半托住了他的腰,“你怎么来了?”
景瞬说,“才发现下大雪了,怕你淋到。”
他将雨伞递给了迟归,侧眸看向怒气正浓的迟仁聘。
“老爷子,有些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陪着迟归,他会过得很好,比你们在场任何人都好!”
外人听着像是宣战反击,但落在迟归耳中,就是名为“一生陪伴”的承诺。
心脏顿时被浓浓的暖意包围,连呼吸都在发烫,迟归不顾旁人的眼光,用力牵住了恋人的手,恨不得将对方直接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景瞬没挣脱,而是故意上下打量着迟仁聘,轻描淡写地刺道,“不过很可惜,你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肯定是看不到了。”
“……”
什么意思?
这不就是在咒他快死了!
迟仁聘听得气血翻涌,胡乱将手中的拐杖砸了过去,可惜,他的力气有限——
拐杖仅仅丢在了景瞬和迟归的脚边,连两人的衣服料子都没有蹭到。
重物落地的动静惊动了门外等待的狗宝,它猛地冲了进来,一边的陈万水根本来不及拦住。
“汪!”
狗宝第一时间护在景瞬和迟归的跟前,又嗅了嗅地上的拐杖,它找准了目标对象,朝着迟仁聘龇牙咧嘴,故意吓唬——
“汪!嗷汪!”
迟仁聘霎时一惊,慌忙往后退去。
只是没了拐杖的助力,他顷刻失去了重心,一屁股栽倒在了地上。
边上的林御风假意关心,箭步冲上去,“爸!”
“……”
狗宝愣了,宝也没碰到啊?
景瞬连忙喊,“宝宝,回来!”
狗宝扭头就回到景瞬和迟归的身边,“呜呜”的叫声变得很乖。
迟归多一眼都懒得看,揉了揉小狗脑袋,“表现很好,回去给你吃肉骨头。”
狗宝这才摇了摇尾巴,暗暗骄傲——
宝超牛逼!
迟归看着已经被扶起来的迟仁聘,只牵稳了景瞬的手,“走吧,回家吃年夜饭。”
两人撑着伞,走到雪地上。
景瞬回头看了一眼西楼,不太确定,“老爷子应该没事吧?”
迟归无所谓,“不用管,让他们一家人操心去。”
客厅地板上铺了很厚实的毛毯,那一摔又不重。
“好吧。”
景瞬立刻收起了那点不应该的担心。
他看着正在前面蹦蹦跳跳玩雪的狗宝,拉了拉迟归的手就想要跑,“那快点回去!林叔他们已经在下饺子了!”
迟归怕景瞬摔倒,拉着他,“急什么,那么多饺子还不够我们吃?”
“不是。”
景瞬摇了摇头,催促,“就放了三枚硬币福饺呢,我们俩是不分不争,但不能都被虞臻他们抢了去,快点!”
迟归笑开,“真要跑回去?”
“嗯。”
景瞬拉着恋人小跑着往回走,还不忘喊道,“狗宝,跟上!”
狗宝连雪都不啃了,急急忙忙追上去,“汪!”
第85章
两人回到北馆时, 一楼已经弥漫起了饺子浓郁香气,很诱人。
虞臻从厨房里端出两大盘的干捞水饺,连忙招呼, “回来啦?正好可以开吃!”
秦烨主动接过了爱人手中的食物, “给我吧。”
狗宝抖了抖身上的雪,连忙飞扑到了餐桌边上, 景瞬见此,也拉着迟归的手往回走, “辛苦了。”
“就下锅煮几分钟,有什么辛苦的?”
虞臻看着满满一大桌的菜色,说,“那还是林叔辛苦一些。”
迟归和景瞬双双入座,邀请林叔一块坐下, 其他佣人单独留了一桌, 在小厨房单独过节去了。
林叔关切地问,“先生,西楼那几位没为难你吧?”
原本他还担心迟归没办法刚回来吃年夜饭, 结果景瞬干脆利落地拿起一把雨伞,带着狗宝就出了屋。
临走前还嘱咐他们直接下饺子,说不出二十分钟就带人回来。
“没什么正事,就是那位唠叨了几句。”迟归动了筷子,先夹了一颗饺子递到恋人的碗里,“小心烫。”
“哪位啊?”
虞臻好奇发问,他对迟氏的情况一点儿都不了解。
秦烨也给爱人夹了几颗三鲜馅的饺子,低声提醒,“迟归的家事,咱们外人不要掺和。”
“哦。”
虞臻应了一声, 看向迟归和景瞬解释,“我没恶意的,就随口问问,不方便说就算了。”
景瞬代替回答,“都是朋友,没什么不方便的。”
迟归颔首,主动说了起来,“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迟家半路领回来的孩子,原先的迟氏家主是我的爷爷。”
秦烨有所耳闻,“嗯。”
迟归说,“我爷爷膝下一儿两女,已经分家的两个女儿暂时就不提了,长子迟仁聘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景瞬简单补充,“迟仁聘毕业后就和第一任妻子生下了长女迟婷,两人的婚姻维持了十六七年宣告破裂。”
“在娶第二任妻子孙丽曼之前,他认识了迟归的母亲,两人短暂交往后又分手。”
虞臻对迟归的身世有所耳闻,还算淡定。
反倒是虞臻津津有味地吃着豪门瓜,“这么说起来,迟仁聘就只有迟归一个儿子?才把你认回家的?”
迟归摇头,“他和第二任妻子生了一儿一女。”
长子叫迟源,次女叫迟盈,兄妹两人只差了一岁。
秦烨眉梢微挑,将细节记得很清楚,“刚才那位管家来请你的时候,只说了大小姐和三小姐,迟源这位少爷呢?”
边上的管家林叔叹了口气,“二少爷没了。”
景瞬在进入迟氏第一天,就听陈易铭提起过这事,但对于具体细节并不清楚,“听说,是在海外飙车、出现意外死的?”
林叔看向迟归,欲言又止,“当时是这么盖棺论定的,但……”
迟归察觉出猫腻,“林叔,你有话就直说。”
林叔来迟家任职有些年头了,也算是旁观了迟氏这些年的遭遇变化。
他说,“二少爷是纨绔爱玩了些,一直无心于集团管理,但以我的眼光看,他的人品不算坏 。”
“迟鸿老爷子身为一家之主,对内的家教一直特别严苛——不能赌、不能毒、不能嫖,也不能放任自己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这个家规,是迟家上下的共识。
迟归颔首,算是同意了这个说法,“我刚进迟家那会儿,爷爷就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这些家规。”
“我还以为有迟源的惨例在先,才定下的这些规矩,原来是一开始就有的?”
“是啊。”
林叔点头,继续说,“二少爷花钱大手大脚,是爱享乐,但他胆子不大。说得直白点,他挺惜命的。”
一般富二代最爱玩的蹦极、跳伞、潜水等极限运动,他是一概不去做。
景瞬眸光微变,察觉出了微妙,“那他还能死于非法飙车?”
“这就是我想说的、奇怪的点。”
迟源出事那一阵子,林叔还在老宅那边当差,隐隐约约听到过迟鸿、迟仁聘以及孙丽曼之间的对话。
“二少爷死在国外未通行的非法路段,和他同行的朋友说——”
“二少喝酒上头,非要深夜趁兴飙车,结果撞上了桥栏,出现了燃油燃爆的意外。”
“和他同车的女伴侥幸捡回一条命,车辆迅速燃烧后,同行的人想要救火已经来不及了。”
“警方到达时,连人带车都烧空了,只剩下一具根本辨认不出来的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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